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軟軟地靠著左城,小腿有些發軟。
她很瘦,左城抱著都覺得骨頭咯手,哪裡舍得累著她,蹲下:“上來。”
她莞爾笑出一對梨渦來,十分好看,一點也不扭捏,直接爬上左城的背。
她很輕,他背著她,走在石階上,踏過一路的青苔,腳印深深,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女人十分安靜老實地趴在男人背上,小手抱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肩上,輕聲喃著:“書上說,在江南,煙雨最多的的地方就是這煙雨樓了,一年裡,有大半時間會下雨。”
左城沒說話,隻覺得脖子那處癢癢的,然後牽動許多地方都癢癢的,有些心猿意馬。
女人碎碎念,自顧自地繼續念著,語氣還帶上幾分惋惜:“真不巧,今天別處都下了雨,只有這煙雨樓沒下。”
左城無奈:“書裡多作假,你以後別看了。”
不看書看什麽?看人唄,左城這算盤打得精準,不愧是奸商。
“嗯。”女人鬱悶地應著,對於男人的話,她深信不疑。
又走了一腳路程,離山頂已經臨近了,隔著濃重的霧氣,看不清煙雨樓。
她趴在他背上,軟綿綿地問左城:“累不累?”伸手摸摸他腦袋,有些許汗,她動了動,“讓我下來走。”固然左城體力好,她還是舍不得他累。
左城手緊了一分,背上軟軟的身子又貼近了幾分,他聲音有些暗啞:“乖,別亂動。”這個女人簡直是他的毒,真要命。
這個聲音,像極了‘某個時刻’的左城,女人下意識一動不動了。
片刻她又問:“很重嗎?”
“不重,以後多吃點,太瘦了。”
她恍然大悟:“原來你喜歡豐滿的。”說完後,腦袋往左城肩上一擱,若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
此刻的女人在想,大概這輩子她也變不成左城喜歡的豐滿型了,真是委屈他了。
會讀心的左城,從那一聲歎中便讀懂了**分,有些哭笑不得:“左右說,女人胖點,容易受孕。”
果然一句話說完,女人一言不發了,噴在左城脖頸的呼吸有些熱。孩子啊,女人心裡有些樂了。
左城輕笑,心情極好,這陰沉沉的霧天不覺得壓抑了。
十幾分鍾後,在青山翠屏中間,煙雨樓赫然眼前,樓宇亭閣籠在朦朦的霧氣裡。
終究,這煙雨樓沒有下雨,有幾對情侶悻悻而歸,女人從左城背上下來,走到三層的觀景台上,一眼望過去,青蔥樹木,青苔階梯連著天。
“真美。”
她笑得開懷,看著遠處的山籠在霧裡,她也籠在霧裡,他看著她:“很美。”
他的女人,比這山,比這水,你在聞名江南的煙雨樓美多了。
她歎了一口氣:“不知道下了雨又是怎樣好看?”
也不會有你好看。
左城從背後,將她攬到懷裡,側頭,看著她的臉。
她偎著他,輕言細語:“下次我們再一起來吧。”
“好。”他將她擺正,吻了吻她的臉。
“挑個下雨的日子。”
“好。”
“你還背著我吧。”
“好。”笑著,又去吻她的眸子。
“我要長胖了,可不要嫌我重。”女人嫣然淺笑。
未答,俯身,他親吻了她的唇,輕輕廝磨啃咬,托著她的腰,他在她唇邊笑容明豔。
未下雨的煙雨樓,今日很美,那樓裡親吻的男人女人,極美。
從煙雨樓下來已經臨近傍晚,江南一月份的天氣,又下著綿綿的雨,晝長夜短,四點後,天邊便昏暗,這座常年籠罩煙雨的城市早已華燈初上了,此時的江南中山塔已經亮起了璀璨霓虹,最高處半圓弧的塔尖已經緩緩轉起來了。
據說,中山塔有三絕。
一絕:塔絕。這中山塔頂尖半圓弧設計,在整個中國,甚至整個亞洲也是絕無僅有的。
二絕:景絕。當日落時分,中山旋轉,萬家燈火一覽無遺,此景獨一無二。
三絕:人絕。因為前兩絕,這中山塔理所當然成為江南最奢侈的消費場所,能上中山塔的人非富即貴,更別說僅能容十幾個人的塔頂。
所以有這麽一句話:在中山塔端的不是飯碗,端的是身份。
誠然,這些只是傳言,只是書上有言。
誠然,例外也還是有的,比如,中山塔頂貴賓席上的一男一女,男人只看他的女人,女人只看桌上的飯碗以及玻璃窗外的夜景,殊不知有多少人看的是他們的身份。
據說,中山塔那個貴賓席的位子自十年前中山塔剛開業便沒有人坐過。
此時,正坐在貴賓席上的女人揉著酸疼的小腿,抬頭看對面的男人:“你什麽時候預約的?”
“沒有。”
左城坐過去,一雙比藝術品還精致的手放在她小腿上,輕輕揉著。
女人舒服地哼唧了幾聲,半闔著眼說:“書上說要提前預約。”
“不需要。”
她眯著眼睛點點頭:“你說得對,書上多作假,我只要相信我的男人就好。”
女人更加堅定了,自家男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左城勾唇,十分滿意,某個稱呼,某個聽話得像貓兒一般的女人。
她被左城按得舒服,哼哼唧唧地躺在軟軟的靠椅上,不大一會兒菜就上來了,豐盛得讓她怎舌:“怎麽點這麽多?”
他專注地幫她切著牛排,也沒有抬頭,回了一句:“女人太瘦,不易受孕。”
她小腿一抽,像極了剛才左城揉腿時用力過度的感覺。
“這話你怎麽能總掛在嘴邊。”她似怒非怒,嗔了一聲,不看左城。
左城薄唇掀起細小的弧度,笑意輕盈,將盤子遞到女人那邊:“我們是夫妻,自然可以。”
她無語凝咽了,低頭,拿起刀叉:“吃飯吧。”
左城輕笑出聲,滿眼的愉悅,看著女人的眸光越發溫柔,她不做聲,乖乖吃飯。
“乖,多吃點。”
左城又將一盤切好的牛排放過去,自己倒是吃得極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