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大概也知道她的心思,並沒說什麽。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正經的不正經的都說。
此時喝了茶,舒乘風就不正經了起來。
將雁南歸抱在懷中,隔著不厚的衣裳,捏了捏她的腰。
“殿下大白天的,絲毫也不顧著些面子。這可是院子裡呢。”雁南歸戳他的胸膛。
舒乘風抱的更緊了一些:“棠兒是這般怕事的?”
“我倒也不是怕事,只是想,這慕容良媛不行啊。留了您三夜,竟還叫您餓著了?”雁南歸笑著掩唇。
“棠兒這是醋了?是孤的不是。”舒乘風又捏她的腰。
“那您這不是,要每天不是,府裡這麽些人呢。”雁南歸笑盈盈的,將身子放軟,靠近他懷中:“殿下著實辛苦了。”
“你倒是把你自己放的低,旁人也能與你一樣麽?”舒乘風捏她的臉頰。
“妾玩笑一句罷了,妾還是知道的,妾呀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殿下的好處,妾自然知道的。”雁南歸說著,就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舒乘風順杆子就上,直接扳過來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院子裡自然不能胡鬧的,不過,舒乘風將人抱起來往裡去,那就可以胡鬧了。
晚膳時候,絳雲軒裡,慕容良媛用完了膳食,端上茶就問道:“殿下是去了霽月軒?”
“回良媛,是呢,下午就去了。”挽霞回答。
挽霞是府中分來的丫頭,名字是慕容良媛給改的。
她家裡帶來的丫頭叫霧雨。此時也在這裡。
“我進府也有麽幾天了,你們倆,倒也說說這府中,究竟是如何?”慕容良媛笑著,依舊和煦的道。
霧雨也笑了笑:“奴婢愚笨,想到的那點事,想必您也想到了。不如叫挽霞姐姐說說?”
慕容良媛笑著點點頭。
挽霞忙道:“奴婢無能,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這府上之前最得寵的就是蘇良娣。其次是夏奉儀。”
她很聰明的說了之前兩個字。
“哦?蘇良娣倒是也罷了,這我也略有耳聞。畢竟可是與太子妃娘娘和葉良娣前後叫入府。還是殿下從北邊帶回來的人。不過這夏奉儀,倒也十分得寵?”
“奴婢愚見,就奴婢在這府上這一年來看,夏奉儀侍寢的時間,跟蘇良娣是差不多的,雖然少那麽幾日。可她不過是個奉儀,出身並不算什麽。卻能這樣侍寢,可見還是有寵愛的。”挽霞道。
“你說的是,那……雁良媛呢?她這樣的出身,能在府裡立足,想必也是有寵吧?”慕容氏道。
“良媛說的是,可這雁良媛吧……侍寢的時候,比起那兩位來,是真不多。要說有多得寵,偏殿下去的是不多的。可要說不得寵……卻也不是。畢竟就前些時候,她把丁昭訓都打廢了,也沒見殿下說一句罰她的話。還是太子妃娘娘意思意思的罰了點錢。”
“還有之前也是,她病了,殿下接連賞賜了三天。說起來,她進府這樣不過是才四五個月罷了,殿下賞賜了好幾次。冬天的時候,那些名貴的花也賞賜了好幾回了。”
“還有那麽一回,因為葉良娣使壞,叫膳房沒給她供應東西。她找去前院,殿下一時發怒,就發落了後院的宋掌事,直接把副手調成正的,正的成副手了,還挨了一頓板子。”
“哦?如你這般說,這雁良媛,還是得寵啊。”慕容氏道。
“怎麽說呢,這雁良媛吧……畢竟還是有出身的。不過您也別擔心,她吧……不能生養了。之前毀了身子的。說是小產後大出血,差點沒了命。”挽霞最後這幾句,說的小聲。
“哦?還有這事?”慕容氏笑道:“不過我擔心什麽,她是良媛,我也是良媛。該擔心也不是我。”
“良媛說的是,是奴婢失言了。”挽霞忙道。
“無妨,聊天罷了。今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走走。”說著就起身了。
挽霞忙跟上,心裡倒是也不覺得自家主子真就那麽溫和。
霽月軒裡,晚膳之後,雁南歸也拉著人出來。
提著燈籠又晃悠進了梨花林子裡。
“這燈下看花,也有點意思呀。”就當是消食,晚上的時候,這甜香味像是更濃了一點。
舒乘風也難得放松的走著,偶爾摘了一朵花,在指間撚著。
“宮中也有一片梨花。”舒乘風笑了笑,接了她手裡的燈籠自己拎著。
雲及要幫忙,他只是揮揮手。
“唔,看來,這片梨花,是有故事的。”雁南歸道。
“宮中,有一處叫做飛雪軒,這個飛雪,是指梨花花瓣。據說,這名字還是先帝一位寵妃自己起的。前些年的時候,這飛雪軒前面的梨樹長得特別好。”
“不過,一場大雨後,卻露出些不好的東西來。兩隻木偶,上頭赫然是薑太后與她的幼子的生辰八字。 年深日久,竟不知何時埋在那的。”
雁南歸嗤笑一聲:“果然這宮中鬼怪就是多。”
“怎麽說?”舒乘風一隻手牽著她走著問。
“還能怎麽說呢?這種東西,再神奇,也只是個木頭。埋那麽久,還是樹底下,能不腐爛?就算形狀還在,竟也還能看出生辰八字?竟也一字不差?”雁南歸搖搖頭。
“宮中的梨花樹,就算是不下雨,按著時候也得澆水,總不能叫娘娘們跟前有了枯樹吧?”
“你就是聰明,不必點就透。”舒乘風笑了笑。
“但是,這麽一件事,自然有人是信得。借題發揮也好,還是真信了也好。不過薑太后是不信的,她第一時間就叫人燒了那東西,隻說是蠱惑人心。宮中徹查。可惜無果。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舒乘風道。
“只能說,宮中沒有簡單的人吧。”雁南歸搖搖頭歎氣:“上一代的爭鬥還沒徹底落下帷幕呢,這一代的更是激烈。等殿下進了宮,又是如何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