起身,撥了個電話:“我要回我自己的診所,這醫院誰愛待誰待去。”
這廝還沒悔改呢!
不知道電話那邊講了什麽,左右一張臉由黑變白,又變黑,好不精彩的轉換了幾個來回。
半天,悻悻掛了電話,像……落敗的公雞。對著門外,像個泄氣的皮球:“讓掛號的病人進來。”
只聽見門外一聲小聲的嘟囔:“這人腦子抽風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左右嘴角直抽。
可是,咬咬牙,只能忍了。
電話那邊隻說了簡短的幾個字:婦科與煉島二選一。
煉島?那是什麽地方?左家犯了錯的人去的地方,通常,要麽回不來,要麽回來了,也沒多少氣了。
這麽幾個字,左右今後的醫學之路,暗無天日了。
這些天陽光明媚的,但是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怎麽盡發生一些怪事呢,江夏初在秋高氣爽中凌亂了。
事情是這樣的,一向看江夏初不順眼而且開誠布公表示看不慣的左右大醫師連著幾天沒乾別的事,就天天在江夏初旁邊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吃喝住行可是都沒有放過。
光是飲料甜點一天就買了十幾趟,這也就算了,從醫院到左家就算是走路回去也不需要半個小時,可是這位左大醫師搶著接送,硬生生將三十分鍾的腳程發展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繞了整個國貿大道。
這天,江夏初實在忍無可忍了,可是還是問得含蓄:“左右,你累不累?”
也虧得江夏初脾氣好,要是別人,早就炸毛了。
左右還滿頭大汗地端著手裡剛從外面回來的奶茶,擺擺手說:“不累不累。”笑嘻嘻地說,“少夫人照顧少爺才辛苦。”
這廝,大概忘了前些日子是誰面紅耳赤地對著江夏初發威發福了。
一邊的左魚嘴角直抽,眼睛盯著那杯奶茶都要冒火了,自家主子不愛甜,這幾天每天十幾杯奶茶都進了她腹,現在看到這東西就條件反射地反胃。
江夏初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喜——”脫口而出的話立馬頓住,後面那個‘歡’卡在喉嚨了,已經到了左城病房門口,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左右正一臉的豬肝色,拚命瞅著病房裡的蛛絲馬跡,江夏初接過話:“到底什麽事?”
左右又瞅了瞅裡面,才壓低了聲音打著商量說:“少夫人,看能不能和先生說說,這婦科就不要再去了。”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家夥另有所圖啊。
好吧,這家夥算是學乖了,知道找到症結下手啊。
還沒來得及開口,門被推開,裡面男人的慵懶好聽的聲音傳來:“來了。”
左右頓在門口,怔了:這還是先生嗎?
溫柔這個東西,左右一直以為左城這種男人沒有。
“嗯。”江夏初走進去。
“這幾天來得有些晚。”
剛才還溫柔的男人頓時森冷了,左右貼著門口感覺陰測測的,有種中槍的感覺。
江夏初回答:“這幾天回去的有些晚了。”頓了頓,“左右,讓他回外科吧。”
有希望,在左家,少夫人的話那可是聖旨。
可是……突然沒聲了,門外,左右貼得更近了,小心翼翼地聽著。
“他不滿意?”尾音提起,最後一個字百轉千回,一回一個冰子。
左城一句懶懶反問,卷起一片陰風,門口的左右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好半響清醒,搖搖頭。
我的先生啊,我敢不滿意嗎?您老滿意就好。
這事沒戲了,一臉鬱悶地往回走,身後左魚明明幸災樂禍,還一臉面無表情:“知道哪個環節錯了嗎?”
左魚愣了愣,一腦袋黑線:明明照著進叔的話做的:伺候好少夫人。
“托了你來回接送的福,先生每天見少夫人的時間短了一個半小時。”
左右頓時傻了,想死得心都有了。
我的先生啊,至於這麽隻爭朝夕嗎?不是有一輩子嗎?
左右頓悟,與其揣摩那兩位主子的心思,還不如回去看婦科。
怪事還不止一件,還有一件呢。左城身體底子好,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可是這位大資本家這次卻一反常態,在櫃台甩了幾張白金卡,絲毫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這不是送上門的肥羊嗎?
也只有進叔知道,自家少爺從不做虧本的聲音,這錢還不是從左口袋到了右口袋,醫院的帳目還在他手裡捏著呢。
可是江夏初可不這麽認為了,雖說不上擔驚害怕,但也至少操了不少心啊。怕是傷口裂了,又怕傷口發炎了。
每次左城都唇角揚起,一臉淡定的說:‘再養幾天’。
資本家一肚子的腹黑,不為人說。
江夏初某些時候很單純,信了,不放心了,成天往醫生那跑,問東問西的,醫生先生含糊其辭地說:‘再養幾天’。又問了在婦產科忙得昏天暗地的左右,答案還是‘再養幾天’,這到底是幾天,至今是問號,有待考究。
這麽養著養著,又過了好幾個‘再養幾天’。江夏初不急了,可是進叔急了:“少爺,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左氏有些事情,還是要少爺出面。”
這進叔是個過來人,可看的明白著呢,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啊。這要擱古代這叫‘**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結果,這位左家的當家主子是這麽回答的:“事事都需要我,我養那些人做什麽。”
好吧,這也是事實,左家不養閑人。可是……醫生說,您老已經可以出院了啊。
進叔在心裡念叨了幾句,一臉為難,自古忠臣命短,他聰明地選擇了閉嘴,看了看旁邊閑適的少夫人,不敢造次,只是表情難得的豐富。
江夏初是多聰明的人啊,想了想,算了算養了多少個幾天,再看看左城。
應該痊愈了吧?
應該,一張臉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