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情人節,只有情侶才……”聞若弦噎住。
天生的敏銳像一縷帶電的火花,“啪”地閃現腦海,短暫點亮了疑慮,那些被她刻意按下去的念頭,又蠢蠢欲動。
一瞬間火花消失了,如同從未出現過。
不要多想。
她告誡自己。
宋清蘿也慌了神,好在腦子轉得快,嘴也會狡辯:“誰說單身不可以起哄?兩個單身狗給自己買小點心當禮物,這叫惺惺相惜,吃別人狗糧,不如吃甜甜的蛋糕。”
歪理一大堆。
活的能被她說成死的。
然後把話題轉移回甜品上:“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又想給你一個驚喜,就買了接受度比較高的白桃味,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吧?”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自己吃就好了……”
宋清蘿眼簾低垂,臉上寫滿失落,默默伸手將推過去的盒子移向自己。
“喜歡。”聞若弦急迫地抓住盒子絲帶,“送給別人的東西,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宋清蘿揚起勝利的微笑:“那好吧。”
她坐下來,拿起手機給兩個蛋糕拍了張照片,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悄悄摸著兩個塑料模型——那是本該系在盒子上的情侶熊熊玩具。
照片發在朋友圈,設置僅自己可見。
只有三個字:
苦也甜。
“你也喜歡這家店嗎?”聞若弦接過宋清蘿遞來的杓子,慢慢拆著包裝盒。
“是啊,吃成了鑽石會員,”宋清蘿迫不及待想吃,拆得比她快,突然一愣:“你之前就喜歡?”
從來沒見老古板吃過甜品。
買的時候就很忐忑,萬一聞若弦不喜歡,這個偷偷摸摸的情人節,終究還是要自己過。
忐忑的同時,又有幾分直覺,以聞若弦的脾氣,即使不喜歡,也會為了照顧她的情緒而吃光,會哄著她。
若弦是那麽溫柔的人。
而她卻處處為她編織著謊言。
“不是,程總喜歡。”聞若弦搖頭,取出盒子裡蛋糕,用杓子挖一塊放進嘴裡。
酸酸甜甜,奶香濃鬱。
綿密的甜味不會讓人覺得膩。
“程總?”
“嗯,也是這一款,不過,她喜歡抹茶味,以前我經常給她買。”
宋清蘿呆滯地望著她。
蛋糕卡在喉嚨口,半晌才吞咽下去。
又是程總。
她經常給她買……
舌尖殘留著巧克力奶油,苦甜苦甜的,嘴巴裡突然變得黏糊,毫無滋味。
聽著聞若弦提起程蘇然時熟稔的語氣,看著聞若弦提起程蘇然時放松的笑容,她忽地瘋狂嫉妒起來,濃烈的佔有欲使得內心生出酸意。明明只是一個朋友,一個認識時間比她長,關系比她親密的朋友。
“那你也會給我買麽?我喜歡巧克力味。”宋清蘿悶悶地咬著杓子說。
聞若弦一怔,順口道:“當然。”
承諾無疑是安慰。
宋清蘿望著她笑了,心情豁然明朗,叉起一大塊蛋糕送進嘴裡。
入口雖苦,回味卻甜。
.
傍晚,聞若弦獨自開車回家。
月底江城音樂廳有一場盛大演出,據說是與某位著名的英國鋼琴家合作,她的秘書,銀發小野貓,作為小提琴首席,從今天開始就要日日去排練。
不同於以往的下午,這次的排練時間都在晚上七點到九點。
她想給宋清蘿放半個月假。
宋清蘿死活不答應,堅持只要提前一小時下班就好。她奈何不了她。
祖宗不在,晚餐便簡單許多,聞若弦隨意做了些蔬菜沙拉,剛吃完,就收到宋清蘿的微信消息,說是排練結束後要跟朋友去吃宵夜,很晚回來,讓她早點睡覺。
[好的,不要太晚,注意安全。]
習慣家裡多個人,突然清淨下來,反而有些不自在。
沒什麽事,聞若弦出門散了散步,回來看了會兒書,不知不覺就打發掉時間,洗了澡,躺到床上已經十點半了。
宋清蘿還沒回來。
十分鍾前回復了微信,正在大快朵頤。
年輕就是好,經得住折騰。
聞若弦暗暗地想,捧著書翻了幾頁,上下眼皮漸漸開始打架。
放下書,關掉台燈,腦袋沾著枕頭沒多會兒,困意俘獲了她,沉沉睡去……
混混沌沌間,跌入了夢境。
宋清蘿出現在迷霧中,深邃妖嬈的面孔帶著魅惑微笑,一雙勾人的狐狸眼眨啊眨,婀娜的身段,踩著輕俏的貓步,搖曳生姿地朝她走來。
她被摁在了牆上。
狂風暴雨般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唇間。
窒息感如潮水蔓延,她仿佛被一條蛇緊緊纏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熱情吞噬,心裡卻又歡喜得很。
浮浮沉沉,情難自禁。
背後冰冷的牆壁不知何時變成了床。
她抱著宋清蘿,好像陷落在泥潭中,時而冷,時而熱,徹底掙脫了禁製的束縛……
咳咳(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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