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我們家。
蘇唱看她一眼。
“你想去哪兒?”
於舟想了想:“你還住你奶奶家嗎?”
“嗯。”
“那還是去我那吧,在你奶奶家……怪怪的,感覺有點不舒服。”於舟有點別扭。
蘇唱笑了笑,原本她無所謂,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恐怕真得去我奶奶家。”
於舟抬頭,見她說:“今天出來得急,好像沒有給小奶牛添飯加水。”
她語氣溫溫地征求於舟的意見:“可以不舒服一晚嗎?明天再跟你回去。”
這個意思……是要同居啊?
於舟瞄她一眼,沒問出口,但是想了想,覺得可以。
倆人驅車到珠江水榭,一前一後下車,從地庫徑直上樓,於舟換了鞋,先是跑過去看看小奶牛的狀況,食盆裡還剩一點點貓糧,但它好像不太想磕了,有點碎,水也只剩了個底兒。
於舟按照上次蘇唱跟她顯擺貓糧的記憶,從餐廳的角落裡拎出袋子,專心地給它添上,又去茶幾上拿了一個杯子,接了點純淨水,給小奶牛倒水。
又蹲在地上看了會兒它,然後才回頭看沒有動靜的蘇唱。
她靠在餐廳的邊上,沉默,沉默得有一點被忽略的不開心。
然後於舟走過去,環上她的脖子,兩個人開始接吻。
一般來說,接吻這種事,她們會留到在臥室開始,但她看見蘇唱站在那,就很想親她,因為她看起來,等了很久了。
這次蘇唱的動作還是又慢又溫柔,於舟陷入在黑暗裡,陷在柔軟的床榻裡,感受一些久違的呼吸。
很快,她又攥緊了蘇唱的肩膀,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叫她:“蘇唱,蘇唱。”
然後蘇唱抱住她,等待她平靜下來。
也許是攻過一次的緣故,當她摸上蘇唱的時候,蘇唱躺在身下,已經很軟了。於舟還沒有動幾下,她就微微喘著氣,語氣平緩,但是輕得像絨絨的貓毛。
她說:“快了。”
於舟悄悄問她:“怎麽這麽有感覺?”
很久沒做了。“很想你。”
於舟看著她微蹙的眉頭,把手抽出來,放到她大腿邊,說:“不要到,忍一忍。”
她不想那麽快結束,她的心潮還沒有平靜下來,她還有一浪又一浪的衷情,想要用身體告訴她。
然後她開始吻她,一兩分鍾後,才繼續動作。
再在她瀕臨失控的時候撤退,依然想要叫她,忍一忍。
蘇唱的眼神逐漸恍惚,在第三次後,拉住了於舟的手腕。
於舟看著她,低聲問:“你不是很能忍嗎?”
這一句有點委屈,又有一點責怨,讓她聽起來仿佛帶著哭腔。
她想問蘇唱,你為什麽那麽能忍呢?所有的惡意、中傷、詆毀、攻擊,只要你想忍,連你枕邊人都不曾察覺。
但她責怨的又好像是自己,為什麽作為枕邊人,都沒有察覺。
蘇唱輕輕抖起來,於舟不忍心了,把手給她。
第三次,蘇唱站在牆邊,於舟沒有用手。
她的一條腿抬起來,腳尖輕輕搭在於舟的背上。
於舟的嘴唇貼上她最脆弱的地方,在間隙裡對她以呢喃回應:“我也很想你。”
然後蘇唱的隱忍傾瀉而來,幾乎要讓她站不住。
再度親吻在床上時,蘇唱問她:“還可以再來一次嗎?”
於舟撫摸她的臉,神情渙散,問她:“現在,還是,我們?”
“我們。”蘇唱望著她,像是在歎氣。
我們還可以再來一次嗎?於舟沒有力氣反駁她。
然後蘇唱從身後抱著於舟,手繞到前方。
在於舟開始軟綿綿地說“蘇唱”的時候,她吻她的耳後,說:“不要聽‘蘇唱’,換一個。”
“唱唱。”
“再換。”
“……蘇蘇?”
“再換。”
要她曾經說過動聽的那一個。
“蘇老師。”
嗯。
第90章
夜晚安靜得像把月亮放在冰箱裡凍過。
於舟把光裸的手臂和肩膀從被子裡透出來,隻“穿著”皮膚的感覺太好了,每一根汗毛都在貪戀棉被的質感。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昨晚是做到了幾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有沒有睡一會兒。
她趴到接近床沿的地方,因為開著空調,這一塊兒沒有體溫暖過那麽熱,她覺得有一點舒服。
身後的蘇唱動了動,原本摟著她的胳膊搭在枕頭上,五指穿過她的頭髮,微微接觸她的後腦杓,然後不用力地抓了抓。
好癢,於舟躲了一下。
聽見蘇唱在身後帶著鼻音呢喃:“要去哪裡?”
於舟說:“我看一下手機,幾點了。”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翻過來,快要四點了,眯著眼睛解鎖,她想起白天蘇唱說的網絡輿論,本能地就把拇指放在那個論壇的app上。
但她想了想,現在她的承受力還沒有修煉得很好,她還是不看了,她相信蘇唱能夠妥善解決,然而這也並不意味著自己像從前一樣毫不關心,她可以在其他方面支撐蘇唱。
於是她放下手機,拎起被子蓋住肩膀,又縮回蘇唱的懷裡。
沒睡幾個小時,天就大亮了,於舟起身,先是掃了一眼地上的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