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起身,走了幾步,回身,“左城,我明天不來了。”
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沉了。
進叔側側臉,忍俊不禁,但是忍著,第一次打從心底服了左家少夫人。
江夏初走到了門口,接著還補了個解釋:“葉在夕的七輯快出了。”
補充完,就直接出門了,沒看見左城那張‘好看’的俊臉‘難看’得一塌糊塗了。
頓時,病房裡有種冰天雪地的感覺,進叔心底發汗,手心卻直冒冷汗,心裡叫苦:我的少夫人啊,你還不如不解釋呀!
葉在夕的七輯?誰知道能不能出呢?某人的醋勁可大著呢。
過了好半響,江夏初也走遠了,左城才冷冰冰的語氣說了句:“辦理出院。”
怎麽還有一股子酸氣呢?這要被左家一乾人等看到還不驚掉一地眼珠子。
這男人,對外雷厲風行精明狠辣,對江夏初,那是唯命是從。
進叔忍著直抽的嘴角,一本正經地回答:“我馬上去。”出了門,進叔笑了笑,清清嗓子:“還是少夫人的話管用。”
這人情味這個東西,進叔終於在自家不食煙火的少爺身上看到了。
“左氏總裁連著數日未曾出現與左氏,左氏股份持續下跌,媒體對此揣測百出,於今日,左氏當家人出現雨後,對此,左家並未作出任何申明。”
液晶電視裡報道還在繼續,男人起身走到窗前,拐杖上面的黑鑽在陽光下閃著妖異的光。
“股份收購得怎麽樣了?”
這裡是張氏,張傲天的天下。
張傲天身後的男人走近幾步:“左氏拋出的股份已經全部買入,很快就會借名入駐左氏,左城再怎麽查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眸光一抬,暴露在陽光下,獨眼可怖。
此人名為鍾海,曾經是上海裡街的一名混混頭目,三年前出賣左家,廢了一隻眼睛之後,便消失無蹤。
不得不說,張傲天很會用人。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拐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到地面,轉身,看著獨眼的男人:“對左城,永遠不要懈怠大意,更不可低估僥幸,你那隻眼睛就是例子。”
血絲纏繞的獨眼微紅:“我會小心的。”
“小心?”灰白的眸間殺氣凜凜,“對上左城光是小心是不夠的,左城擅長攻其不備,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果然,敵人間,總是清楚底細的。
獨眼中全是蠢蠢欲動的火焰,被恨衝昏頭腦的人最好操控,不得不說,張傲天一雙鷹眸很精明。
拇指撥弄著鷹頭拐杖上黑鑽,那鷹眸像張傲天的眼,狠絕犀利:“在世貿與左城一起出現的女人查得怎麽樣了?那個女人與左城之間絕對不簡單,如果我猜得沒錯,左氏借名收購菱江與她脫不了乾系。”
能做左城的敵人,哪能簡單,玩弄心思城府都是各種好手。這個老男人,真是隻活脫脫的狐狸,奸詐狡猾著呢。
“至今沒有查出什麽問題,不是偶然,就是左城太滴水不漏,以左城的手段,後面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跟著張傲天在陰謀詭計裡摸爬滾打過的人,哪有幾個是好糊弄的人,莽漢也成人精了。
這條道上啊,一個一個都是精明的莽夫。
張傲天勾勾唇,眼睛盯著拐杖上鷹頭,猝了火苗:“左城最會真真假假玩弄人心,這兩個女人要麽有一個,要麽兩個都是幌子,到底左城費盡心思藏起來的人是誰?”笑得像隻老奸巨猾的狐狸,“這事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這隻火眼晶晶的老狐狸啊,道行不淺,只是——好玩?當心玩火**!
左城更不是軟柿子,當下就有瓶頸了:“因為之前那個線人,左家防范更嚴了,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但是可以確定,肯定有那樣一個讓左城費盡心思的女人,只是找不出證據證明是誰,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攻心攻計,就是不見硝煙的戰場,誰錯一步,就是不得翻身。
顯然,左城善攻心,張傲天善攻計。
抬起拐杖,指著電視,老狐狸笑得奸猾:“機會不會送上門,要靠自己抓住。”
液晶屏幕裡,報道換了一則,主角依舊。
左家大廳裡,電視開著,淡然沏茶的女人突然抬眸,看向電視。
“今早十點,左亦國貿樓頂一男子意圖跳樓,經警方介入,在下午一點該男子已被成功救下,警方得知,此人是左亦國貿前任執行總監,於昨日被解雇,具體原因未知,但已查實屬非正常因素解離。眾所周知,左亦國貿隸屬左氏,對此,左氏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中間金融新聞特別報導。”
已經被切過了好幾條新聞,沏茶的女人還神不守舍的,茶杯裡的茶葉沉沉浮浮了幾次,茶都涼了。
“在想什麽?”肩被攬著,鼻尖是男人身上好聞的薄荷香,“這麽出神。”
江夏初已經完全習慣了左城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緩緩抬起頭,淡淡說:“回來得很早。”將手裡微冷的茶倒了,重新衝了一杯,遞給左城,“我以為警方會讓你去協助調查。”
左城接過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眸光溫柔:“看新聞了?”
“嗯。新聞說離職原因未知。是什麽?”端起茶杯,江夏初聞著茶香,並不喝,淡淡問話。
新出的毛尖,很苦,江夏初的一貫喜好,以前,她愛喝,近來,她只是衝茶,左城喝得多。
左城就這杯蓋,將茶葉撇開,左右微微搖曳半圈,連著喝了幾口,抿唇,緩緩咽下,動作慢條斯理,很優雅,是至今為止江夏初見過最會品茶的一個,不得不說,左城是天生的貴族。
“挪用公款。”左城端著茶杯的手白皙剔透,與那茶杯一般瓷質剔透,這個男人,似乎長了一雙適合品茶的手。
“也許有急用。”江夏初隨口假設,只是不鹹不淡,比起盤問,更像聊天。
“三千萬,在香港賭了兩天一夜。”放下手裡的茶杯,接過江夏初手裡沒動的那杯,“冷了,很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