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希斯菲爾小姐並不夠堅強。」伏地魔嘲諷的看了看已經昏過去的薇安,正當他要繼續說什麼時候,一個身影快速的衝向了倒在地上的薇安,一個「昏昏倒地」也同時被射向了盧修斯的身上。
勉強的挪動身體,險險錯過了這個咒語的盧修斯,這個時候已經鬆開了薇安,而就在那道身影才接觸到薇安,正要用一個「幻影移形」逃走的時候,伏地魔懶洋洋的念了一個咒語,好不容易擺脫了奪魂咒控制的西弗勒斯,在如此強大的伏地魔的面前,也只能痛苦的抱著懷裡昏過去的女孩,然後被石化了。
「讓我看看,能夠擺脫我的奪魂咒?」伏地魔看著西弗勒斯,「的確很不錯。」
這樣的誇獎卻絲毫不能讓西弗勒斯感覺到任何的愉快,薇安昏倒前的驚叫,那一聲「不」中包含的淒厲和哀傷,那種發自女孩心底的悲涼和恐懼,讓他的心在那一瞬間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而此刻,僵硬著身體,看著懷中那臉色慘白的戀人,他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的哭泣。如果真的要面對,那麼,只要有他一個,就好……只要能讓薇安逃離這裡,讓她平安,那麼一切就都由他來承擔吧!縱然是接受那個標記,也在所不惜!
正當他考慮著伏地魔,這種突如其來的脅迫,變相的懲罰,完全和他之前對希斯菲爾加展現的那種漠視的態度相差太大了,面對這樣的情形,他該怎樣做才能保住薇安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這時候忽然很不合時宜響起了……
「主人,那個人來了。」
伏地魔似乎並沒有對這眼前的這個人突然的出現產生任何的不滿,反而微調了一下眉毛,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一樣,淡淡的吩咐:「讓他進來。」
房間的門被再次打開,一個衣著得體的男子走了進來。
伏地魔再度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高高在上的看著走入的男子,「海因裡希先生,這裡還有你認識的人呢!」
西曼也在這句話被說出的同時,看到了昏倒的表妹和被石化的學生,表情僵硬了一瞬之後,慢慢的說道:「原來薇安和斯內普也是公爵的客人嗎?」
伏地魔看著西曼,沒有說話,只不過猩紅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半天,才緩緩的開口;「我以為海因裡希先生很重視自己的這位表妹,之前還要提醒她不要回英國,嗯?」
西曼眯起了眼睛,為什麼伏地魔知道他寫了信告訴薇安和西弗勒斯不要回英國?那隻貓頭鷹出了意外嗎?於是他的通信被阻攔了?難怪他會接到消息說薇安他們回來了……
扭過頭,西曼看著已經失去了知覺的薇安和一旁明顯中了石化的西弗勒斯,慢慢的了解了今天眼前這個人特別邀請自己過來的原因了,想要用薇安的生命來威脅他?看起來現在的伏地魔的耐性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他不可能再拖延下去了
「是的,我的確很久沒見到了他們了呢,公爵閣下不介意我去和他們敘敘舊吧?」
「隨意。」伏地魔似乎並不介意西曼此時的有些「放肆」的行徑,抬了一下手臂,優哉游哉仿佛要欣賞一處即將拉開大幕的的戲劇一般。
西曼走過來,蹲下身,靠近了薇安,眼神中滿都是擔憂的檢查了一下女孩的身體情況,在確認了她經受過應該是鑽心咒的折磨後,心疼的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又把視線轉移到了一邊的西弗勒斯身上,初長成人的男孩那雙眼中流露出的絕然和隱隱的期待,讓他微微的嘆口氣,如果自己不答應,那麼眼前的表妹和學生,會被繼續折磨吧?不想自己之前處於謹慎而寫的信,卻成了給他們帶去災難的導火索。
想到這裡,他抽出魔杖,解開了西弗勒斯身上的石化咒這讓伏地魔的身體動了一下,不過黑色的男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西曼站起身,面對著伏地魔,慢慢的說道:「我想我能夠體會公爵閣下的急迫心情了,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海因裡希莊園因為不可掌握的原因拖延能夠進入的原因,想要再次打開,的確需要一些時日,如果公爵大人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東西,提前說出來?」
伏地魔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就現在吧?」
西曼一派風輕雲淡好像很輕鬆的樣子,在看了看了薇安之後,很堅持的說道:「既然如此,公爵先生這裡似乎也不好多打擾,不如讓我的表妹先回去休息好了?」
伏地魔沒有任何的猶豫,下一刻就直接說道:「馬爾福,護送希斯菲爾小姐回家。」
「恕我冒昧,公爵閣下,」西曼看了一眼早已經站在了一旁的白金髮男子,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想我的表妹希斯菲爾小姐會更喜歡斯內普先生的陪伴。」
有人在反駁自己的命令,伏地魔的心裡開始不愉快,不過考慮到現在他需要這個人腦子裡面的那些東西,摔了一下袖子,就往另一房間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說道:「馬爾福,把希斯菲爾小姐和斯內普先生一起送走!」
西曼聽到這句話,心裡微微的松了口氣,隨即就在隨從的催促下,跟上了伏地魔的腳步。留在原地的盧修斯向前走了幾步,「那麼,我們走吧!」
西弗勒斯抱起薇安,站起身有點兒矛盾的看了看盧修斯,「薇安的魔杖呢?」
盧修斯輕嘆了一聲,「等你們回去之後我會給你。」
從伏地魔的莊園離開後,西弗勒斯拒絕了盧修斯的「去聖芒戈」的提議,而且直接用幻影移形,回到希斯菲爾家寂靜的莊園。在這樣的一個危險的夜晚後,他已經不能再嘗試其他任何可能出現問題的方式了。至於薇安的傷勢,他相信西曼在離去前的那個表示可以讓他安心的目光。畢竟在黑魔法方面,西曼是專家。
「西弗勒斯,」盧修斯在走到了自己曾經的同學的家庭附近的時候,忽然說道:「既然海因裡希教授已經答應了,我想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們了。」
「嗯。」西弗勒斯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剛才在那個莊園裡面,那句「歸你」,讓他的心產生了多大的裂痕?
盧修斯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的人此刻的心很亂,取出了薇安的魔杖放到了她的身上這個動作讓西弗勒斯下意識的半退了一步,抱好了薇安,擋住了盧修斯要靠近的手臂,伸出手掌,冷冷的說道:「放到我手裡就好。」
注意到了眼前這個人的彆扭想法,盧修斯不得不搖搖頭,然後遵照了這個答案。在臨走的時候,他才低聲說道:「西弗勒斯,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的能夠具有一些很特別的能力,比如影響貓頭鷹。」以後你們通信也要小心……這般句話,被他吞了進去,這種軟綿綿的關心,不適合現在的他們。
看著盧修斯慢慢離開的身影,西弗勒斯沒有說話,轉身就抱著薇安,走入了希斯菲爾莊園。只有在戒備森嚴的家裡面,他才能夠休息了一下自己已經被折磨到疲憊的心。
坐在床邊,看著躺在上面的藍發女子,他的戀人,撫摸著她蒼白的臉,回憶起自己曾是怎樣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西弗勒斯的把臉埋入了自己的雙掌中……那種無力的旁觀,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施放鑽心咒,聽著「自己」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那個能夠給她帶去無盡痛苦的詞彙,那一句「鑽心腕骨」就仿佛也同樣被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沉重的罪惡感和愧疚感壓在她的心上。
當那個女孩終於成為了他的眷戀,那顆剔透的心和那柔軟的身體都已經染上了他的味道的時候,和老師約定的一年也到了,他曾是那般期待的等著在這個莊園裡面,舉行的屬於他和薇安的婚禮,讓她成為他一生的牽掛。
只可惜,這一次回到英國的路,似乎在一開始就不順利。
在機場遇到了鳳凰社的人,遇到了曾經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熱情地態度,讓西弗勒斯明白鄧布利多校長應該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歸來的消息。
在回到莊園的時候,接到了伊萬斯的請柬的時候,他和薇安都猶豫過,接觸鳳凰社,這並不是他們所願,可是注意到那封請帖附帶的信件裡面寫的那些熱情洋溢的話語,那種期待著朋友來祝福的心情,還有那最後那句「鄧布利多校長說過,戰爭不會讓我們這樣單純的友誼冷淡的……」
單純的友誼?那就是鄧布利多所描繪出來的美好世界存在的東西嗎?西弗勒斯當時很想把那封請柬扔出去,可是,在這樣的意有所指之後,他們寧願去一趟也不想為自己的家庭帶來什麼麻煩,就讓鄧布利多去相信這樣的「單純友誼」好了。
可是現在這樣,真的去了,那單純的友誼去不能阻止自己的愛人受到傷害。
西弗勒斯低下頭,輕輕地吻著沉睡的戀人,在他這樣的傷害了她之後,薇安未來的生命中,真的還能接受這樣不堪的、殘忍的回憶嗎?要知道鑽心咒,那是最痛苦的折磨啊!
不知道是不是睡美人都要被王子的吻喚醒,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薇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是那雙眼睛完全沒有往昔的光彩,有幾分呆滯,有幾分茫然,清亮的聲音這個時候變得很低很低,包含了某種神秘一般,悠長的念道:「一個人六個魂,紛爭會讓一切變得簡單,廝殺讓黑暗的顏色褪去,於是黎明即將到來……」
西弗勒斯無措的看著眼前戀人的奇怪表現,這種讓人心慌的空寂眼神,那種沒有生命一般的空靈聲音,還有那玄妙的內容,就好像是預言?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戀人,預言,傳說中的那承載中腓特烈家族血脈的預知能力,竟然真的在薇安的體內覺醒了?
想到海因裡希在多年前,就曾經告訴過他的那段腓特烈家傳承了幾代的預言,他的心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
「從海的對面走來的奇跡少女,會把最寶貴的財富繼承,她那璀璨的屬於海的顏色即使遇到狂風暴雨的折磨,也永遠不會失去她的光彩,於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靈魂的安慰。」
腓特烈家族傳承了多年的預知能力,消失了三代了。而最後一位擁有這種能力的先知,留下的預言全文,一直被這個家族作為了尋找可能重新找回自己家族榮耀的一種標準和期待。
薇安外表,不,準備得說是希斯菲爾家傳統的外表,一直被腓特烈家的人看作是實現這個預言的最有可能的一個原因,海的顏色、海對面的起源,都使得薇安一直都得到腓特烈家族特殊的關心和照顧。
那麼,現在的薇安,這種奇特的狀態是不是就說明這是覺醒的標誌?一個人六個魂,說的會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