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军事 > 德川家康 > 第49章

德川家康 第49章

簡繁轉換
作者:山岡莊八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20:58:35 来源:搜书1

小城阿古居沐浴在淡淡的冬日中。

久松彌九郎俊勝撫摩著正在走廊的陽光下嬉戲著的兩個孩子,一邊悄悄看了看於大胸前的第三子。夫人已經生了三個孩子,長子名三郎太郎,次子源三郎,三子就是正抱在於大胸前吃奶的長福丸。

次子源三郎看到父親坐下,馬上偎依過來,坐到父親膝上,粗暴地抓住他的下巴用力搖晃。

「哎呀,疼,源三郎……」久松眯縫著眼睛,和於大相視而笑,「真如做夢一般,只有我們家如此平安無事。」

於大叫過侍女,將長福丸遞給她。「太郎、三郎,快,過來和長福一起玩。」她將兩個孩子哄出卧房,給丈夫端上茶,「還在鳴海至大高一帶防禦嗎?」

「正是。今川氏試圖奪取尾張的土地,而織田氏寸步不讓。戰爭一觸即發,但我們家還是如此平靜……」

「是。」

「這是祖上積的德呀,也是我們有信心之故。」

「確實……」已經成為三子之母的於大,目光清澈,眉宇間一派慈祥。「我常常想,要是永遠沒有戰事,該多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俊勝喝著茶,「今川氏和織田氏水火不容,早晚要開戰。而且,這一戰定會讓一方化為灰燼。信長比他的父親更加暴躁。」

「家臣們那麼激烈地反對,他也能平息下去,還把織田氏的人團結得如此緊密,非等閑之輩呀。」

「豈止非等閑之輩,他的器量和智慧,舉世無雙。」

「確實,如是等閑之輩,那麼柴田、林和佐久間大概都已被殺了。」

「不錯。包容一切的器量,知行合一的作風,絕非常人能及。但今川氏也不含糊,這一戰定會十分殘酷、激烈。」

信長器量越大,這次戰爭就會越激烈……這句話背後隱藏的,其實是一種憂慮:僅靠信長也許遠遠戰勝不了義元。

「無論如何,在我們自己的領地里,要施行仁政,這是最重要的。」

「大人。」侍衛在走廊下喊道。

「何事?」

「竹之內久六從古渡回來了。」

「久六回來了?讓他快快過來。」

「如有好消息就再好不過了……」俊勝瞥了於大一眼,正了正衣襟。

竹之內久六向二人施禮后,徑直坐到俊勝身邊,道:「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先告訴您信長的近況。」

信長終於完全平息了家族騷亂,並首次見到了他的岳父齋藤道三。

因今川氏從三河向尾張逐漸施加壓力,信長越發有必要和美濃的岳父聯起手來。然而,齋藤道三也是個不可輕視的對手。若是信長處有機可乘,他自會立即下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信長第一次見到齋藤道三,就完全鎮住並壓倒了他。

二人見面之處,是富田的正德寺。

「尾張的侍衛帶著五百支火槍、五百支塗紅丈八長槍,氣勢洶洶趕至正德寺。」

「等等!五百支火槍……」

「是。信長看到齋藤一直設法想擁有火槍,試圖用那種陣勢鎮住齋藤。」

「哦。」俊勝低吟道。一支火槍已足以嚇倒敵人,信長居然搜集到五百支。他不禁心中發怵。

「塗紅的丈八長槍已然令美濃人心驚膽戰,信長大軍的陣勢更是令美濃人大開眼界。」

「是因為奇怪的裝束?」

「是,下身穿虎豹皮做的四層袴服,腰束草繩,掛著火石袋、水瓢、炒米袋,上身著家常單衣,但有意裸著膀子。」

「真如親眼見到了一般。那麼,此次會面結果如何?」

「信長大獲全勝。會見結束后,齋藤道三甚至驚魂未定地感慨了一番。」

「什麼感慨?」

「他說,我們這些小卒,早晚會落得只配給信長牽馬送信。」

「是嗎?那麼,信長和美濃順利結盟,織田氏和今川氏的決戰便迫在眉了。」

於大默默地聽著二人的談話,她明白丈夫為何嘆息。

「眼看戰爭迫近,卻還有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是。松平竹千代即將舉行元服儀式,此後似乎要被今川氏任命為進攻尾張的先鋒。」

「啊?什麼?」於大猛地挺起身,隨後深深垂下了頭。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終於到來了。以人質為最大目標的今川義元,時刻不忘利用岡崎人的忠厚和堅韌。

「讓竹千代回到岡崎城,以展示大將的風度。」

聽竹之內如此一說,於大彷彿看到了已能獨當一面的竹千代。但這決不意味著竹千代和岡崎家臣們的幸運。一旦遭遇信長的精銳部隊,他們除了為實現今川的野心而血灑疆場,別無選擇。

「夫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請夫人保持冷靜。竹千代公子婚禮前夕,松平太夫人……去世了。」

「啊?母親……」

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竹千代成婚的消息。如今,這個喜訊和母親辭世的噩耗一起從久六之口獲得。然而眼前這個化名為久六的哥哥,不也同樣是母親的兒子嗎?顧慮到丈夫,於大控制住自己,催促久六繼續說下去。久六好像已梳理好自己的情感,表情平靜而沉著。「既有生者,就有逝者,人生本就禍福難料。話雖如此,這個結局還是太悲苦了。」

「你母親仙逝了,夫人,盡情哭出來吧。」俊勝柔聲道。

「是。」

「還有,你盡可以用心去祭拜。久六,祭日是哪一天?」

久六久久地伏在地板上,「十一月二十三日,日落之前。」

「還有何事?直言無妨。」

「是。太夫人對於竹千代的婚事,似乎不甚滿意……」

「是誰家的女兒?」

「關口刑部少輔之女,義元大人的外甥女。」

「義元主公的外甥女……」於大不禁看了丈夫一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又一樁策略婚姻,為了利益,人們隨意踐踏著男女的情感。

「那個女子應比竹千代年長。」

久六點點頭。但他沒有提及竹千代也對這門婚事十分反感。他得悉,岡崎上下都希望儘早收回領地,迎回竹千代,因此正在拚命說服關口刑部少輔和義元等人。

「太夫人臨終前夕,甚至特意支開眾人,與竹千代公子單獨見了一面,好像鄭重地交待過什麼。」

「只叫竹千代一人……」

「是。叫竹千代進去時,她意識尚清醒。不久,傳出竹千代嚶嚶的哭泣聲。因為是在狹窄的庵室,眾人慌忙沖入室內,然而竹千代將他們呵斥出來了。」

「為何如此目中無人?」

「他說有事需和祖母商議,不讓任何人進去。那一夜,他獨自一人為太夫人守靈,沒讓任何人靠近,守護了整個晚上。」

於大點點頭。她好像明白了十四歲的竹千代會從坎坷一生的祖母身上感受、領悟到什麼。母親在彌留之際,大概也會對竹千代諄諄叮囑。或許,母親會教給竹千代在她去世之後的種種應對之方,也許會提醒竹千代,不要為了榮譽而在織田、今川兩家的戰火中,白白送掉岡崎人的性命,而應尋找更強大的生存之道……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們不知,竟延誤了祭祀。你的母親就是我們孩子的外祖毋,立刻上香供奉。」

聽到丈夫體貼的話語,於大終於掩面哭泣……

於大擺好香花。久六面無表情,平靜地盯著香案,不久即退下。出了大門后,他遠遠望著阿古居山谷,長嘆一聲,然後匆匆地向城中走去。

他的家離城門不遠,就在左邊的山岡腳下。下人們匆匆出迎,久六也不搭理,徑直走了進去。「我回來了。」他說道。房內的說話聲立刻停下了。

「哦,回來了。於大夫人想必傷心不已?」

說話者是竹之內波太郎,他自從笠寺竹千代和織田信廣交換人質以來,便很少在這一帶露面。波太郎面前坐著相貌兇惡的雲水和尚,正盤腿大嚼無花果。「果然流淚了。」久六茫然地說。

波太郎不動聲色,冷冷地看著久六,「你母親的遺言,說了嗎?」

久六點點頭。

「久松彌九郎大概不會注意,但於大夫人應明白其內容才對。」

久六不答,轉頭望著窗外枝葉繁茂的無花果樹。

「關於時下群雄,越后的長尾、甲斐的武田,還有貴主君,究竟取哪一方——」雲水終於開口問道。

「等等!」波太郎截斷雲水的話頭,「畢竟你母親去世了,你要到駿府走一趟嗎?」

久六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搖搖頭,「久六並無父母。」

「哈哈哈……」雲水突然高聲笑道,「不論是誰,終有一死。我們所要談論的,便是如何在有生之年去救助那些命不該絕的人。究竟誰能掌管天下?」

雲水邊說邊向口中塞進兩個無花果,然後將手掌伸到波太郎面前,「齋藤、松永、今川、北條、武田、長尾,」他掰著手指頭,「這些人我大都見過,無不器量狹小。只是織田氏的情況我不太了解。」

波太郎道:「武田、長尾和織田,必須聯起手來。」

「你的意思是,今川氏和織田氏的決戰不可避免?」

「他們不決戰,武田、長尾和織田就不能聯手。」

「聯起手來又如何?」

「武田……」波太郎忽然剎住話頭,回頭看著久六,「你怎麼想?真想再見見竹千代。你還記得嗎,在古渡見到信長時,他說自己真正的對手,只有竹千代一人。」

久六緊緊地盯著波太郎,長長吐了口氣。

雲水和尚原乃比睿山的僧人隨風,性情豪放,喜歡高談闊論,曾放言要繼承佛祖偉業,遊歷諸國。聽到波太郎問久六的話,他輕蔑地笑道:「水野氏未脫離俗世之情。」

波太郎不睬,仍對久六道:「信長……昔日的吉法師,你看怎樣?」

「信長是個偉丈夫。」久六答道,「他說,不會將岡崎人當作敵人……如與岡崎人為敵,則尾張必將危險。他對竹千代的評價似過高了。」

波太郎點頭,「你也這麼看?他有意聯合美濃的齋藤道三。我們的願望終於還是在尾張的土地上初現端倪。」

「不不,這麼說為時尚早。」隨風敲了敲自己盤起的腿,「我並不指竹千代,在遊歷諸國之時,我發現了兩顆珍珠。」

「兩顆珍珠?」

「一顆在美濃,一顆在駿河。」

「美濃?你是指齋藤氏嗎?」

「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叫十兵衛。」

「哦。」波太郎雙目放光。

「那麼,和尚如何待那個英才?」

「我把他送到了比睿山,想讓他領悟釋迦佛祖之志。」

「那駿河的珍珠呢?」

「我把他帶來了,讓你們看看。我要向他講授天下興亡之道,讓他了解歷史變遷,將他留在我身邊。」

「他出生於什麼人家?」

「不知道。好像出生在曳馬野的木匠家,靠賣針度日,是個四海為家的流浪者。」

「和尚究竟看中他哪一點?」

「他對於如今時局頗有見地,讓我嘆服。另外,他在勞作之時,身、心、能自然合一。」

久六默默無語,對波太郎和雲水之間的談話置若罔聞,單是久久注視著窗外。

「那個小和尚就是你帶過來的那顆珍珠嗎?」

「不錯。剛到此地,就馬上開始打掃院子。他說話極有意思。他說,即使針賣不出去,也不會餓肚子,還向我傳授此妙法。」

「不餓肚子的妙法?」

「對……」隨風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高聲笑道:「打掃茅廁啊。只要能夠打掃茅廁便不會餓。這可見他的決心。到哪裡都能活下去。這麼一說,我便看到了他的志向抱負。」

正說到此處,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進來招呼道:「山芋做好了,請用餐。」他表情嚴肅地捧著火盆進到室內,長相活像只猴子。久六不禁驚訝地再次打量著他。

眼前這個身高僅五尺左右的小個男子,久六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看上去是個年輕人,卻又不像,眉間堆著皺紋,兩眼不時射出銳利的光芒。久六想起來,他確實曾多次見過這個人,當時覺得他形象猥瑣,一度對他產生警惕,甚至曾打探過他的底細。

在風起雲湧的時代,門閥制度崩潰,各個階層的各種各樣的人物開始嶄露頭角。信長擁有充滿奇思妙想的頭腦和超凡脫俗的性格,自然是個中翹楚,而他的岳父齋藤道三,初時只不過一個走街串巷的賣油郎。「快來快來,我賣油絕不缺斤少兩。你們看看這一文錢的錢孔,要是有一滴油溢出孔外,分文不收。」

就是那樣一個賣油郎,竟將美濃納入囊中。

隨風也是隨風雲而起之人。像他這種胸懷大志、周遊四方的流浪和尚,近來明顯增多。這個長得像猴子一般的小個子男人,難道也是其中一員嗎?

「我在那古野、刈谷和岡崎多次見過你吧?」久六問道。

「是。我賣針到過駿河、遠江。」

「你出生何處?」

「尾張中村。」

「你叫什麼?」

被連連追問,長得如猴子的年輕人突然笑起來,「請不必擔心。我絕不是織田氏的探子。」

「我在問你名字。」

「他還不配擁有名字。村裡人都稱他日吉,也有呼為小猿的……他的亡父曾經是織田氏的下級武士,他在這一帶被呼為針猿。」

「那麼,你修習何種武藝?」

「哎呀,修武藝……還早著呢。我還什麼都不懂,一切都要從今日開始,請多多指教。」

久六忽然回頭看了看波太郎,波太郎目光如劍,緊緊盯著年輕人。

「我也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波太郎道,「你想去何處當差?有無讓你看得上眼的主人?」

「呵呵,」那年輕人又出聲笑了,聲音卻很清澈,「我去過許多地方,最後,還是覺得尾張好。」

「哦?說來聽聽。」

「土地豐饒,距京城近,有一處讓我最為滿意。」

「什麼?」

「信長的髮型。如果要當差,當侍奉這樣的人。但梳這種奇怪髮型的人大概不會輕易接納我這個掃茅廁的。」說到這裡,他迅速從火盆里取出山芋,利落地剝去皮,然後大口大口吃起來,「我已經嘗過,各位不要客氣,請用吧。」

久六和波太郎相視苦笑。這個年輕人支退了久六的下人,自己將食物端了上來,言談舉止里,透著對人的揣摩和接近。雖只是一個下人,舉手投足卻又落落大方,真是大膽……波太郎想到此處,眼神變得溫和起來。這樣的人越多,新時代就會來得越早,他堅信這一點。「你剛才說甚為滿意信長的髮型。除此之外,你主要喜歡他什麼?」

「首先,各地武將紛紛加強防備、廣設關卡之時,他卻發布命令,允許各國人自由出入尾張……其器量自不可同日而語。」看到這年輕人大膽發表意見,隨風很是得意,「如何,不是普通的猴子吧?」

波太郎禁不住探出身來,「這一命令讓信長得到了什麼?」

「他得到了百姓的感激之情。各地關卡徵收的關稅,讓過往客商頭疼不已。尾張沒有這種煩惱,各國商人就會雲集尾張。而從繁榮的商市活動中得到的好處,絕非通關稅和過橋費能比擬……況且,這也表明,他根本不將密探放在眼中,而是將武備暴露在眾人面前。這是一種**裸的信心。」猴子越來越慷慨激昂,波太郎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如此,我便推薦你到織田氏去當差如何?」

「啊?」那年輕人難以置信地豎起耳朵,但緊接著便嘿嘿笑道:「恐你們沒有那種能耐。」

「若是有,你又將如何?」

「即使有,我也不會求你們。那樣的話,信長大概會……認為我在依靠別人。信長不久就要興起一場更洶湧的波濤,在這場波濤中,他肯定需要我。」

「什麼?他所興起的波濤,需要你?」久六不肯相信。

小猴子呵呵笑了,和剛才判若兩人。「是。今後恐怕會不斷有大風大浪,直到天下平定。」

「你是指今川氏和織田氏的衝突嗎?」

「是。信長只要活著,絕不會向今川義元稱臣;同樣,今川義元也決不願意跪倒在信長的旗下。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戰爭註定異常激烈,之後會有一方從世上消失。既然結局如此,在沒有任何一方絕對強大的時日內,互相爭鬥,也便符合了天下常理。」

「你是在等待那場決戰嗎?」

「噢……無論在大高還是鳴海,只要暗中……無論做點什麼,都無異於點著了導火索。」一番豪言壯語后,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凄厲,看看波太郎,又瞧瞧久六,最後將目光轉向了隨風。

的確不是個尋常和尚!波太郎靜靜地閉上眼。他對於時下局勢的見解,與這個小和尚如出一轍。洞見歷史趨勢和脈絡,為下一個時代的到來作準備的人,就可以被稱為賢者;能夠從賢者之計,愛民如子,布武平亂,即為風雲之名將。

波太郎接受了平手政秀的請求,不遺餘力地向吉法師傳授上述見解。但那個已成長為信長的吉法師,顯然出乎他的預料,令他自嘆弗如。

他曾經呵斥吉法師:「扔掉舊東西!」

那句呵斥的背後,是對已經蒼白無力的貴族文化的拋棄和嘲弄。他的呵斥不但使信長完全拋棄了貴族文化的雍容和虛偽,甚而完全將一切腐敗的勢力踩到了腳下。信長就像一匹野馬,在腐朽勢力的廢墟上狂奔。迄今為止,他在諸事施行中都尚未出現敗績。平息家族內部的紛爭、允許外人自由進入尾張等等,無不令常人震撼。而這樣一個近似怪異的狂人信長,居然得到這種賣針的流浪之人的仰慕和尊敬,己不是一件平常事。

半晌,波太郎終於睜開眼,「你的意思是,要讓信長和義元開戰,然後在戰爭中得到信長的重用。」

「不錯。」

「那麼,此次戰爭你認為信長定能取勝了?」

「不敢肯定。」

「你是盲目地追隨信長嗎?」

「是。」

「那我問你,你認為下一個時代的支柱究竟是神還是佛祖?」

「不知道。」小和尚隨便地搖搖頭,「那種事情交給神佛好了,凡人怎能知道!人所要做的,只是變得強大和正確。」

「誰來判斷對錯呢?」

「神或者佛。」小和尚說到這裡,又呵呵笑了,「所以我說,既然戰爭一定會發生,那就讓它快點到來,以便讓神佛早點重新分派武力和領地……」

「哦。」波太郎低吟道,「那麼,我們也應作好準備。」

「戰爭早一日爆發,平安之日就早一日到來。好了,你回廚房去幫忙吧。」

那隻猴子彷彿在自己家中一樣,一個人吃掉了一大半山芋,方才慢吞吞地下去了。

又冒出一個古怪的傢伙。對,明日一早再叫他過來談談,把他送到信長那裡去。波太郎想著。

但第二日早上,猴子已不在此處了。聽說,下人們還未起床,他已將庭院和馬廄打掃得千乾淨凈,然後淘了三升粗米,將自己那份做成了五個飯糰。「如果有緣再相聚吧。請向諸位問好。」

他留了話,便匆匆出了阿古居山谷……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