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對季晨可能是真的失望了,就連他住的主屋也不去T和雲霞兩人一起收拾了三人的房間以及廚房,便去季晨那兒拿回了李傲瓊的東西,廢話也不多說,便回來了,季晨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對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手下是哭笑不得,打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只好由她
沒過幾日,他便發現,就連吃飯,卿憐也是只做她們三人自己的,她們三人似乎擰成了一股繩子,擺明了是徹底的將他和雪凝排除在外,所幸雪凝雖然愛鬧騰,不過給他做飯洗衣倒是挺勤快,唯一遺憾的是,雪凝的時不時的撒嬌和愛訴苦讓他十分的頭痛,不由想起和李傲瓊在一起時那段溫馨的日子來,有心想探聽一下李傲瓊的情況,可是李傲瓊整日躲在房中不出門,卿憐和雲霞也不願多搭理他,任航又不在身邊,只好每日裡獨自一人出去打探消息,起早貪黑的避開雪凝的騷擾。
他不知道的是,李傲瓊之所以躲在房裡,一是不想見到他和雪凝的親暱,二是因為她的傷勢似乎比想像的要嚴重很多,日日打坐練功療傷,卻依然渾身無力,自從喉中的鬱悶被青衣老人逼出以後,整個人就這樣軟軟的,提不起力氣,更不用說聚集內力了,時不時還會心如刀割般的痛楚,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感覺,可誰知喉中不再堵得慌的時候,心卻又開始痛了。
就算躲在房內,也時不時的聽到雪凝嬌滴滴的喊著季哥哥,她的心就會抽搐,卿憐和雲霞以為她的情蠱發作,體貼她的痛苦,索性做了飯端到她房中,每日對季晨和雪凝的事也是避而不談。
李傲瓊休息兩天後,便強迫自己打坐練功,,強迫自己不去想他的一切,強迫自己不去聽窗外發生的一切,在心裡默念以前看過的書以平靜自己翻騰的情緒,漸漸的終於能靜下心來運功療傷,其實說起來,她根本就沒有受傷,只不過是傷心過度鬱結於心才惹起的,青衣老人已將她鬱結的淤血逼出了體內,根本已無大礙,只需要多打坐打坐,恢復內力便成了。
日子過的很快,每日雖然平淡,卻也相安無事,一晃又是半個月,李傲瓊也恢復了些,偶爾會被卿憐兩人拉著故意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聊話家常,看到雪凝,卿憐便和雲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冷嘲熱諷,擠兌的雪凝見了她們就躲。
這一日,卿憐進了廚房,雲霞不知去了哪兒,李傲瓊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幫卿憐擇菜,夕陽映得天邊火紅火紅的,李傲瓊蒼白的臉倒也映出了幾份紅潤,院門被輕輕的推開,李傲瓊以為是雲霞回來了,也沒有抬頭,慢悠悠的擇著菜,直到腳步聲停在她面前,她才覺出不對勁,緩緩的抬起頭,便看到季晨複雜的眼眸定定的俯看著她,不由愣了,一陣尖銳的痛意從心底湧現,忙錯開眼,捧起菜便想回廚房
「瓊兒……」
季晨低沉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般在身後輕輕響起,輕輕柔柔的,卻重重的撞進了她的心底,彭然炸開,李傲瓊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腳步。
「你……還好嗎?」季晨有些壓抑。
李傲瓊沒有回答,心裡的尖銳卻四散的漫延。
「這段時間……我和……雪凝並沒有在一起。」季晨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
李傲瓊喉間一甜。忙抿著唇硬生生地忍住。雙手死死地捧著菜。
「喂。你又想幹什麼?」雲霞地聲音從院門口響起。隨即飛快地跑到了李傲瓊身邊扶住她。瞪大了眼衝著季晨便嚷。「季大哥。你究竟想幹什麼啊?你難道不知道她地傷剛剛好嗎?幹嘛又來招惹她啊?是不是想讓她地情蠱發作。然後你們倆好看熱鬧是吧?」
「雲霞。你這是什麼話?」季晨聽到情蠱兩字不由一震。沉聲說道。「我只不過是……」
「只不過什麼?看我們這幾天舒服了。心裡不舒服是不是?」雲霞嘟著嘴不依不饒地打斷了他地話。「瓊姐姐。別理他。我們進去吧。」
「怎麼了?」卿憐聽到聲音也跑了出來。一看到季晨她就什麼都明白了。「喲。真難得。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捨不得你家地騷狐狸了?」
「卿憐,說話別這麼難聽好不好?」季晨不由生氣,自己只不過是想問問李傲瓊好不好而已,怎麼又扯到雪凝身上去了。
「別忘了,我這個酒樓中的酒娘還是你一手栽培的。我本來就這樣,你不知道嗎?」卿憐接過李傲瓊手中菜,放緩了語氣,「回房休息一下吧,別理他。」
「……」李傲瓊搖搖頭,她不敢開口,就怕
開口說話,喉中的腥甜便會吐口而出。
「你怎麼了?又發不聲音了?」卿憐誤會了她的意思,焦急的將菜往地上一扔,扶住了她另一邊。
「啊,瓊姐姐,不會是情蠱發作了吧?」雲霞驚慌的問,她實在不知道這情蠱發作是什麼樣的。
「我……」李傲瓊見她們急的樣子忍不住開口,一絲血絲便順著唇角流了出來,眼前一黑,腳步也變得有些紊亂。
「呀,真是情蠱發作啊。」雲霞嚇得驚惶失措。
李傲瓊搖搖頭,穩住了腳步,氣息卻還沒平復,正想說話間,整個人已騰空而起,待她眼前的黑暗散去的時候,才發現季晨已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聽著那久違的心跳聲,感覺著那曾經屬於她的溫暖,心裡那已四散的痛意又重新聚到了一起,那份痛,別說是卿憐她們以為她中了情蠱,就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懷疑青衣老人給她吃的是真的情蠱。
卿憐和雲霞傻傻的跟在季晨身後,倆人似乎還沒搞清楚季晨是怎麼將李傲瓊從她們手中搶走的,不過見他此時的樣子便也沒有阻止。
李傲瓊沒有看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像以前一樣為她褪去鞋子,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她有些不明白了,在不聞不問了一個月之後,為什麼他還能做的這般的溫柔,還是說,他對那個雪凝也是這般的體貼嗎?一想起他對別的女人也這樣的情景,忍不住緊咬著下唇垂下了眼瞼。
她知道他在看她,他的手正慢慢伸向她的臉,她甚至已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暖,只是,臉上並沒有觸感,微微抬了一下眼瞼,才發現他眸中那痛苦的糾結,手就停在她的臉邊,他在想什麼?為什麼臉色一變再變?
正想著,便見他慢慢縮回的手緊緊的攥成拳放在他自己的膝上,臉上又是那片冷漠,冷得足以冰凍她的心,她不想說話也無法說出話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季晨盯著她看了好久,忽然猛的站了起來,轉身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微側過頭壓抑的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大步的出了門。
卿憐和雲霞看看李傲瓊又看看門外,呆呆的有些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季哥哥,飯好了,我們吃飯吧。」雪凝嬌聲嬌氣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季晨冷冷的回了一聲。
「季哥哥,你怎麼了?不吃飯怎麼……」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彭」的摔門聲,雪凝的話也嘎然而止。
聽到雪凝似乎吃了憋,卿憐和雲霞忍不住伸出頭偷偷看了一眼,只見雪凝站在主屋門前生氣的直跺腳,不由竅笑不已,高興的跑到李傲瓊床前正要向她說雪凝的糗態,卻看到李傲瓊失神的盯著自己的被子,唇,已被她咬破。
「唉,你們倆啊……」卿憐看到她那個樣子,無語的歎氣,拍了拍李傲瓊的肩,「別想了,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
「我幫你。」雲霞見卿憐出去,也跟著了她後面,她雖然迷糊,可是卻也能看出李傲瓊此時的心情,讓她一個人靜靜還好一些。
暗夜漸漸降臨,李傲瓊依然那麼坐著,懶得動也捨不得動,她有些怕自己一動,這被子便不是他蓋時的那樣子了,怕自己一動,腰間那份感覺便會消散無蹤,唇邊的血絲已有些乾涸,她也不願去擦拭,就這麼坐著,呆呆的看著被子。
門開著,隱隱傳來卿憐和雲霞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屋內已漸漸看不清東西,門內閃過一條人影,漸漸朝床邊走來,李傲瓊這才懶懶的抬了抬眼,是雪凝,心裡有些警戒,她來幹什麼?示威嗎?
雪凝快步站在她的面前,怨恨的盯著她不說話,李傲瓊依然沒動,只是平靜的看著雪凝,忽然,雪凝動了,一抬手便是一耳光甩在了李傲瓊臉上,「啪」重重的,李傲瓊被甩的側過了頭,眼前似乎出現許多星星般,她還是不想動,心裡有些自暴自棄,甚至在想,如果雪凝此時出手殺了她,他會不會為她報仇呢?
「這一巴掌只是警告,以後你最好別在季哥哥面前出現,否則,我不會饒過你。」雪凝看了她好一會兒冷冷的開口,「還有,我肚子裡已經有了季哥哥的骨肉,只有我能為他生孩子,像你這樣的殘花敗柳,是不配擁有他的骨血的,你若聰明,就早點自己離開,免得弄得自己太難看。」
說完便驕傲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