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宋清蘿的銀發。
早在半個月前,她就準備好了這份禮物,為了給清蘿驚喜,小心翼翼藏在櫃子最深處,用不常穿的衣服遮擋得嚴嚴實實——自從清蘿與她同睡,臥室所有東西既是她的,也是清蘿的。
生怕被不小心翻出來。
眼看日子將至,她們之間卻幾乎決裂,此刻看著禮物,只有尷尬,諷刺。
還要不要送出去呢?
清蘿不願意見她,大抵也不會收禮物。
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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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宋清蘿鬱鬱寡歡,悶在家裡不想見人。
朋友們早早為她安排好了生日慶祝計劃,原本興致高昂,充滿期待,但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緒跌落谷底,怎麽也提不起勁。
她不想大家掃興,生日這天還是換上了漂亮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妝容,做了喜歡的造型,帶著笑臉出門。
借著宋清蘿生日的名頭,宋媽媽包下了某高檔酒樓的宴會廳,請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聚會。業內人士,各界名流,宋清蘿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她會演戲,應付兩個小時綽綽有余。
她以為聞若弦會來。
宋女士提前一個月發出邀請帖,當時她是看著聞若弦收下的,還記得對她說:“真是煩死這種場合了,若弦,我知道你也不怎麽喜歡,到時候我提前退場,帶你一起溜,好嘛?”
也記得,平日顧慮頗多的聞若弦,少有堅定且果斷地讚同她:“好,我們一起。”
仿佛要去私奔。
大廳內不見聞若弦的蹤影,宋清蘿著實有些詫異,即使前幾天發生了不愉快,她想,以聞若弦刻板規矩的性子,也一定會赴約,不至於拂了宋女士的面子。
可她竟然沒來。
不知是意外還是失落,宋清蘿心裡有點沒滋沒味的,又想起前幾天對聞若弦說的話,心頭湧起絲絲悔意。
不來就不來。
她根本也不想見她。
要是來了,彼此反而尷尬,又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邊開解自己,一邊惦記著禮物,聞若弦說為她準備了禮物,但要在生日這天送給她,才算驚喜。
人沒來,禮物大概也沒有了。
她期待了好久的禮物。
“清蘿啊……”正發著呆,宋女士笑眯眯走過來,將她拉到一邊。
“聞總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宋清蘿眼神躲閃:“不知道,我沒住她那兒了。”
“噢?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
“住得好好的,怎麽突然不住了呢?”老母親眼神銳利,上下打量她,忽地湊近壓低聲音,“鬧矛盾啦?”
宋清蘿臉色稍顯別扭:“就是不想住了而已……”說著頓了頓,“她不來沒跟你說嗎?是你邀請的她,怎麽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好歹提前說一聲。”
語氣愈發埋怨。
宋雨蘭揚了揚眉道:“她跟我說過了,今天臨時有急事,不能來。”
“那你還問我?”宋清蘿忽然反應過來,“啊,你故意的,詐我?”
“哈哈……”
“媽!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啊?聞若弦給你灌**湯了,拿她來詐我!”
“哎呀,乖乖,哪有詐你。”宋雨蘭安撫地抱住她。
“只是感覺你們之間不對勁,旁敲側擊一下嘛,你看你,自從跟聞總住在一起,就更少回家了,有什麽知心話也不和我說,唉……媽媽真的很傷心。”
宋清蘿炸起的毛立刻順了下去,變成乖巧小奶貓:“好嘛好嘛,我今晚回家住,不過要等遊艇那邊的活動結束,盡量十一點之前回去。”
她沒有回應所謂的“不對勁”。
宋雨蘭也不追問,隻點頭:“好,一定要回來,家裡有禮物等你。”
“什麽禮物?”
“晚上回來看了就知道。”
“?”
她正要問,宋雨蘭被拉走了。
也許是另外準備了禮物,想給她驚喜?宋清蘿沒多想,轉頭戴上了“面具”,扎進人堆裡自如談笑。
吃過午飯不多久,她和施楚寧開溜。
盛夏晴朗,高溫熾烤著大地,風裡夾雜著悶熱的燥意。一艘豪華大型遊艇泊在碼頭邊,船身噴繪著宋清蘿的Q版頭像——
今晚就在這裡舉辦宋清蘿的二十六歲生日夜宴。
“怎麽樣啊,寶貝,這個噴繪不錯吧?我設計的,奇姐動手,我動腦。”下了車,施楚寧摟著宋清蘿登上舷梯。
宋清蘿心不在焉地點頭:“嗯,好看。”
碼頭登船口處搭建了一個花環拱形門,正中央門簾上立著巨大的高音譜號圖案,左右分別掛著兩個穿著黑白裙子Q版小人,一個是黑裙宋清蘿,一個是白裙聞若弦。
創意是她的。
花環拱形門就像婚禮殿堂,裙子是婚紗,她穿黑色,聞若弦穿白色,一起走過這扇門如同婚禮進行時。
她確實準備了兩條長裙。
在預想中,生日這一天,她和若弦會分別穿上黑白色長裙,並肩走過拱形門。
這樣她就可以假裝自己得到了最想要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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