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相比較和江以南說話,杜敏可能更想和唐煜臨交流。
“煜臨,你變了好多啊。”
我感受到阿煜身形一頓,我安慰似的隔著挎包摸摸她,我的寶寶還是最好的寶寶,沒有變。
唐煜臨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做出答覆。
“感覺變高冷了。”疑惑地語調。
“不高冷怎麽管得住那些小孩?”江以南的聲音透著對小屁孩的厭煩,“前面那個就是你們定的包廂嗎?”
“嗯對對,就是這兒。”
我把剛剛揍完的“沙袋”壘起,再次踩在上面往外看。
我剛扒著邊沿露出半隻眼睛,就感受到刷刷幾道目光投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同志們!猜猜是誰來了?”杜敏興奮地說。
最靠近門口的王新立刻站了起來。
“煜臨!”眼看著他要過來打招呼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了我和阿煜面前。
“Honey!”江以南熱情地迎上前, “這簡直美妙極了!我親愛的老班長,你變帥了!”
我單手捂眼不去看她,太刻意了,像是剛剛去譯製片進修過翻譯腔。
我擋住一隻眼,剩下的一隻敏銳地捕捉到王新那懵圈的表情。
很好讀懂:
他怎麽記得江以南在微信裡面對他愛答不理,全程“哦”“啊”“行”。
怎麽來了以後又是“honey”又是“親愛的”?
這是什麽新型的網絡詐騙?
不愧是老班長,他迅速管理好表情,寒暄道:“以南,好久不見,你是和煜臨一起來的嗎?”
江以南露出不懷好意卻又異常燦爛的笑容,說:
“當然!我們從X市一路趕過來,光超速就吃了三張罰單,就怕來晚了讓班長等咱。”
王新尷尬地笑了一下,這個話題沒法繼續了,他可背不起這口黑鍋。
哈哈,乾得漂亮!我早就看這油頭粉面的男的不爽了,在江以南這裡吃癟是他應得的。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班長不說話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說了。
那些聒噪男嘰嘰喳喳:
“煜臨能喝酒嗎?”
“白的不行,紅的總行了吧?”
“誒,那唐老師來我們這桌?”
“煜臨現在是老師?”
“你怎麽這都不知道?從牢裡剛出來?”
“……”
我簡單數了一下,起碼有五六個男的在起哄。很好,回頭讓孟婆在他們碗裡放芥末。
“我倆酒精過敏,還是去女人那桌吧,班長你們幾個喝。”江以南撂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往女生那邊去。
唐煜臨慢吞吞地跟著她,我感覺阿煜好像很不適應這種環境,就像是……多年前的我。
她落座以後把我抱在懷裡,準確來說,是把包抱在懷裡。
氣抖冷,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會淪落到要跟一個破挎包爭風吃醋。
令我意外的是,女生倒沒有男生那麽“熱情”,看到有人落座也就隻簡單點點頭。
杜敏正在和她身邊的小姐妹聊改天一起去做美甲,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整張桌子我認識的居然真的只有兩個人。
陸陸續續又有人到場,期間還有男的過來跟唐煜臨講話。我狠狠盯著那個搭訕男,這種不守男德的東西我臉給他抓花!
草莓熊沒有進化出爪子,是對達爾文進化論的無視!
終於五點了,每桌人幾乎都坐滿了。
王新上台致辭,我偷偷喝倒彩。
一個不認識的領帶男上台致辭,我默默送去對裝逼犯的鄙視。
連線海外的XX和首都的XXX,我打了一個呵欠。
最後,班主任說:開吃吧。我給他個面子鼓了個掌。
以為老師說完以後總能開始吃飯了,沒想到那些八卦男又開始起哄,喊高中就搞早戀,現在還在一起的小情侶上台給對方表白。
尷尬得我想錘那個帶頭起哄的兩拳。
還有高中在一起,現在早分了的也被反覆鞭屍。
我在底下吃瓜,所以是要舊情複燃?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今晚就滾到賓館去了。
當然,如果來一個第二天早上被妻子/丈夫捉.奸在床就更有意思了。
看戲看了一會,我才發現唐煜臨對那些前任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一點也不感興趣。她低頭看著杯子裡的果汁,沒有把目光分給任何一個人。
涼菜都上了八道了,英語老師才姍姍來遲,她接過話筒解釋道,她女兒今天下午在幼兒園把小男孩給打哭了,臨時去處理了一下。
她朝著我們的方向徑直走過來,旁邊的副班長趕緊給程老師加了張凳子。
“老師。”不知道為什麽,我聽阿煜的聲音好像有點委屈。
……
她們師生兩個聊天,江以南無聊地戳著筷子。桌子上剛上了銀魚燉蛋,但是她動都沒動,我推測可能是懶得拿杓子。
中途班主任需要趕回去看晚自習,就先走了。明顯的,場子比之前更熱了些。
一直到這裡,整場同學聚會都算得上是順利。
但餐桌上逐漸有人cue唐煜臨,大概就是一些結沒結婚談沒談戀愛的八卦。
唐煜臨說:“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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