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應讓蘇唱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於是她又輕輕問:“那,另一件事呢,是真的嗎?”
“哪件?”
“整天在家裡叫我老婆這件事。”
見鬼。於舟的耳後又熱了起來,明知故問啊明知故問,明明知道她只是為了找補,偏偏還要問出來。
好在蘇唱並沒有咄咄逼人,仿佛只是開了個小玩笑,隨即另起了話題:“怎麽以前沒有聽你提起過她?”
這題於舟會啊,早就編好了:“我高中同學的妹妹,我們以前一塊打遊戲的,她叫我姐。”
“怎麽穿著你的衣服?”
對著蘇唱,她有一點沒辦法,決定招了:“這兩天住我家呢。”
“剛進城,她爸媽重男輕女,要把她賣了給她哥娶媳婦,她沒辦法,逃出來打工。”
蘇唱微微皺起眉頭:“你高中同學呢?”
“死了。”於舟望著她,說。
蘇唱的眼神轉向疑問。
於舟心說別再看我了,我真的編不出來一個活人。
“你高中同學,是男是女?”
“男的。”她才不舍得把女孩子編死呢,寫文都舍不得下手。雖然吧,編排男的也不是很道德。
蘇唱微妙地挑了挑眉頭,她爸媽重男輕女,要把她賣掉換彩禮錢,然而家裡的男丁,死了?
她歎了一口氣。
“怎麽?”
“沒什麽,”蘇唱的呼吸稍稍一動,笑了,“作者大人。”
第19章
說話間外賣就到了,蘇唱站起身接過來,放到桌上。
正巧,彭姠之扶著向挽的肩膀,也從錄音室裡出來。
“怎麽樣?”於舟看著她們入座,問。
向挽疑惑:“彭姑娘說,我的舌頭長得不對。”
於舟同款疑惑。
“不是,是說你發音的時候,舌位不對,舌頭太靠前了。”
“嗯……”於舟抿起嘴,撓撓鼻子,眼神問向挽:你能聽懂嗎?
向挽:你覺得我可以嗎?
“哈哈哈,沒事,我就說,她沒入門嘛。”於舟笑著打圓場。
彭姠之看著她倆,也樂了:“我剛把向挽微信加上了。挽挽,我給你傳幾個基本發音和注意事項的視頻,你平時沒事自己練練。要真的有興趣,肯用功,我們工作室過段時間要開暑期班,你可以過來學。”
“多謝彭……導。”在於舟的眼神殺裡,向挽不動聲色地換了個稱呼。
於舟在心裡盤算,為這向挽的事業,她到底要投資多少,別的不說,那錄音軟件1000多一年,這一年她能賺到個零頭不。
於是她很雞賊:“線下的嗎?有沒有線上的啊?線上的我也能跟著聽一下。”
劃算點。
“作者大大也有這個興趣?”彭姠之有點意外。
倒是沒有,就感覺她蹭到了就是賺到了。但她不敢說,隻問她:“彭導,你看我有天分嗎?”
彭姠之清了清嗓子:“術業有專攻吧,我覺得你就把寫小說這個事情深耕下去,大有可為。”
懂了。
“哎,”彭姠之看著對面的蘇唱,突然想起來,“你來給我們當講師唄,我讓風哥把你寫上去。”
蘇唱的手指在手機上噠噠噠地敲,聲音有點沉:“我又不是你們工作室的。”
“嗨!來當特邀嘉賓,海報一出去,今年我們報名滿肯定滿得賊快。”彭姠之也露出了雞賊的笑容。
蘇唱偏了偏頭,沒說話。
“怎了?我怎看你不太高興啊。”彭姠之湊近看她。
“看錯了。”蘇唱笑了笑。
奇奇怪怪的。彭姠之切她一聲。
吃完下午茶,老師們又滿血復活地投入工作中,這次的時間更長,長得蘇唱都有點站不住了,反手松松叉著腰,聲音倒是沒受影響。
於舟看著周泠也站得很累,提了建議:“要不,出來歇會兒?”
蘇唱的腰勞損有點嚴重,其實。但怎麽好像跟她關系很好的彭姠之都不知道這件事。
彭姠之從劇本上把頭抬起來,她本來想今天來都來了,能多錄點,後面幾天輕松一些,更何況這點工作量對她們來說是常態。
但既然於舟問了,她也意思意思一句:“還可以嗎?”
蘇唱仍然是比了個OK的姿勢,但若有所思地看了於舟一眼。
好像有一點意外。扶著腰的手收了收,又放了下去。
算了,多余人一個,於舟沒意思地低頭,玩手機。
等錄完,已經是十一點過了,大家都有些筋疲力盡,彭姠之也是。但她下午說了要請吃小龍蝦,她向來言出必行,於是問大家誰有空。
幾個老師都累得不行,說要趕緊回去,於舟正要開口說那要不就散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卻聽蘇唱問:“去哪?”
哇噢,彭姠之面癱著提溜了一下眉頭。
“那就……之前我去過的那家,胖仔龍蝦?”彭姠之收拾東西,“我們幾個人啊?我,你,作者大大,小挽挽?”
於舟碰碰向挽:“累不累,想吃嗎?”
意思是趕緊說不想。
向挽:“想。”
無語,於舟不知道自己要說多少遍無語。
跟著彭姠之和蘇唱往外走,於舟在後面拽向挽的袖子:“你怎麽回事兒啊,沒看到我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