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江夏初可沒有這麽豐富的表情,依舊一副千年不變的臉,繼續遠離。
遭了忽視,臉皮厚度無人能及的葉在夕也掛不住面子了,更是火大:“江夏初!”
前面的女人頓時停下。
葉在夕唇角勾起,抬頭望過去,又隨即抿緊了。
這算狹路相逢嗎?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就是硝煙。
誰也沒再說話,葉在夕勾著唇角,走過去,站在江夏初左邊:“來晚了呢。”
一句不搭邊的話,意有所指,江夏初右邊的男人眉間冰寒一片,只是看著她,眼神錯綜,終是沒有說話。
這樣遇上了,在眾人間,不需要回首,她側眸,便可以看見左城的臉,只是,她沒有,聲音染了幾分薄涼:“走吧。”
說完,起步,與左城擦肩而過,他抬起的手,沒有拉住她。
“切——”葉在夕冷嗤一聲,跟上去。
聽著腳步聲遠了,左城才回頭,拳頭握緊,眸間一片冷鷙,那是他左城的女人,護她的確實別人,他恨!
“左城。”
對面,關盺提著長長的裙擺走過來,順著左城的視線望過去:“在看什麽呢?”
他不說什麽,眸光微斂,一雙眸子很深,很黑,轉身便走。
關盺一張驚心裝扮過的臉,失了幾分顏色,搖搖頭,苦笑一聲跟上去,不緊不慢,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問:“為什麽會出席?我記得你很不喜歡這樣的晚會。”
與他一起,挑起話題的總是她,她想,她遇上的是個寡言沉默的男人,所以總會辛苦些。
不出意料,他的寡言,只有兩個字:“投資。”聽不出情緒。
投資?這類音樂盛典,利益雖然可觀,但是若是左氏,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她不傻,而且聰明,在商言商,她也會,所以,是借口。她笑了笑,接過話,戲謔反問:“是嗎?”頓了頓,男人並不作答,依舊是她開的口,“還以為頂多是個高層呢,居然請動了你,他們還以為是我這個主持人的面子,我哪有那麽大本事。”
他們都說,左城寵著自己的女人,不惜千金為紅顏。只是那也只是‘他們說’而已。
這場盛典,她是主持人,卻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他是讚助方。左城若是真為紅顏,那個紅顏一定不是她,所以,旁人說起的時候,她只是笑笑,當了那個表面的‘紅顏’。
她看著左城的側臉,只是這個男人,他的情緒總不在表面,那個紅顏,好比一個若隱若現的謎,她看到了微末,卻從未知道全貌。
突然,男人轉眸,與她眼神相對,他一雙瞳,勾人心魄,聲音冷徹:“揣測出來了什麽嗎?”
這個男人一雙眼,真會讀心。一時,關盺無處遁尋,迎上男人蠱惑人心的眸子,便失了心智,毫無招架地坦白:“你的心思太深,總讓我猜不透。”
論起心機城府,以左城尤甚。她愛極了,卻也怕極了。
她視線溫柔,落在左城眼裡,確實冷冰的,一如他的話,也染了寒:“在看出了刻意隱瞞的情況下,依舊揣測。”頓了頓,眸光微抬,驚人的凌厲,“是種很不聰明的做法。”
關盺看到的左城,不喜,不怒,太理智精明了,這樣的男人,除了心悸,還有——
“好奇。”她重申,“我只是好奇,有是什麽值得你刻意隱瞞的。”眼神深深凝著左城的眼,只是隔著厚厚的寒氣,什麽也看不清。
他似笑非笑,也是絕美:“好奇?”薄唇微抿,眼神冷漠得叫人難以直視,第一次這樣專注地直視她,輕啟唇,“最好不要。”
有人說過,女人的愛情,開始於好奇。
左城這樣的男人從來不允許女人的好奇。這一點,她不意外,只是不禁想,這樣冷漠無情的男人,他的愛情,是個什麽模式。
立馬打住這種想法,因為心裡酸得難受,喉間也堵得慌,她只能扯了扯唇角,裝得雲淡風輕:“左城,總有一天,你會親口告訴我。”
“那就等到那一天。”
這個話題該打住了,她收放自如的談笑:“走吧,都在等著你開始呢。”
她笑,眸子裡細微的荒涼若有若無,撩起了眼角,鳳眼很美,抬步,走在左城的前面,長長的淡紫色裙擺曳地。
這樣,就可以不看他冰冷的眼了。
片刻之後,關盺還是關盺,左城還是左城,她高雅端莊,拿捏分寸,他冷漠深沉,沉默寡言。
她說:“你這個大總裁突然親臨,主辦方們都慌了,程序都亂了套,我手裡的還是之前的獎項名單。”回頭,淡淡看了一眼他,“若是你沒有意見——”
話還沒說完,他冷冷念了一個名字:“張曦。”
“嗯?”她不解,細細看著左城,他眉宇間似乎冷冽陰鷙了不少。
她思忖,身為媒體人,並不陌生,腦中下一秒便有了所有關於那兩個字的信息。
張曦,娛樂圈的後起之秀,出道不足兩年的當紅歌手。這次的聖殿的最佳新人獎的得主。
只是這個女人和左城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啊?關盺眉頭皺得緊,許久沒松,還是三個字:猜不透。
“她怎麽了?”她問沉默的男人。
“剔除她,其他照舊。”言簡意賅的八個字,他眉宇中間染了一抹狠絕。
這個男人通常不喜不怒,這樣毫無征兆的狠厲,她隻覺得心驚,歎了一句:“你這樣,我怎麽能不好奇。”
沒有回答,男人眸光一斂,擦身走遠了,一身陰寒狠厲還沒褪下。
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又酸又軟的,張張嘴,喉間哽塞,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一直跟著他的步子,還是不急不慢,隔了距離。
走道裡安靜了,美麗的裙擺,美麗的女人,冷漠的男人,有些格格不入。
頒獎典禮延後了半個小時才開始,江夏初入場得很晚,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她的座位靠角落,很不起眼的地方,她倒是滿意,只是安靜了沒一會兒,葉在夕坐過去了,放著第一排的黃金席位不坐,挨著江夏初,惹了不少猜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