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季晨感興趣的問,看那丁倫不屑的樣子,彷彿知道些什麼。
「那小子肯定是看不怪曉音和我們有說有笑,所以才故意弄塌木架,好英雄救美,又裝受傷博取曉音的同情唄。」丁倫陰陽怪氣的說著,「哼,可惜就算他費盡心機,也不可能娶到曉音的,根本白費勁。」
「你怎麼知道白費勁?也許曉音真會被他感動呢?」李傲瓊一石二鳥,激他的同時也在觀察著任航的反應,果然,兩人都沒讓她失望,任航臉上的烏雲越聚越多,丁倫卻直接的譏笑出聲,不過他的話還是嚇了大家一跳。
「如果曉音願意嫁他,早嫁了,何必要逃婚呢?」
「什麼?逃婚?」
「沒錯,他們是指腹為婚的,崢叔失蹤以後,很多人鬧到家裡說曉音是個女子,擔不起門主大任,吵著要另選門主,橫伯擋不過去便和幾位元老商議後,決定要替他們完婚,沒想到成親前一天,曉音居然留下一封信便跑了,哼,他成不了親,便不能名正言順的接任門主大位,自然要想辦法贏得曉音的心,哼,當人家是傻子看不出來啊。」
「這麼說,誰娶了曉音誰就是火焰門門主?」丁倫的話讓幾人大為錯愕,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哼,憑什麼他張朝就能娶曉音,我們兄弟也不錯,同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不過是仗著多了那麼一份口頭上的約定才能捷足先登,曉音喜不喜歡他還是個疑問呢,哼,讓他狂,現在看吧,哈哈,出糗了。」丁倫開心的放聲大笑。
「不早了,該回去了。」任航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先出了門。
李傲瓊和季晨只好朝丁倫兄弟告辭跟上,順著原路回曉音家,一路上,任航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那不是曉音嗎?」李傲瓊驚訝的說道。
遠遠地便看到曉音站在一家院子前。和張朝說著什麼。張朝想伸手拉她卻被她躲開。他追上幾步。曉音反而退開轉身跑了。站在後面地張朝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一直等他們走近。他還在朝曉音跑去地方向發呆。
「張兄弟。都受傷了。怎麼還站在這兒吹風?」季晨見李傲瓊兩人沒開口地意思只好代勞。
「哦……」張朝被突如其來地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見是他們臉上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笑。「沒什麼。正要進去呢。」
「你地傷沒大礙吧?」
「沒事。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張朝黯然地垂下頭看了看手臂上地傷。「只要曉音沒受傷就好了。」
「唉。沒想到這木架子說倒就倒。你們天天在那裡。以後可要注意了。」李傲瓊歎了口氣。好心地提醒他。
「不會的,今天只是意外。「
「是意外就怪了。」任航冷笑著嘟噥了一聲。
張朝聽著耳中不由苦苦連連,沒有回答。
「張兄弟似乎有難言之隱。」季晨心中一動,剛剛聽了丁倫的一番話,不知道張朝的想法又是怎樣。
「哪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不過是知道一些事情罷了,唉,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其實是我不過是看在多年的兄弟情誼不想多說而已,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引起曉音的注意。」
「他?誰啊?」李傲瓊奇怪的問。
「任少俠,我知道是你救了曉音,在這兒我先向你道謝了。」張朝沒有理會李傲瓊的問題,反而向任航微微躬了躬身,「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替曉音向你道謝,我只是作為曉音的……朋友說這話,沒別的意思。」
任航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不必謝我,我也沒做什麼,只不過看不怪有人憑借自己的功夫欺負弱小而已。」
「不,我知道,曉音對你是特別的。」張朝有些激動,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繼續說道,「我感覺得出來。我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一些習慣十分熟悉,我還從沒見過她會臉紅,可是我發現,她在你面前就會這樣,估計她自己也沒發覺吧。」
任航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希望你能好好保護她。」張朝的目光真誠的看著任航。
「保護?」任航不解。
「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了吧?她身為火焰門下一任門主,身邊潛伏著不少偷覷門主之位的人,誰若娶了她或是掌握了她就是掌控了火焰門的實權。」
「那是你們門內的事,我一個外人插不上手。」任航還是一臉冷淡。
「插不插手在你,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幫她的。」張朝說完這些似乎鬆了口氣。
「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如果你能拒絕幫她,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曉音說你答應幫她找崢叔的下落,你不妨去找丁倫問問。」
「丁倫?」任航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些變化,訝然的看著張朝。
「沒錯,崢叔出門前那天晚上,曾單獨見過丁倫一面。」
「你怎麼知道?」任航皺著眉追問。
「那天我們都在鑄器房,崢叔本來是想打粹練一下他的刀,可是進來後還沒來得及將刀放進火爐,丁倫便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兩人就出去了,就站在屋外的空地上說了好久,被我看到了,當時崢叔似乎很激動,最後便走了,連他的刀都沒拿走,第二天一早就出了村莊。」
「等等,你是說他當時連刀都來不及拿就走了?」季晨打斷了他的話。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還是我怕他的刀溶壞了,幫他收了起來。」
「那後來他走的時候有沒有帶上刀?」
「不知道,反正我第二天去鑄器房的時候,刀已經不見了,估計是他自己取走了吧。」
「他的刀上也刻有火焰圖案和魯字?」
「正是,歷代門主都擅使刀法,崢叔的刀還是上代門主傳下來的。」雖然不明白季晨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張朝還是回答了,這讓李傲瓊有些奇怪,這張朝似乎並不像丁倫所說的那樣狂,反而比較實在。
「我知道,你們是在查崢叔的下落,不知道可有什麼線索?」張朝問了一句,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崢叔從小待我們猶如親生,現在他下落不明,我心裡也很著急,要不是門內規矩,我們沒有門主命令不得離開此地,我早就出去找崢叔去了。」
「發現了一柄斷刀,上面就刻著火焰圖案和一個魯字。」季晨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眼睛沒離開張朝的臉。
「什麼?斷刀?」張朝大驚,「難道是崢叔出事了?」
「你為什麼斷定魯門主會出事?不是說他走的時候忘了拿刀了嗎?」
「我並沒看見他有沒有取走刀,只不過第二天上早就沒看到那把刀,而且我們這村子進來難出去更難,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我以為是崢叔取走了,唉,崢叔曾說過,刀在人在,那天丁倫一定說了什麼要緊的事,他才會匆匆走了,沒想到現在刀也斷了,不知道崢叔怎麼樣了?是生是死?任少俠,還請你務必查到崢叔的下落,救他回來。」
「救?你又怎麼知道他一定落難了?」李傲瓊抓住他話中的端倪。
「我也是猜的,崢叔的武功那麼好,現在刀都斷了,顯然對方的功夫比他要高很多,只性是凶多吉少了。」
「我答應幫她找,就一定會辦到。」任航見李傲瓊兩人閉口不語知道他們已沒什麼要問的,便朝張朝扔下一句話逕自走了。
「外面風大,你又受了傷,還是趕緊進去休息吧。」李傲瓊歉意的笑笑,這任航,最近越來越冷漠了。
「那好,崢叔的事就有勞幾位了,希望你們能早點找到他。」張朝進門時還一臉真誠的訴說著他的心願。
看著門關上,季晨和李傲瓊離開,遠遠的跟在任航身後回曉音家,下午這一趟收穫頗豐,現在基本已能確定那把斷刀屬於魯崢,不過李傲瓊的心裡也是有些隱隱的不安,這線索來得太過輕易了,反而讓人疑惑,不知道丁倫和張朝,誰的話更可信一些。
「瓊兒,你在想什麼?」走了一段路,季晨輕聲問道,「是否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你猜。」李傲瓊側過頭狡黠的笑著,「看看我們是不是真想到一塊去了。」
「在想誰說的話比較靠譜。」季晨的語氣十分肯定。
「答對了。」
「有答案嗎?」
「沒有。」
「看來有必要再找個機會會會丁家兄弟,走吧,到了。」季晨伸手挽著她的腰肢,兩人加快腳步追上任航,一起進了門,橫伯拿著掃帚正在掃院子,見了他們進門便停下了手,微微的笑著,仿如一位慈祥的老人,短短的絡腮鬍已經和他的頭髮一樣花白,臉上滿是蒼桑的褶皺。
「橫伯。」幾人禮貌的問候著。
「回來了,我家小姐呢?」橫伯瞄向他們身後,沒見到曉音。
「她沒回來嗎?」任航一驚,追問。
「沒有啊,她不是帶你們出去的嗎?我下午都在這兒沒見到她回來。」橫伯臉上的笑一下子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