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個女人嘛?一身連體的吊帶褲,配了淺藍色的打底衫,扎著馬尾,一雙眸子水光楚楚的,二十五的臉,十五歲的裝扮,那叫一個嬌俏。
好家夥,紅的,黃的,藍的,各種款式,燕瘦環肥啊。
“我就說嗎?有錢的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白裙女人要是不開口的話,應該會更清純淑女。
“不還帶來了個女人嗎?我聽那些人喊她少夫人,應該不是簡單人。”對面的女人,撩著身上的紅色短裙,露出一雙修長的白腿,擺了個絕對讓人噴血的姿勢。
吊帶裝的女人腦袋一揚,馬尾辮一晃一晃的:“能複雜到哪裡去,頂多是個地下的,那種男人哪還能沒個情婦什麽的。”
‘清純女’點頭,說著不清純的話:“再說男人怎麽會嫌情婦多。”
身材惹火的女人剛要開口,忽然,一個清凌凌的嗓音飄過來。
“不是情婦。”
三個風格迥異的女人十分一致地轉身,十分一致地睃過去。
那個送午後茶的女人啊——軟柿子,三個女人又一致地想著。
“我不是情婦。”那棵‘軟柿子’又走近一步重複,絕對算不得很漂亮的小臉很是倔強。
三個女人再一次打量,尋思著這話,隨即不屑地各自冷哼。
“嗯,不是。”
有一個聲音砸過來,是男聲,怎麽說呢?好聽?是也不是,關鍵是冷,帶著一種壓迫的氣勢,原本漫不經心的女人們各自抬頭。
咕咚咕咚——三個女人吞口水的聲音,比雜志報紙上帥多了。
“我是他的妻子。”‘軟柿子’伸手去攬著男人的手,動作極像宣戰主權,表情卻太過淡漠無痕。
“嗯,是。”男人攬起女人的腰,嘴角噙著極淡的笑意。
那話怎麽說來著:一笑傾城,莫過於此。
砰砰砰砰——這是三個女人小鹿亂撞的聲音。
男人笑意一斂,轉身過來:“來之前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蹭蹭蹭蹭——三個女人心肝俱顫的聲音。
一個男人,怎麽能那般奪人心魄之後,又這般冰封千裡。
三個女人冥思苦想:喜歡什麽?喜歡一個女人。
不喜歡什麽?不喜歡多話的女人,不喜歡長舌的女人,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不喜歡……各種女人。
好吧,所有的夢幻在這一刻全部破碎了,腦中隻記得一條傳聞:左城要是不喜歡什麽人,直接就滅了。
“總、總裁。”藍色吊帶的女人膽子算大一點的,還能開口,只是聲音有點抖。
也是,在這麽高壓下,能不腿軟聲顫嗎?
左城眸子懶懶抬起:“她的話可聽清楚?”
她?軟柿子?什麽話?妻子?彼此面面相覷,三個女人一致迷惑的表情溢於言表。
“嗯?”紅衣女人隻懵了一秒,“聽、聽清楚了。”
左城似乎滿意了,點點頭,只是他懷裡的女人卻動作有條不紊地拿開他的手,從他懷裡走出去,一聲不吭。
呵,左城唇角笑意更濃:嗯,不錯,知道生氣了。
左城款步就要跟上去,忽然,眼前白影一閃。
隨即,驚嚇尖叫:“啊——”
眼看著白色裙裝的女人就要往左城懷裡倒,左城皺皺眉,側身,躲過。
那重心已經不穩的女人,砰的一下,撞在了桌子角,疼得臉都白了,揉著刺疼的手臂,淚眼汪汪地看過去:“總、總裁。”
要是一般男人,這等投懷送抱,楚楚可憐的戲碼肯定是一作一個準。
“太濃了。”左城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眉間都是厭惡。
三個女人都是不明所以。
“我的女人不喜歡香水味。”
左城伸手,拈了一條手工製的絲絹,擦了擦被女人碰到的衣角,隨手,丟了絲絹,轉身,起步。
這動作,完全是中古世紀的貴族,這言語,簡直是冰入骨髓。
撞在桌腳的女人手一軟,絕倒在椅子上,慘白的臉鐵紅了,拽著長裙的手指都發白了:虧她刻意穿了一襲及地長裙,虧她練了一下午的摔倒。
“嘻嘻。”
“呵呵。”
另外兩個女人各自嗤笑,眼裡全是嘲弄。
“狐媚子手段沒用了吧。”紅裙女人見縫插針。
“就是,你以為那是誰?”女人笑得又是可惜,有些癡迷,“那是左城。”
那樣的男人,這樣的舉動太可笑了。
“滾!”白色的裙,白色的臉,女人咬牙切齒。
兩個女人悻悻就走了。
這女人的友誼啊,那就是一層薄薄的紙。
不遠處進叔直直搖頭,對於這老套的戲碼著實頭疼。
每年一趟,每年三個,每年一摔,這把戲能不能換換,他老人家都看厭了。
再說那邊,從左城懷裡‘出走’的女人點了一桌菜,徑自吃起來,一聲不吭,吃得很認真,左城撐著下巴,笑著看著。
“生氣了?”說此話的同時,男人唇角勾著笑,心情貌似十分好。
抬起頭,對面的女人搖搖頭。
既然不生氣,為什麽先走?
左城剛要問出口,她便先開口了,隻說了三個字:“我餓了。”
說完,‘餓了’的女人低頭,繼續吃飯,動作不粗魯,但是速度絕對稱得上快。
誠然,她是真餓了,誠然,左城是真想多了。
一雙剛才還晴空萬裡的眸子頓時烏雲密布了,左城手裡的刀叉發出十分不和諧的聲音來:“她們說有錢的男人不嫌情婦多。”
“嗯?”她抬頭,不懂這莫名其妙的話。
左城放下刀叉,俊臉一沉:“我是有錢的男人。”
她楞了一下,一知半解,但是點頭:“我知道。”
一雙黑水晶一樣的眸子冰封萬裡了,左城生氣了,鬱悶了,無奈了,外加無語了。
她突然便覺得面前的牛排冷了幾分,低頭,片刻,又抬起頭,問左城:“你有情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