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由波雅·漢庫克決定,每年擁有一次挑戰斯凱勒·格蕾的特殊權限,地點則以斯凱勒·格蕾所在地為準,每年一次,不可累計。
本條特殊權限,自波雅·漢庫克成為王下七武海起,至波雅·漢庫克退出王下七武海、斯凱勒·格蕾退出海軍,或王下七武海制度廢除前,皆有效力。”
說完,漢庫克看向鼯鼠,說道:“怎麽?鼯鼠中將的權限比七武海條例的優先級更高嗎?還是說,這是斯凱勒中將的意思?”
鼯鼠面色鐵青,想要反駁,畢竟漢庫克去年可沒有挑戰斯凱勒,今年也過去一半了,漢庫克都沒有行動的跡象,為什麽偏要在這個時候行動?
而且,這該死的七武海制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廢除了,到時候漢庫克就沒有挑戰斯凱勒中將的權利可,可偏偏現在...
鼯鼠哼了一聲,說道:“今年還有近半年時間,你完全可以在世界會議結束後發起挑戰,為什麽偏要在這個時候?”
“鼯鼠中將...你在教妾身做事?妾身今天就要行使這特權,你只需說你讓,還是不讓?”
漢庫克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鼯鼠的臉色則是十分的難看,想說漢庫克即便是去挑戰斯凱勒中將,那也是挨一頓打,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可是...這是漢庫克的權利,她愛去挨打是她的事情,別人可沒有權利阻止。
就這樣一條可笑的特權,偏偏就讓鼯鼠反駁不得,他胸膛不斷起伏,顯然是十分的氣惱,但是最終,他也只能咬牙說道:“那就祝你此行順暢!”
說罷,他扭頭,在自家隊員叛變般的歡呼之中,擠出了“放行”二字。
海軍的歡呼之中,軍艦讓開了道路,不再阻攔九蛇海賊團的船隊,任憑她們駛出了無風帶,朝著紅土大陸方向,也是新世界所在方向而去。
而此時,鼯鼠的那些隊員,似乎也恢復了理智,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難看之色,甚至有些還想要上前解釋。
不過鼯鼠揮手製止了他們,這群人還需要地獄般的磨礪,才能抵禦漢庫克的誘惑,但是不是現在。
現在,要做的是將剛剛發生的情況,匯報給本部,他被漢庫克搬出的王下七武海特權與斯凱勒中將給壓服了。
但不是說海軍就只能任憑波雅·漢庫克的任何行動,而且他沒有權限,不代表更高層沒有權限。
而且斯凱勒中將就在新世界,只要漢庫克在海軍管控的兩千海裡海域內,真的去挑戰斯凱勒中將了。
那麽只需要斯凱勒中將吧漢庫克打傷,打個十天半個月養不好的傷,那麽一切就好辦了,而漢庫克要是意圖進入托特蘭...那麽就在圍困一次。
想著這些,鼯鼠快速撥通了電話蟲,在轉接之後,跟鶴說明白了情況,鶴並沒有責備鼯鼠,畢竟鶴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畢竟現在還不確定,七武海到底是自發性的或者是偶發性的聚合,還是有帶頭人策劃的,不過不管是那種,強硬的阻攔肯定是不行的。
因為不管哪種,海軍過度重視七武海會和都會透露出一些不該透露的信息,如果是後者,還有可能驚動已經回合到托特蘭的那四人。
如果真的是有人策劃的,那麽他們便是已經猜到了王下七武海制度有可能被廢除這件事,可是廢除之後,世界政府對待他們的態度,還不能確定。
若是此時,
海軍便對九蛇發動攻擊,無疑是最為危險的信號,就等同於直接告訴現在的那幾位七武海,制度一旦廢除,他們就會被海軍抓捕乃至斬殺。這樣一來,聚集在托特蘭,有可能還未達成一致意見的那幾人,就會抱團了,這個時候,薩卡斯基和羅西南迪最為擔心的局面就會出現。
因此,即便是已經像波雅·漢庫克散發了不利信號,那麽此時也該終止,讓七武海們琢磨不透海軍與世界政府的態度。
對於其他人而言,擁有潛在的威脅,便足以讓他們聯合起來,但是...對於那幾位七武海而言,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卡塔庫栗跟米霍克,這兩人都是心比天高的,卡塔庫栗是新世界的皇者,自然不可能委身於他人之下。
而米霍克,雖然沒有建立自己的勢力,遠遠談不上是“老大”,可是他也未曾加入過任何一個勢力。
這些年來,無論是海軍、海賊或者是地下世界那些行走於黑白中間地帶的勢力,都不止一次的邀請過米霍克加入他們。
可米霍克從來都是拒絕的,甚至他願意成為王下七武海,也是戰國動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在兩個好友之間進行抉擇。
即便是用了這稱得上有些“下作”的伎倆,米霍克在成為王下七武海之後,也未真正的履行過一名七武海該履行的義務。
這樣的一個人,想要把他納入麾下,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米霍克如果真的想投靠某個勢力,以換取七武海制度廢除之後的安穩,那麽其實原有七武海聯合而成的勢力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完全可以加入海軍,米霍克只要敢開口,海軍就敢要人,除非讓米霍克先覺得海軍不可能接納他,他或許才會考慮其他勢力。
而其他勢力的話,最佳的選擇也不是重組的七武海,而是他的好友紅發香克斯建立的紅發海賊團。
當然,也不是說米霍克沒有加入其他勢力,或者和其他七武海一起組建勢力的可能,只是可能性較低而已,除非有著其他的因素。
鶴沒有如薩卡斯基那般直白的擔憂,有著自己的思考,但是不代表她就不重視這件事,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
重組的七武海或許不是米霍克最好的選擇,但卻是離他最近的選擇,一旦在他還逗留在托特蘭之時,海軍與世界政府散發的信號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了,他還是有跟著其他七武海重組勢力的可能性的,因此不得不防。
至於七武海剩余的人...哈庫那是七武海制度廢除後,都不會出事的人,除非世界會議上,龍宮王國與世界政府決裂。
只要龍宮王國還保持跟世界政府的關系,那麽幾百年七武海制度廢除,那麽哈庫大不了就是解散自己的魚人海賊團。
然後帶著魚人海賊團的海賊們,無縫的加入龍宮王國的護衛隊。
巴索羅米奧·熊就更加不需要擔心了,畢竟他還有著一整個索貝爾王國牽連著他,不可能跟著卡塔庫栗這種從海賊轉為七武海的人混的。
鶴最不擔心的這兩人,也絲毫沒有出發前往托特蘭的想法,今天海軍的監控,不僅僅是針對九蛇。
龍宮王國和索貝爾王國,也都受到了監控,哈庫此時真正賣力的為龍宮王國的重建,以及三天后的世界會議忙活,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熊雖然沒有現身索貝爾王國,但是新世界同樣沒有他的消息,而且海軍在索貝爾王國的駐軍,就是給熊的一個信號,鶴相信他能夠看得懂。
除此之外,剩下的卡文迪許...一個小孩子罷了,他出現在托特蘭,也只是因為他住在托特蘭,而且不具備什麽威脅性。
至於最後的巴基...對於巴基,鶴的重視要勝於薩卡斯基與羅西南迪對他的重視,以前總有人說傑爾馬是戰爭販子、百獸凱多是戰爭販子。
但是在鶴看來,這個時代,唯一一個有能力加冕這個稱號的,應該是巴基。
巴基對於這個時代的乾預與影響有多恐怖?這麽說吧,加盟國或者一些中小心勢力之間的戰爭或者戰鬥,作戰的雙方,有可能都是巴基旗下的雇傭兵。
戰鬥爆發之時,雙方可能都不動手了,就站在原地,等著雇傭他們的勢力,給巴基打電話,然後按照雙方的籌碼,來決定戰爭的輸贏。
而且出價越高,則越危險,對於巴基則越有利。
因為出價越高,對方的跟價也一定越高,也透露出一個信息,這兩個加盟國/勢力很有錢,而巴基可不僅僅是會收取出價高的那一方的費用。
出價少的一方,不僅僅會輸了戰爭,家底被都被巴基得知,並且還會被他通吃。
同時,出價高的這個加盟國,就會莫名其妙的被別人知道,他為了某一場戰爭,不僅僅把自己的兵力給用完了,還出了許多錢去雇傭巴基的雇傭兵。
這個時候,別人就會頂上這個勝利的加盟國,然後用更少的錢、更少的兵力,去獲得戰爭的順利。
巴基可沒有什麽售後服務,戰爭結束了,錢貨兩訖了,那麽合作就終止了,之後客戶再度陷入戰爭,巴基是不會去維護的,除非客戶繼續掏錢。
而繼續掏錢嘛...那就是繼續價高者得,然後剩下一個出價高,但是家底已經不再富裕的加盟國。
這種惡性循環,讓巴基的速遞公司,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已經發展成了巨鱷。
因為這個時代的戰爭實在是太多了,加盟國與加盟國的戰爭、加盟國與革命軍的戰爭、加盟國與海賊的戰爭、加盟國與地下勢力/黑手黨的戰爭。
這個特殊的時代,催生了巴基和他的巴基速遞公司,換做另外一個時代,哪怕只是...十年前,甚至是五年前,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而在鶴看來,巴基與他的速遞公司,現在還不是最具備威脅的時候,因為巴基速遞現在只能插手一些基層的戰爭。
因為巴基速遞之中,並沒有太多的高端戰力,頂多就是一些從level.5出來的人,而且這些人的人數並不算太多,
大多數從level.5或者level.6出逃的犯人,都在頂上戰爭結束後的大清掃,與庫讚的行動中被緝捕甚至斬殺了。
而level.4及以下的犯人,威脅程度不高,對於加盟國之間的戰爭,或許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打不了硬戰。
可一旦巴基速遞公司與夏洛特家族、米霍克乃至於九蛇海賊團聯合,那麽他的威脅程度,就會直追革命軍了。
這個世界,可禁不起多一個革命軍這樣的龐然大物的摧殘了。
讓鼯鼠保持距離,繼續跟著九蛇海賊團後,鶴掛斷了電話蟲,來到了薩卡斯基的元帥辦公室。
“篤篤篤~”
“進來。”
薩卡斯基將手中的演講稿放回抽屜,看向走進來的鶴,問道:“鶴中將,有什麽新的消息嗎?”
鶴點了點頭,說道:“九蛇也出發前往新世界了,而且按照鼯鼠所說,漢庫克幾乎帶上了亞馬遜百合所有人。”
聽到這個消息,薩卡斯基抬手摁住了接連跳動的右眼皮,說道:“鼯鼠沒有阻攔嗎?還是九蛇攻擊了他們?”
鶴搖頭說道:“漢庫克動用了她要挑戰斯凱勒的特權,鼯鼠擔心強行逼停可能會進一步引起七武海的注意,所以就放行了。
不過老身讓他跟著九蛇,以免她們以挑戰斯凱勒為借口,竄航到托特蘭。”
“這樣...”
薩卡斯基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皮,隨後說道:“我知道了,這樣,鶴中將,你幫我聯系一下斯凱勒,落實一下漢庫克挑戰她的這件事。
我早上已經跟她通過電話了,再聯系她的話,恐怕會有所冒犯,而且...你也可以確定一下斯凱勒中將及斬夜支隊的所在地。
如果九蛇海賊團不是前往斯凱勒中將所在地的話...讓通訊部門協助,快速切斷九蛇與外界的聯絡信號,直接抓捕。”
聽到薩卡斯基這又軟又硬的態度,鶴也有些哭笑不得,對待斯凱勒和斬夜支隊的時候,薩卡斯基就軟得不行,彷佛自己呼吸都怕打擾到他們。
但是面對其他人...即便是亞馬遜百合這個人人具備武裝色霸氣才能的勢力,也能夠輕易的說出直接抓捕這種無比硬氣的話。
這個海軍到底是怎麽了?不僅僅是薩卡斯基如此,就連鶴現在一想到要聯系斯凱勒,就感覺無比的頭疼。
不過薩卡斯基既然下命令了,鶴就得去執行,她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對了,你早上說要聯系艾斯和羅他們的事情,怎麽樣了?”
聞言,薩卡斯基終於是松了一口氣,說道:“和斯凱勒中將預測的一樣,托特蘭並沒有對艾斯他們出手,甚至如接待賓客一樣接待他們。
不過也有個壞消息,那就是艾斯說革命軍不會在托特蘭逗留太久,今晚過後,薩博就會離開,之後想跟革命軍的線索,就難了。”
鶴沉思了下來,薩博作為革命軍的參謀總長,去參加托特蘭的茶話會,肯定是代表革命軍去的。
而茶話會這才第二天,薩博就要離開,這背後的隱情,值得好好推測一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革命軍最近應該打算有大行動了。
畢竟如今不少加盟國的王室都出發前往瑪麗喬亞了,也就意味著,有大量的加盟國,暫時失去了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
而行軍打仗,最為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一旦革命軍在此時對加盟國發動進攻,那麽失去絕對命令的加盟國軍隊,恐怕就會運轉滯澀。
而且以多拉格的性子,估計會在這個時候,傳出一些消息,比如加盟國王室放棄自己的國土,去瑪麗喬亞尋求庇護之類的。
這樣的伎倆並不高明,但是卻十分的好用,畢竟加盟國的軍隊,都是為加盟國的王室效命,幫助加盟國王室守護他的王土。
但本該指揮作戰,乃至和他們並肩作戰的加盟國王室,卻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離開了自己的王國,去了擁有最強防衛力度的瑪麗喬亞。
不需要讓這些士兵相信多拉格的鬼話,只需要這些話,影響到他們的心態,那麽這伎倆就已經發揮了他該發揮的作用了。
或許薩博提前離開茶話會,就是為了去策劃這樣的事情,可是革命軍最近的風向,又讓鶴不是很確定,深怕出現比這更加嚴重的事情。
當然,薩博離開托特蘭,也可以是一個好消息,畢竟之前不管是她,還是薩卡斯基,都不願意提及一個情況。
那就是此次茶話會,不僅僅是七武海的“自救”,更是七武海與革命軍的聯合。
不管是羅西南迪、薩卡斯基還是鶴,都有能力聯想到這一點,只是之前之所以沒有說出口,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海軍完全無法解決。
如今薩博在茶話會剛開始不久就離開,是不是也代表著...革命軍無意與七武海聯合?雖然不算是好事,但也足夠讓人松一口氣了。
鶴搖了搖頭,將思緒清空,看著一臉憂慮的薩卡斯基,笑著說道:“薩卡斯基,當了元帥之後,你的膽魄似乎不如從前了。
如果是之前的你,應該會立即命令艾斯和羅兵分兩路,一隊繼續駐扎在托特蘭,一隊追擊革命軍的。”
聽到鶴這麽說,薩卡斯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說道:“是嗎?那看來是以前的我太過衝動了。
以海軍目前的情況,哪怕只是對付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就已經足夠吃力了,如果讓革命軍也提前成為海軍第一梯隊的敵人...”
鶴看著薩卡斯基,突然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直言道:“老身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注意,是真實的想法。”
鶴可不相信薩卡斯基突然間就成為一個思前顧後的“智將”了,薩卡斯基比起之前,的確是懂得顧全大局了。
可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即便是坐上了海軍之位,薩卡斯基恐怕也難掩自己內心的野望。
如果此時卡塔庫栗、香克斯、凱多出現在薩卡斯基面前,那麽薩卡斯基估計仍會是選擇對三人直接出手,而不會去考慮他能不能一挑三的問題。
而從今天早上開始,鶴從薩卡斯基口中得知托特蘭的事情之後,薩卡斯基就有意無意的回避革命軍的事情。
即便是剛剛說道薩博即將離開托特蘭,薩卡斯基也沒有表露出談及七武海時的厭惡,而是有刻意的滑過這個問題。
鶴知道自己同樣如此,在面對革命軍的問題時,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奇怪的來源是什麽。
她也想知道,薩卡斯基所想,是不是和她一樣。
薩卡斯基此時也沉默了下來,看著鶴那張平靜看不出情緒的臉,良久,他開口說道:“有斯凱勒在,恐怕有一天,我們和革命軍不會是敵對關系。”
聽到薩卡斯基還是說出了鶴心中的答桉, 鶴臉上的平靜也是消失了,歎了口氣,直直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也有些句僂了下去,隨後靠坐在椅子上,說道: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認為的?”
薩卡斯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難道你不覺得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嗎?”
鶴也搖了搖頭,道:“如果老身以海軍大參謀的身份和你談論這件事,老身不會告訴你對錯,而是會直接跟世界政府舉報。
但是...老身有時候也在想,會不會有一天,海軍不再是世界政府的海軍,而是其他一個新政府的海軍,比如多拉格帶領的革命軍組建的新政府?”
聽到鶴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薩卡斯基也是生不起氣,因為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許是大逆不道,放在五年前,薩卡斯基也會毫不猶豫的表達自己的抗議。
但是在現在...尤其是經歷完處決天龍人事件,注定在不久的未來,會與世界政府決裂的現在...薩卡斯基真的要為海軍多考慮一條道路了。
薩卡斯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是不是需要找個時間,好好的跟斯凱勒談談?”
“你打算和她談什麽?談帶著海軍叛變,讓斯凱勒幫你跟多拉格舉薦一下?別忘了,二十幾年前,是我們親手把多拉格逼走的。”
鶴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更何況,不管在哪個時代,不管是在誰治下,這片大海都需要維穩的人。
我們不需要找多拉格,而是他需要找我們。”
“哈哈哈~說得也是,我們海軍,就該做好大海維穩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