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航重重點了點頭,坐實了兩人的想法。
李傲瓊有些愕然,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火焰門,還找到了火焰門下一代門主,這麼巧?山村裡的血案、被發現的斷刀、失蹤的魯崢、火焰門內的糾紛,難道這些與那些神秘人並沒有關係嗎?還是那個瘋癲的女子誤入了那個山村,才招致不幸,而不是因她被神秘人滅了整個村子?
呼,好麻煩的事情,,事情彷彿都在打轉,打不到一個突破口,李傲瓊皺皺眉有些頭痛,看看季晨,只見他也是眉心深鎖,憂心重重的樣子,不由歎氣。
「師姐,難道你們也是得了什麼線索才找到這兒的?」任航對李傲瓊何其熟悉,看她的樣子便猜了個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唉,滅絕人性的事。」李傲瓊簡單的給他轉述了那個山村的血案,「所以我們才找到這兒,師父去了上鄴。」
「斷刀?火焰標記?」
「沒錯。」
「什麼樣子的?」任航好奇的追問著,他對任何的事情都有著一種很強的好奇心,更別提是與曉音有關的事了。
「嗯,我畫個給你看。」季晨一直在旁邊沉思,任李傲瓊說起那段殘忍的事,此時見任航問及,便起身去找筆墨,找遍了也沒見到,只好回到桌前,用手指沾著茶水畫了起來。
任航歪著頭湊在他身邊看著,看了好久才猶豫著點了點頭:「很像。」
「什麼很像?」李傲瓊有些聽不懂。
「和她地胎記很像。雖然她地胎記沒有這麼清楚地輪廓。不過基本上很像。」任航此時也顧不得不好意思認真地回想著。
「確定?」季晨直直地盯著他問。
「確定。」非常肯定地回答。
「確定什麼呢?」曉音像一朵紅雲般飄入房內。季晨不著痕跡地摸去桌上地圖案。
「沒什麼。只是閒聊而已。」任航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你不在房裡休息。怎麼跑這兒來了?」
「橫伯做好飯了。我來請你們吃飯啊。」曉音雙手擰在身後。邊說笑邊錯著腳輕輕扭著。說不出地嬌憨可愛。一反在各棧初見時地刁蠻嬌氣。「快走吧。橫伯地手藝可是很好地。吃完了。我帶你們出去轉轉。」
來到中堂,六菜一湯,橫伯的手藝的確不錯,雖然只是些家常小菜,卻讓幾個人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飯,曉音熱情的帶著他們去村莊裡轉悠,不過,李傲瓊發現,所經之處,見到的人們總是對他們有些冷漠的敵視,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這種感覺一直圍繞著她。
「那是什麼?」村莊最裡面有個奇怪的院子,很大很大的空地,沒有院牆,約有十幾間石屋一字排開,靠屋子那邊還擺了許多各式各樣的兵器,任航指著那邊問,「是練武場嗎?」
「嗯,這裡不僅是我們全村人的練武場,也是製造各種鐵具的地方,不僅有各種兵器,還有鐵製農具等等。」曉音點點頭,詳細的為他們介紹起來,「我們村莊裡無論男女,從小就在這兒接受指點,習武強身,這裡面打造的鐵具拿到外面都能賣個好價錢呢,曾聽我爹講過,當年的錢王便是因此而起家,後來大家便管這村子叫錢王莊,至於原來叫什麼就沒人記得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阿倫、阿群還有阿朝都是這裡的把式呢。」
隨著曉音進了中間的大門,首先是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木架子,各種鐵製的農具擺得滿滿的,裡面不斷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
「曉音!你怎麼來了?」剛剛在屋內站穩腳跟,便聽到一聲驚喜的喊聲,幾人紛紛回身,是那個送船娘出去的丁群。
「我帶他們來看看。」
「你來得正好,我們剛剛打了一把好刀,你也來看看吧」丁群像個孩子的般的炫耀著,拉著曉音便往右邊的大鐵爐那兒走去,曉音只好歉意的朝任航等笑笑。
李傲瓊看看任航,剛剛還笑意滿面的他此時已是烏雲密佈,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喜歡人家還不承認,有你苦頭吃的。
「瓊兒,你看。」季晨拿起一個沒有木柄的鋤頭,在鋤頭的後環處,刻著一個清楚的火焰圖案。
「火焰!」李傲瓊湊在他身邊,輕聲的肯定。
「幾位怎麼來了?」張朝擦著汗從左邊的屋子裡轉出來,看到他們有些驚訝。
「曉音帶我們來的。」李傲瓊笑著解釋,一邊細心的觀察張朝的反應,果然,他一聽到曉音來了,神色一喜眼光不由自主的四下搜尋曉音的身影,「能介紹一下這些鐵器嗎?」
「介紹?」張朝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些普通的農具罷了,有什麼可介紹的,難道季夫人連農具都不認識?」
「讓你見笑了,有些我還真不認識。」李傲瓊沒理會他話語中的譏諷,坦白的說道,「我好奇的並不是這個是什麼農具,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農具上刻花?」
「刻花?」張朝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她的話又是一愣,「什麼花?哦,你是說這個火焰圖案啊,那是我們火焰門的標記,刻上這個能賣個好價錢。」
「光憑這個圖案能賣個好價錢?」李傲瓊懷疑。
「當然,火焰門做的各種鐵器一向是最好的,無論是兵器還是農具,雖然在外面賣給的很少,但一拿到街上,準會被人搶光。」張朝有些自豪。
「光憑這個火焰,人家也會仿的啊。」
「不可能,誰會跟火焰門過不去啊,至少到現在為止,沒發現有人敢仿冒的。」
「這個圖下面怎麼還刻了字?」任航忽然出聲,幾人回過頭,只見他拿著一刀明晃晃的刀正在看刀把處,「張?」
「哦,這是我的兵器。」張朝看到任航表情有些異樣,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呵呵,你還真有意思,居然在上面作了記號,是怕人偷了你的刀嗎?」李傲瓊輕笑著,走到任航身邊看了一眼,暗中看到季晨微微點頭,心裡明白他定是說這圖案和那把斷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並不是怕人偷刀,而是我們三家歷來的規矩,作為三家的傳承人,我們的兵器上都要刻上這樣的印記。」張朝從任航手中取回兵器,淡淡的說著,「不止是我,還有阿倫、阿群、曉音,都有這樣的兵器。」
「曉音也有?」李傲瓊繼續問著。
「沒錯,過幾日,她便滿十八了,到時候就會有自己印記的兵器。」
「你的刻著張字,那丁倫丁群一定刻著丁字,曉音的是慕容二字?」
「曉音的兵器上刻的不是慕容,而是魯。」張朝更正。
「為什麼?」李傲瓊明知故問。
「因為她的父親姓魯,等她滿十八,她就要改回原來的姓氏。」
「原來的姓氏?」
「沒錯,她現在是隨母姓,等她滿十八那日,就要繼承火焰門主之位,所以她要改回父姓。」張朝的性子似乎很好,雖然對任航臉色不是很好,但對李傲瓊的提問卻一一回答。
「啊?她是火焰門主?」李傲瓊假裝驚訝的問,心裡有些無奈,沒想到自己居然裝的那麼好,為了調查這些線索居然要故弄玄虛了。
「正是。」張朝點點頭,將自己的兵器放回原處,便看見曉音在丁倫丁群的簇擁下走了過來,臉上一喜,「曉音,你來了。」
「阿朝。」曉音微微點頭。
經過一排兵器架時,最裡的那排兵器架忽然倒下,壓到第二排再到第三排,眼看連環倒下的架子就要砸到曉音身上,張朝一個箭步擋在了曉音的身後,雙手推出,硬生生的擋住了木架,丁倫丁群雙雙拉著曉音速退,站在安全的地方圍著曉音問這問那關懷備至。
任航的臉更臭,只是看了曉音一眼便轉過頭不理不睬,李傲瓊看得出,他在生悶氣,不由覺得好笑,不經意間,發現張朝手上隱隱有血光順著衣袖流下,不由驚呼:「你受傷了!」
聽到李傲瓊的呼聲,曉音等人才發現張朝還槓著木架在那裡站著,季晨正幫著張朝抬起了木架,忙上前幫忙。
「呀,流好多血,快找大夫包一下。」曉音扶著張朝受傷的右臂看了看,關切之情油然而現。
「我沒事。」張朝對曉音露齒一笑,表示安慰。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送你回家療傷。」曉音不容分說扶著張朝出門,走到門口還朝任航等人說了一聲,「任航,一會兒你和師哥師嫂先回去吧,我先送阿朝回去。」
「哼。」任航輕哼了一聲,裝沒聽見的轉過身。
「曉音,你放心吧,我們會自己回去的。」李傲瓊看不下去,笑著答道。
「奇怪,這木架子好好的怎麼會倒下來?」季晨還站在木架旁,他的話又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哼,這還不明擺著的,肯定是那小子干的。」丁倫忽然冷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