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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 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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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話說唐夫人含怒帶氣,便想叫人掌摑浣溪,旁邊丫頭們聽見,雖也均憎浣溪,卻因畢竟平靖夫人跟前兒,一時遲疑不前。

王浣溪見唐夫人喝命人動手,微驚喚道:「太太!」

唐夫人見無人上前,有些醒悟,忙回頭看平靖夫人,道:「我是氣糊塗了,竟也忘了體統……」

不料平靖夫人笑道:「都還愣著做什麼,沒聽見太太吩咐?」

丫頭們聽說,這才走到跟前兒,下死勁摑了王浣溪一掌。

浣溪眼睜睜看著,還不肯信,卻覺得眼前一昏,差點兒撲倒,口中有些鹹腥之氣,竟是打的唇破血流。

平靖夫人見狀,搖了搖頭道:「你們如今都是傻子,自己動手打人,趕自手竟不疼的?我記得先前,若有丫頭犯錯,嬤嬤們都是叫拿鞋底子抽,不過幾下子,那臉就好看了。」

這一聲,連唐夫人也震住了。

王浣溪捂著臉,猛抬頭望著平靖夫人,不可置信似的喚道:「夫人……」

平靖夫人淡淡道:「你不必在我跟前作出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來,我見得多了。你方才口口聲聲說,什麼敬我如天神一般,然而我卻實在不要你這敬意,你且看看你自個兒的舉止,如今你好歹是應尚書的義女,還是懷真的義妹,身份眾人皆知。本可以算是個大家小姐,可一路行來的卻是什麼?你若當真有那正經的大志向,我倒也敬你幾分,只可惜你這樣抛頭露面出去,竟是為了人端茶送水,疊被鋪床?然後再伺機爬到床上去?又是哪家子姑娘小姐的教養?」

平靖夫人說到這裡,略冷笑了聲。唐夫人也忍不住道:「可不是呢?這樣下作無恥的小婦兒舉止,跟外頭那些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同?」

王浣溪咬著唇,不發一語,眼中帶淚。

平靖夫人凝視王浣溪,半晌,才又說道:「然而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倒也罷了。若說再多,只怕你竟以為我們都阻著你的好事,越發得了意逆反起來……」

唐夫人點頭道:「您老人家說的在理,只怕咱們不說話,她更以為是默許了她如何呢。」

浣溪看看唐夫人,又看平靖夫人,雖是有些淚光,卻並不見如何驚恐。

平靖夫人打量她的神色,微微眯起雙眸,又緩緩道:「皇帝建了女學,想來你是從這女學裡出來的第一個,所謂‘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你大概也知道些,此後你會成什麼樣子,可知道背後都有許多人在盯著等著?你要當真作踐自己,誰也攔不住,只倒是不要動輒便提什麼庸庸碌碌、或者轟轟烈烈之說,沒得叫我噁心了。」

唐夫人也冷笑道:「正經是呢。叫我說什麼女學,那樣轟動熱鬧……竟出來這麼一個人!真真兒的……」才要說出幾句不好聽的來,忽然想起女學乃是趙永慕所創,於是忙打住了。

此刻,浣溪同平靖夫人目光相對,忽地說道:「太太跟平靖夫人教誨的,浣溪都明白了,只不過……倘若是尚書大人的意思,浣溪又有什麼法子呢……」

平靖夫人並不言語,唐夫人卻又是意外又是驚惱,問:「你說什麼?」

這會兒唐府的丫頭跟平靖夫人府上的丫頭都在,門口上還有幾個躲著看熱鬧而不敢露面的,眾目睽睽之下,王浣溪聲音略高了些,竟說道:「倘若是尚書大人喜歡……浣溪也是沒有法子的。」

唐夫人聽了這話,臉色早就發白,連叫人去打也說不出來了,氣得要厥過去。

平靖夫人卻不動聲色,只微微笑著看浣溪道:「好丫頭,真個兒嘴硬。」說著,對身邊一個嬤嬤道:「你們瞧瞧,在我跟前兒,還是這麼放肆呢?是不是還要我罵她?」

其中一個嬤嬤聽見,頓時走上前去,左右開弓,啪啪兩巴掌,狠狠打落下去,方指著罵道:「仔細你的嘴!皇上見了夫人還得敬上三分呢,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仗著有幾分姿色迷了主子,就敢這麼浪言浪語的,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實話告訴你,如今只是夫人仁慈罷了,縱然即刻打死了你往外一扔,也沒有人敢吱聲!你且別不信!」

唐夫人聽了這話,回過神來,拍著桌子叫道:「打死,立刻打死!這樣的沒臉面沒羞恥的娼婦留著做什麼!」

浣溪見狀,才怕起來,便跪地哭道:「是我一時說錯了話,並不是頂嘴的意思,太太跟夫人仁慈,饒恕我年輕不懂事。」

平靖夫人才道:「我因年紀大了,自然不肯輕易喊打喊殺,若是再年青些,何必別人動手,早自己一劍過去了,如今算你命大,只你且仔細,我的眼睛仍還看著你呢。」

王浣溪帶淚抬頭,驀地震住:卻見平靖夫人端坐在上,手拄著龍頭拐杖,滿頭銀髮,凜凜雙眸,竟是一副不怒自威、不言而殺之態。

卻聽平靖夫人道:「還不出去!」

唐夫人兀自氣不平,只得罷了。那邊兒浣溪聞言,忙叩謝了,起身退了出來。

這會兒早有些鬢髮散亂,口角流血,臉頰都高高鼓了起來,外間的丫頭們見了,盡數指指點點,多半都覺得甚是解恨。

浣溪掏出帕子遮著臉,飛一樣往外跑去,一直出了平靖夫人府,見來時的馬車停在門口,才欲上車,就見車旁邊轉出一個人來,一眼看她是這個模樣,便驚道:「果然動了手了?」原來正是陳基。

浣溪掃他一眼,低著頭道:「你來幹什麼?」還要上車,忽聽陳基說道:「是尚書大人聽說你被叫了來,特叫我來跟著看看的,如今你可算是尚書大人面前的紅人兒了。」

浣溪聽見,方回頭道:「是麼?」

陳基冷笑道:「尚書大人是怕,以平靖夫人那性子,若一言不合把你殺了……你也就白死了。」一邊說著,邊打量她的臉,卻見整張臉都鼓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陳基不知該說什麼,便只歎道:「好好,再若狠一些……只怕以後你別說禮部,連見人也是不能夠了。」

浣溪聽了,才忙又拿了帕子擋住臉,又擔心問道:「可有破相麼?」

陳基索性不答,只橫她一眼,送她上了車,才隨車而去。

那車輛緩緩而去,有兩個侍衛也隨車而行,一直到馬車出了街口,在拐角處才有一道影子緩緩現身,又張望了片刻,才抽身消失不見。

話說王浣溪去後,兩個丫頭上來,便給唐夫人撫胸順氣兒。

平靖夫人見狀,哭笑不得道:「你的年紀才多大,怎麼反不如我經氣惱呢。」

唐夫人喘了口氣,道:「我一生又經歷過什麼風浪,見識過什麼世面,哪裡能跟您相比呢。連這等小騷蹄子,也是頭一次見……真真兒的是想不到的混帳模樣,若不是在您府上,索性一頓棍棒打死。」

這會子,廳中廳外的丫頭僕婦們散去許多,都紛紛去私底下講述方才那一場鬧劇了,只怕不到下午,外頭便也能傳個大概。

平靖夫人自然知情,便笑道:「罷了,豈不聞那句,‘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你的身子是這樣,還須要好生保養才是。」

唐夫人一時感觸,道:「您老人家也聽見方才那蹄子說的話了,可不是要活生生把我氣煞了?竟是那樣肆無忌憚,可她說的有一句是真,那就是源頭便是在毅兒身上,若不是他縱著,這蹄子敢這樣?我原本還指望他把懷真哄回來呢,如今看他這樣,我的心都也涼了,還保養什麼?」說著傷心起來。

平靖夫人勸道:「怕什麼?這會子我們只聽她說,還不知毅兒……」說到這裡,又停下來,因想了會子,只笑道:「總之如今咱們打了她一頓,她可也該懂得收斂些罷了,你倒也不必過慮,橫豎如今有了小瑾兒,懷真又仍是跟你親的什麼似的,縱然當不成你的兒媳婦,只當你的親閨女疼,豈不是一樣?」

唐夫人只得含淚點頭。

如此下午功夫,外頭果然也傳遍了,因王浣溪得寵于唐尚書,故而惹動了平靖夫人大怒,叫進府去,教訓了一頓。

京城中人本來就對這些權貴之家的逸聞趣事格外感興趣,聽了這等事,哪裡有不到處傳揚的?且越發添油加醋起來,竟把那王浣溪描述的妲己褒姒一般人物……

且又因王浣溪的出身是罪臣之女,又偏是應蘭風的義女……其中那些瓜葛糾纏,十分微妙,因此更添了無數傳奇,口口相傳,誕生出許多荒謬版本。

其中更有人說,這一次應懷真跟唐毅和離,其實不為別的,正是因為唐毅被王浣溪所迷,故而才借著應蘭風獲罪之時,正好兒下手跟髮妻和離了,不提。

只說懷真又在平靖夫人府上住了兩日,唐夫人也因在,加上小瑾兒,倒是有些其樂融融,暫時摒棄了外頭那些蜚短流長。

不料在這一天,忽地有個人來到,卻是個不速之客:竟正是太上皇。

平靖夫人聽聞,陡然大驚,太上皇原先在位的時候,偶然興動,或許會來一兩遭兒,但最近薄厥了一回,身子欠佳,行動不便,加上太醫們規勸,因此素來深居簡出,更別提出宮了。

不料竟在這時侯來到,裡頭唐夫人跟懷真也都知道,齊齊出來接駕,卻見那鑾駕已經到了廳門口,九公早先一步攙住了平靖夫人,忙叫免禮。

今兒陪伴太上皇而來的,難得的卻也有應含煙在,懷真起身之後一眼看到,不由驚喜萬分。

原來懷真早也聽聞那日含煙以死相勸,只幸喜救了回來,不然的話,當真不知何以為報了。

如今見了,恨不得立刻上前抱住……那邊含煙也看見她,頓時也紅了眼眶。

眾人便在廳內坐了,太上皇的目光從平靖夫人面上掃過,又看懷真,看了會兒,卻又歎氣。

平靖夫人心知其意,故意道:「你怎麼就這樣來了,若是想見,只叫人傳召就是了,何必親自勞動?」

太上皇道:「我雖有心傳召,只是想著倒不如親自走一趟的好。」因又看著懷真,道:「懷真丫頭,你過來我身邊兒坐著,離那樣遠,我也看不見的。」

懷真本低著頭,一聲不吭,忽地聽老人顫巍巍這麼說,自然難抵這情,當下起身走了過來,卻並不敢坐。

平靖夫人溫聲道:「好孩子,你且坐著罷。」

懷真才答應了,在旁邊輕輕落座,太上皇轉頭看她,看了一會兒,眼睛便有些濕潤,只到底是一生剛愎英武的性情,忙禁住了,只道:「好……好……」

懷真仍垂著頭不吭聲,太上皇轉過頭去,又看著唐夫人道:「你們如今都在,那孩子誰人照料?」

唐夫人忙起身回道:「小瑾兒在後面兒,奶母照顧著呢。」

太上皇雙眼一亮:「快!抱來給朕看看!」當下唐夫人親自去,不多時果然把小瑾兒抱了回來。

太上皇小心翼翼把孩子擁在懷中,小瑾兒卻也不認生,瞪著烏溜溜的眼睛只顧看,且不時地轉頭打量,因又看母親在旁邊兒,便又歡喜笑了起來,笑聲亦格外清脆。

太上皇見他龍睛鳳眼,這樣精神靈動,不由贊道:「好好!真是個好孩子!」因抱著小孩,這一刻忽地竟覺得時光倒轉,又回到德妃有身孕的時候……而懷中的,卻仿佛是德妃的孩兒,順順利利的產下……這刹那,心底無限潮生。

太上皇抱了會兒,便轉給懷真,懷真抱了去,又給應含煙看。含煙喜不自禁,便抱過去不撒手。

唐夫人起初還有些顧慮,見太上皇這樣喜歡,又見應含煙抱著,她便也傾身過去,同懷真一併逗弄小瑾兒說話湊趣兒,一時竟開懷的忘了畏懼。

那邊太上皇掏出帕子,擦擦眼角,又哆哆嗦嗦說道:「年老了,這眼越發不受用了。」

平靖夫人自懂得他是遮羞,便道:「這孩子當真是好麼?」

太上皇微微點頭,平靖夫人忽地歎道:「不過這樣的好孩子,如今父母分離的……先前一連幾日不曾跟懷真相見,都餓得瘦了。」

太上皇呆了呆,便看平靖夫人。平靖夫人垂了眼皮,輕聲說道:「或許是這孩子命不好,合該如此。」

那邊兒三人聚精會神地同小瑾兒玩樂,並沒留意他兩個說話。

平靖夫人說完後,太上皇如何不懂:她是在責怪自己罷了,這一切若不是他固執己見,又怎會走到這一步?

太上皇因低低說道:「我耳聞唐毅近來仿佛有意另取佳婦?」

平靖夫人冷哼了聲。太上皇笑道:「我也年老的人了,自然有糊塗的時候,不過……唐毅不是個糊塗的人,他從來都是個自有主張的,當初若不是他開口求娶懷真,別人說他對懷真有心,朕也一萬個不信的。他那個性情,你我還不瞭解?」

平靖夫人歎道:「我雖瞭解,但卻不能苟同。他也忒狠了,可知便因早知這樣……當初我才不是很喜歡他娶懷真?」

太上皇點頭道:「然而兩情相悅之時,你我如何想法,也是無用的。只看他們自己的造化罷了。」說到這裡,便自懷中掏摸一會兒,便掏出一個黃帕子包著之物來,因給了平靖夫人,叮囑說道:「這個,是懷真之物,待會兒你幫我轉交給她罷了。」

平靖夫人也不問什麼,便接了過來。

太上皇一行人,至晚方回,應含煙臨去,諄諄叮囑懷真要進宮看望,懷真也自答應了。

是夜,唐夫人因要回唐府去,懷真把小瑾兒抱著,雖不舍,卻是並無兩全法子。

不料唐夫人道:「懷真,這話我想了七八日了,雖心裡為難,可畢竟……不得不說。」

懷真不解,只看著她。唐夫人道:「我因想著,小瑾兒就不必我帶回去了,你留在身邊兒照料。畢竟……這孩子可以沒有祖母,但卻不能沒有母親的。」

懷真萬萬想不到會有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眸,無法置信。

唐夫人也垂了淚,卻又一笑,摸了摸她的臉,道:「我素來疼你,難道因為疼孫子,就捨得你受苦?且孫子跟著我,也是受苦的,倒不如跟著你親密恬靜,你瞧他這兩日多喜歡的?臉上又肉嘟嘟的了,每日裡笑個不停,我瞧著都高興。」

懷真忍淚道:「太太……可太太……」

唐夫人反笑著安撫道:「你放心……我還能動,大不多都往你們府內走幾趟就是了!」

懷真當初決定把小瑾兒留下,便是怕唐夫人太過孤單,她和離了,又再沒了孫子,豈不是挖心掏肺似的?因此狠心把小瑾兒留給他,權當安慰……不料唐夫人竟是這般深明大義通情達理的。

懷真無以言語,雙膝一屈,便要跪地,唐夫人將她死死扶著,斥道:「你敢!跟我見外了不成?只是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今萬萬不許想別的,只顧好自己……可聽明白了?」

兩人說罷,唐夫人才出門,乘車自回了唐府去了。

因此上,小瑾兒便留在懷真身邊兒,又過數日,應蘭風身子好了些,因在吏部遞了休假文書,竟同李賢淑兩個出京,一路遊山玩水,前往泰州故地去了。

懷真便留在應府內,應玉住了半個月,就也自回家中,徐姥姥怕她一個人住未免孤淒,便同李舅媽來到,一塊兒陪著,加上李准如今在尚武堂內,趕上休假之日,便來到家中團聚……眾人漸漸地自那痛不欲生中緩醒過來。

這一日,懷真正在翻一本醫書,擺弄那些新得的香料,郭建儀忽地來到,先在前頭跟應佩說了會兒話,才又進來看望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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