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132章

與花共眠 第132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桃花春水綠,水上鴛鴦浴。凝恨對殘暉,思君君不知。

這四句,本是極容易明白的了,然而懷真看著小唐,卻又不敢就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去明白。

他就在眼前,雙眸之中有些焦灼神色,然而一句一頓念出這闕詞來,那樣動聽的聲音,字字入耳,如玉石琳琅,卻又像是深情若許。

只是又怎能相信:本以為他已是見厭了她,更是連連對她冷面針對,此刻卻又如此行徑,簡直讓她如墜霧裡雲中,又隱隱聽到風聲雷動,動魄驚心。

此時此刻,懷真自覺,竟也似「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了。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仿佛周遭萬物都不復存在,只有彼此。

小唐定定地望進懷真的眼中去,這雙明眸,令人魂牽夢繞,然而縱然她再聰慧靈透,卻並不懂他心中那些糾結纏綿,種種不可言說。

方才因見唐紹跟她相處的那樣融洽,一顆心更如是泡在醋缸裡,終究是按捺不住,提拳打碎那一缸醋,頓時醋意潑天。

雖然在眾人跟前露了行跡,但眼看她起身欲走,一時竟像是把所有的退路都斷了,當下,再也無法安然容忍做無事狀。

強攔住後,又看她暗自哭得十分傷心,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如是,那藏掖心頭的那些話,竟翻翻滾滾,無法自製。

如今他拼著命說了出來,卻又如何?雖然心中輕快許多,但卻更是緊張起來,一方面想她明白,另一方面,又怕她明白。

若是真個兒明白,倘又當他是那等居心叵測、垂涎於她的無恥**之類,從此更加警惕、兩不相見,又該如何是好?

正是四目相對,各自驚惶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笑道:「好好好,終於攔住她了。」原來是熙王轉了出來,撫掌而笑。

懷真見狀,忙後退一步,頓時低下頭去,掩住面上慌亂之色。

小唐一怔,見趙永慕走到跟前兒,望著兩個人笑道:「懷真丫頭,也忒小氣了,我們不過是打趣你幾句罷了,隨口的話,也當了真?」

懷真聞聽「隨口的話,也當了真」四個字,微微蹙眉。

趙永慕眼底含笑,又道:「何況你叫他一聲‘叔叔’,縱然他訓斥你們幾句,你們不過是小輩兒,便聽著就是了,何必認真生氣呢?方才太太也都不安起來。」

懷真聽到這裡,才微微抬眸,略看小唐一眼,仍是默默地不做聲。

小唐因方才心潮起伏,一時並沒介面答話,聽到這裡,才啞然道:「你……又來做什麼?」

熙王笑道:「我自然是不放心,過來看看,瞧你是不是欺負懷真丫頭了……你瞧她哭的這樣,也竟忍心,可又罵她什麼了?」

小唐看一眼懷真,便低聲斥道:「休要胡說。」

熙王挑眉,又看懷真道:「懷真丫頭,你是個通透的孩子,你唐叔叔近來神不守舍的,但凡有些言差語錯,別放在心上就是了。」

小唐用力咳嗽了聲,又看他,眼神裡已經有幾分不悅。

熙王忙笑道:「咦,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正在此刻,忽然吉祥匆匆趕來,見三人站在此處,便上前行禮,又拉住懷真,低聲說道:「姑娘,怎麼也不說一聲兒,忽然要走呢?我正跟冰菊姐姐……」

懷真垂著頭,將她手兒一握,低聲道:「不必說了,走罷。」

說著,便向著熙王行了禮,又對小唐屈膝行禮道:「唐叔叔,我家去了,太太跟前兒若有得罪,且替我多擔待些。」

小唐滿心不舍,又不知方才說了那一番話,懷真究竟是什麼意思,想將她攔下再說幾句,偏吉祥跟熙王都在跟前,於是只怔怔說道:「懷真……你、且記著我說的話……」

懷真一震,待答未答,也仍是微垂著臉容。

小唐的手暗中握緊了又鬆開,終於又道:「以後得閒,我再派人去府上請你過來。」

懷真才輕輕地「嗯」了聲,再不抬頭,只向著兩人略一點頭,便轉身同吉祥自去了。

只走到臨拐彎處,微微地回頭看了一眼,不料正見小唐也在看著自個兒,懷真心頭大跳,忙回轉頭,出門去了。

小唐聽她答應了聲,略微寬心,遂一直凝視著懷真的身影,見那青絲束成一股,隨著行走在背後腰間微微搖曳,髮絲自在輕擺,柳腰纖纖,正是所謂「窈窕」淑女。

小唐不由越發心動,竟呆呆地想她回頭看自己一眼才好……只是雖一心想懷真回頭,卻沒想到她當真回過頭來,就如聽見了他的心意一般。

那樣秋水般的雙眸微抬,眸色盈盈,只一瞥,如心有靈犀、善解人意似的,刹那,竟撩的他心頭上風生水起。

直到懷真去了,小唐還正呆看,卻聽趙永慕忽然問道:「方才,你同懷真說了什麼話?」

小唐這才回神,飛快地把方才種種想了一遍,心兀自有些忐忑亂跳,然而卻總比先前一團兒悶著的好,便笑而不語。

趙永慕仍是笑看著他,又問道:「可有什麼……是不能叫我知道的呢?」

小唐被他纏的有些意亂,便輕蹙著眉,道:「橫豎跟你無干,何必只管亂問,還不回去跟母親說話呢?」

小唐說著,忽然心中一動,便看趙永慕,卻不知他究竟是何時出來的,是不是聽見他跟懷真說的那幾句了……待要張口,想了一想,卻仍舊罷了。

趙永慕卻也深深看他一眼,正見小唐面上似悲似喜,雙眸卻極為明潤,跟先前那種面沉似水波瀾不起的模樣大不相同,熙王看了半晌,便點了點頭,輕輕一笑。

且說懷真同吉祥乘車回府,一路上默默無言,只是垂眸沉思,卻又想不出什麼頭緒來,眼前只是出現小唐方才說「柳暗魏王堤……思君君不知」時候,那般神情,竟是恍惚了一道。

以至於是如何回到應公府,如何下車,如何進門應對老太君、李賢淑等……一概都是恍惚不知,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回到東院自己的房中了。

懷真其實知道,小唐或許會不喜自己,也倒是說的通,畢竟他們從來都不是一道兒上的人,他的身份,性情,為人,甚至年紀……跟她的身份,性情,為人,甚至年紀,都大不相同。

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是註定長袖善舞於朝堂的人,跟所謂風花雪月全不沾邊兒。

而她,前世是全心全意沉浸於那微小的虛情假意之中的癡人,今生卻也是一心一意明哲保身、不願招惹昔日冤孽的呆人,雖然兩世為人,除了略懂事了之外,究竟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同。

似這樣的她,竟能被小唐鍾情?這卻是從何而起,他又喜歡她什麼?莫非是她的呆?她的膽怯?或者是平素愛胡思亂想,偶然賭氣使小性兒?

要知道於她自己而言,對前世的那個「應懷真」深惡痛絕,對今生的自己,也並沒如何喜歡罷了。

若說是大元寶喜歡她,也能說得通,他從來都是喜歡她的,只怕也有些孩子氣在內……但那是小唐,是唐家的那個唐毅,勢傾朝野,尊居顯位,從來的圭角不露,端莊自謹。

那樣的唐毅,竟能喜歡這般的應懷真?

真真兒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

忽地又想,……莫非是她方才心神俱傷,故而生了幻覺?

然而那一句「思君君不知」,卻言猶在耳,他說話時候的神情,卻歷歷在目,又怎能忘卻?

不由亂亂地又想:若他真的有意於她,那又是從何時起了這種心意的?

直到耳畔有人道:「姑娘,姑娘……」

懷真一怔,抬頭看去,卻見燭光之中,吉祥正有些微驚地看著她,抬手先摸了摸額頭,道:「姑娘,自打回了府,一直都這般發呆,究竟是怎麼了?」

懷真忙將她的手拂開,道:「哪裡有怎麼了,好端端的。」

吉祥道:「什麼好端端的……晚飯也沒吃兩口,一晚上了,更是什麼也沒做,只對著燈影出神,倒是想什麼好兒的呢?」

懷真只覺得臉上發燒,便道:「誰想什麼好兒的了,你好多嘴。」

吉祥仔細端量,又道:「這臉兒也是的,紅的這樣,還說沒有好的?」

懷真抬手一握臉頰,果然覺得雙頰滾燙,一時羞道:「你別瞎說,我是……被這燭火照的罷了。」

吉祥狐疑地看著她,懷真自知不妥,忍著心中煩亂,抬手抓了一把眉心,只搪塞道:「大概是今兒太累了,還沒歇過來呢,不要只是胡說,我要睡下了。」

吉祥聽了,這才伺候她洗漱更衣,好生送上了床。

是夜,懷真於床上翻來覆去,想一會兒白日的情形,心緒難明。想到前世的種種慘狀,卻又忍不住咬著帕子,默默地掉下淚來。反反復複苦思冥想了一會,心道:「我本來打定主意這一輩子也不嫁人的,不料……陰差陽錯地竟然如此……先是小表舅,如今又是唐叔叔……只是……該不會是我會錯意了罷?」

一會兒又想:「先前熙王殿下說,‘隨口的話,豈能當真’,叫我‘別放在心上’,究竟又是不是意有所指……」

默默地想到小唐其人,自然是可敬的,然而隱隱地又有些可懼。何況上輩子一個淩絕,就已經弄得家破人亡,小唐更是淩絕的恩師,且先不論前世他究竟是否插手過應家倒臺之事,只說今生,退一萬步,若因他今日之情是真,兩個人真的……卻並不知道終究結局會如何。

如此想來,若要一心杜絕那重蹈覆轍的機會,只怕不嫁,才仍是正經一途。

何況小唐前世配的是林**,又哪裡輪得到她?今生林**雖然別嫁,但小唐先前還為她黯然自傷……今兒對她所說的那些話,若真的是那個意思,或者、只是一時移情而已?

懷真想到種種顧慮,又覺傷感起來,慢慢翻了個身兒,模糊之中,卻見枕頭邊兒上放著那個長頸瓷瓶,正是當日肅王府傷了腳,小唐暗中叫丫鬟所送,因怕給李賢淑知道,她便每次躲在帳子裡偷偷地塗,近來雖然早就好了,卻一直都擱在枕邊兒。

懷真伸手將那瓶子抓了過來,握在手中看了半晌,感傷無法,不知不覺之中,便睡了過去。

又過幾日,正是會試之期,應公府內春暉同應佩皆都參試,因要進禮部貢院連考三天,期間鎖院,連考官在內皆不得隨意出入,因此這三天內,應蘭風也自不在家。

這日,李賢淑因念許源近來身子不好,便特意叫廚房燉了人參乳鴿湯,叫丫鬟捧著,便來探望。

許源歪在榻上,見李賢淑來了便欲起身,李賢淑忙上前攔住,細看她的神色,仿佛不是太好,因坐了,便道:「你近來卻是怎麼了?老是懨懨的,我猜想是大夫不中用,怎麼想換一個大夫,你偏不肯呢?」

許源笑了笑,道:「這個大夫很好,不用再換了。」又問拿的是什麼。

李賢淑便道:「我見你少精缺神的,叫人燉了人參鴿子湯,好歹補一補。」

許源便笑道:「何必又特意弄這個,我這裡也缺不了的,倒是費心了。」

李賢淑道:「知道你缺不了,但這是我的心意,總之是送過來了,憑你喝不喝的呢。」因又問道:「可究竟是怎麼了?往日裡只病個幾日,早就好了,哪裡是這個模樣?」

許源便看著李賢淑,定了半晌,才說道:「既然嫂子問了,我便說個實話罷了,先前你沒進府之前,這家裡總是我在料理,大小事宜都擱在肩上,後來……嫂子漸漸幫著我,做的竟比我還出色,我倒不是說嫉妒話,乃是正經話。」

許源說到這裡,又歎了口氣,繼續道:「原本我太要強,什麼也不肯撂下,所以逞強舞弄了這幾年,近來因見你做得很好,我也漸漸地灰心、也放心了……你也知道,我這位三爺是個很愛朝三暮四的,我偏只兩個閨女,我便思想著,正好兒趁著這個功夫,把身子養一養,好歹再試一試,若能生個小子,一輩子也足了。」

李賢淑聽她說出這話,這才明白近來為何許源並不理事了,一時愕然無語。半晌才道:「你的心思雖好,只是……這小子是說生就能生出來的?」

許源掩口笑了笑,道:「這是正經話,所以近來我只叫他們四處搜求,找一些偏方之類,連宮內的方子我這兒也有呢,趁著還算年青,總要搏一搏的。」

李賢淑見她如此,心中沉吟。許源也看著她,道:「我是為了以後著想,以後翠兒玉兒都出嫁了,我膝下無人,只怕我那三爺經不住那些狐媚子磋磨,縱然生出一子半女來我收著養,總不如自己親生的放心……」

許源說到這裡,又歎了幾聲,便對李賢淑道:「我雖喚你一聲嫂子,只因你是哥哥的繼室,咱們兩個,其實倒也差不許多年紀,有些話我先前也說過了的……嫂子也留點心呢。」

李賢淑點了點頭,想了會子,便問道:「雖說偏方有時候極管用,但也要留心,別什麼也混吃,反折騰壞了身子。」

許源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看著李賢淑片刻,忽地一笑,道:「倘若我們三爺能跟二哥哥一樣的人品,我倒也不用這麼拼了。」

李賢淑心中一亂,便只笑笑,又同許源說了幾句別的,因思她要靜養,不便多留,便告辭出來。

李賢淑一路往回,正走著,忽然見迎面來了一人,細看正是谷晏珂,笑吟吟地走過來,向李賢淑見禮道:「表嫂子。」

李賢淑點點頭,也笑說道:「妹妹從哪裡來?」

谷晏珂道:「方才在老太君那說話,聽說三奶奶病著,特意過來看看。」

李賢淑道:「真真兒是有心了,怪不得平日裡人家都贊你。」

谷晏珂微笑低頭,兩人略說幾句,便分開了各自而行,李賢淑往前而行,走了會子,慢慢停了步子,回頭看一眼,卻見谷晏珂已經進了三房院內去了。

如此,三天會試很快過了,這一日,考生們如困獸出牢籠一樣,紛紛地從禮部貢院內出來,各家的車馬轎子接了,歡天喜地地迎了回去。

應公府內,老太君等也正在廳內團團坐著,老太君自然是盼著春暉,李賢淑心裡卻惦記應佩,各自翹首以望。

懷真也在座,心中念念地想:「這一次淩絕大概仍是探花麼?只不知道佩哥哥有沒有功名,春暉哥哥好像是有名次的,只是不高……大元寶則不去惦記了。」思來想去,想到張珍的時候,才暗自一笑。

果然半天的功夫,春暉跟應佩便雙雙回來了,老太君握住春暉的手,先噓寒問暖起來,應佩則給長輩們行了禮,又來見過李賢淑跟懷真。

李賢淑看了會子,便笑道:「好歹是交代了這宗差使了,可看見你父親了?」

應佩道:「父親跟許多考官大人一塊兒看試卷呢,一時半會兒仍是不能回來。」

李賢淑摸摸他的頭,道:「我已經叫人給你備了水,快回去沐浴歇息會子罷。」

應佩又行了禮,果然先回去收拾了。

如此次日,張珍卻也來了,懷真便笑問道:「大元寶,你可覺得怎麼樣呢?你說狀元好,還是榜眼好?我都替你急了。」

張珍自解其意,便笑道:「我倒覺著都好,隨便給我一個什麼便使得。」

懷真便不再打趣他,回身掏出一個香包兒來,道:「這個……」

張珍見狀,大喜道:「給我的?」忙伸手接了過來。

懷真笑道:「不是給你的,正好兒你得了空,等你把這個,為我轉交給容蘭姐姐,先前我答應過她的。」

張珍微微有些失望,便道:「是給她的?並沒有我的?」

懷真道:「你要這個做什麼,只好好地答應著,記得親自給容蘭姐姐呢?」

張珍自然是最聽她的話,便忙答應,又說了會兒話,便拿了香包去了。

下午時候,應蘭風才回來府內,懷真心裡念著數日不見,便帶了吉祥過去書房,誰知才到門口,便聽到裡頭有男人的聲音,聽來有些陌生,且不止一人。

懷真自忖有外人在,倒是不好進去,正要轉身先回房內,卻聽有個人說道:「這位小淩公子,可真真是了不得的,今次春闈,必然是他的魁首了。」

另一個人道:「難得是這樣的美哉少年,又且才氣縱橫,讓我們大家卻都自慚形穢起來。」

懷真不由擰起眉來,正沉吟間,忽然聽應蘭風笑道:「我也覺著小淩十分出色……且難得他竟投我的意思。」

眾人便道:「那還不是因為大人也是同樣的才高學厚,小淩公子才獨獨對大人不同,且看這一首詩寫得,不由人不拍案叫絕。」

懷真聽得似是而非,不由怔住,卻聽有個人念道:「昨夜洞房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頓時一片轟然叫好之聲。

應蘭風也帶笑說道:「我深喜這少年的才華,如今雖未放榜,卻也心知以他之能,必然是前三甲之中的人物了,只因他寫了這一首詩給我,我如今便回了一首給他,眾位大人看看可如何呢?」

懷真不由凝神細聽,只聽又有一人念道:「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豔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大家聽完,又是拍案贊妙。

原來本朝的科舉之時,考生們往往會奔走于公卿大臣門下,作詩投獻,以詩詞表明心跡,若中了那些臣子公卿的眼,自然也會著力舉薦,此也是揚名立身的一種手段。

這會兒這前面念的一首詩,是淩絕所做,名為《閨意贈應工部》,假借新婚女子的忐忑之意,表明自己科考待中之心。後面這一首,卻是應蘭風回他的,詞裡行間,雖也以「越女」為名,卻實則贊他才情明豔,意下便指他必定獨樹一幟,蟾宮折桂。

懷真聽到這裡,忽然覺著有些心下不安,前世這一次科考,明明淩絕投詩給的是小唐,然後便拜在小唐門下……卻並不幹應蘭風什麼事兒,這一次卻又是怎麼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