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點什麽嗎?每次和你說話都有種自言自語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可笑的。”她笑了,嘲諷地笑了,因為可笑。
“張傲天很危險,離他遠點。”
能將疑似憂心的話說得這般冷漠僵硬,面無表情,連眼神也沒有一絲浮動的紋路大概也只有左城了。
只是即便如此,對關盺來說,那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關盺一直緊皺的眉疏開,笑了笑:“雖然危險,但是這種被你記掛的感覺還不錯。”
女人啊,在什麽情況下會變得容易滿足,關盺正處在那種情況還,還尤不自知。
這天陰雨,關盺眸光明媚,如果沒有左城之後的那句話會更好。
他說,陰暗的天,陰沉的臉:“你以後會後悔的。”
都說,女人切忌為一個男人一頭扎進去,毫無保留,關盺卻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不錯。固然張傲然是危險的,但總危險不過左城,還有什麽好怕的。
何況,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遇上幾個願意冒險的男人。
笑融在眼裡,她說:“那等到以後再說。”
左城並不接話,他是個精於心計的男人,卻對揣測女人心思毫無興趣。眸光輕轉,然後定格了……
車外,電閃雷鳴未停,毫無人煙的街道,蕭瑟的背影走走停停……
關盺視線隻專注於左城的那一方范圍,笑容斂了斂,湊近了幾分:“左城你不應該再苦口婆心一番嗎?這樣讓我覺得有點像走過場。”鳳眼一眯,幾分犀利,“左城,老實說,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
聰明的女人有時候最喜歡揣著聰明當糊塗了,因為有句話說得好:男人的心需要試探揣測。
只是,她的試探毫無回應,男人近乎魂不守舍,這樣的左城讓她陌生了。
“在看什麽?”順著左城的視線,眼眸分不清是恍然還是茫然,“是江小姐呢。”
車窗外的女人一身狼狽,同樣的魂不守舍。關盺收了視線,轉眸望向左城,正巧撞上左城回轉的涼眸,微顫,眸光裡有一種關盺看不懂的東西。
心,突然抽疼了一下,她莫名的心疼,對這個男人,為這不知緣由的眼神。
雨,似乎越小越的,車外雨聲風聲喧囂,關盺看了看窗外:“雨好像越下越大了,都淋濕了,這個地段也打不到車,我們載她一程吧。”轉眸,看著左城的側臉。
聰明的女人會試探的不動聲色。
“不用。”冷冷的兩個字,帶了不由分說。
說完,掛了檔,車加速急行。
回答太快了,車速太急了,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關盺希望是錯覺。
車窗的風雨狂狷,關盺聲音卻雲淡風輕:“記得吧,落到記者手裡的那張工作證,也是你選擇我的原因,左城,那你一定知道,那是江夏初落下的。”
左城這個男人,關盺從來不敢低估,他的眼裡容不下一點偏差與隱瞞,而且他有這樣的能力。
關盺以前不問,現在卻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了。
“我知道。又如何?”左城反問,語氣霸道地無力的程度,這個男人即便不可一世的時候也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與理所當然。
“那你也一定知道,愛未果的主題曲出自她的手了。”
“知道。”
心,像被提起,又放下,害怕又急切地想尋一個著落點,那個著落點只有左城可以給。
第一次,這個男人這麽開誠布公的坦然,坦然得讓人懷疑,關盺似笑非笑:“我以為,你至少應該和我說明一下。”眸子帶了執拗,鬼斧神差便這麽問了,“在這些巧合之前,你們認識嗎?”
這本來就是個不明不白遊戲,本著各有所圖的目的開始,她卻突然不想不明不白了,這個男人,她貪心,想知道更多,甚至……想得到更多,心總是先於理智,自欺欺人已經舉步維艱了。
視線相觸,左城眸光自始至終的毫無溫度:“你想知道些什麽。”
她輕笑,眸中卻毫無笑意:“我只是好奇,為何她和我們總是這麽有緣,似乎存在了太多太多巧合。”
有時候巧合太多了,就不像巧合了。
哧——車驟然停下。
左城毫無征兆地回頭,一雙潑墨的眸子似乎沾染了窗外風雨的陰沉:“我不喜歡被人揣測,你也不例外。不需要試探,我可以告訴你,江夏初的所有我比你清楚,不止是她,我視線裡出現過的人都是如此,沒有一個不是透明的,這是我的生存法則。”
左城開誠布公,攻人先攻心,他心沉如海,玩弄、蠱惑人心那是左城擅長的領域。
他眸光冷徹,她第一次這樣毫無閃躲地看著他的眼,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蠱惑人心。
她便這樣被蠱惑了,忘乎所有,怔怔地問:“包括我。”
“包括你。”
她笑,眼裡有種雲破日出的豁然:“你是在解釋嗎?”
左城毫無表情地糾正:“是警告。”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他的規則,他的世界都是她所不熟悉的,若不是她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就是這個男人太小心翼翼了。
“我只是好奇。”關盺不知為何自己要心虛,心裡那些懷疑因為這個男人幾句話煙消雲散了,心裡暗罵自己越發沒原則,沒出息了。
“不要好奇,不要揣測,這是我給你的忠告。”那張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的臉,偏生要這麽冷漠。
關盺抿抿唇,語氣怨尤,竟有幾分小女兒姿態,“你叫我不要揣測,卻從來不回答,不解釋。”戲謔似的抱怨,“真像霸王條款。”
左城不可置否。
在這男人那裡,就是霸王條款,只有他給人拒絕的余地。
但是……這個世上能拒絕左城的女人少之又少。
心裡的疙瘩光是看著左城這雙引人沉淪的眸子就潰不成軍了,心血來潮地問:“既然如此,那你查到的我是什麽樣的?”
要女人不好奇,還不如要男人不騙女人來得容易,一貫高姿態,高素養,高氣度的關盺,對左城可是好奇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