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是這樣,可現在陣法啟動,來的路便是出去的路,你們記好了。」
沒辦法,只好跟著他走,穿梭在黑黑蘆葦叢中,李傲瓊暗自留意著路線,她對張朝起了一絲疑心,雖然他表現的很真誠,但莫名其妙的,她仍是對他有了一份戒心,張朝帶著他們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水邊,那裡正拴著一條船,靜靜的等著,四處空無一人,她的戒備才稍稍鬆了一些,四人向張朝道過謝,上了船,順著張朝的指點向右邊劃去。
沒劃出多遠,四週一片大亮,幾人不由大驚,只見許多人高舉著火把站在了兩岸,水面上還橫著好幾條木船,那個老丁頭叼著煙桿站在其中一條木船上,冷笑著看著他們:「這麼容易讓你們出去,還配叫錢王莊嗎?來人,拿下這幾個兇手!」
「是。」兩岸紛紛有人拋來繩索,木船有些搖晃,沒一會兒,船底破了個大洞,水咕咚咚的湧入。
「船漏了,快上岸。」季晨提醒道,扶著李傲瓊的腰,兩人率先縱身躍起,任航帶著曉音,四人直直的躍過眾人的頭頂,站在後面的空地上,反正瞧著這情形是不能夠輕易脫身了,不如面對。
「抓住他們。」村民們怒目相對,圍住了四人,明晃晃的刀反射著火光,照出眾人的憤怒。音,橫伯真是你們殺的?」丁倫不可思議的看著曉音,滿臉的痛惜。
「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殺橫伯,橫伯是他殺的。」曉音直直的指向老丁頭,「是他殺了橫伯,他還想殺我們,橫伯是為了我們才被他殺的。」
「你別胡說,我爹怎麼可能殺橫伯?」丁倫生氣的喝道,「曉音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你給我說清楚。」曉音氣得渾身顫抖。「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殺橫伯?從小到大,橫伯一直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殺他?」
「來人,將他們綁了,先關起來。」老丁頭怕她說出事實,忙吩咐著讓人將他們綁
「住手,你究竟想幹什麼?」曉音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克制著自己地激動,她知道。任航的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敵得過這麼多人,他是自己硬拉回來的,不能讓他受到傷害,「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沒那麼便宜地事。」老丁頭叼著他地煙桿吞雲吐霧。
「你不就是想得到火焰門門主之位嗎?我給你就順。」老丁頭撇撇嘴。吐了個煙圈。
「我可以起誓。」
「起誓?有什麼用?」契約。讓出門主之位。從此與火焰門再無干係。」
「呵呵。丫頭。你別把大夥兒都看得這麼天真。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老丁頭一時得意。說漏了嘴。村民們面面相覷。看向他地眼中滿是狐疑。
「那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曉音氣得渾身直抖。任航緊握著她地手。無聲地安慰著。
「死。只有你們都死了,我才會信你。」
「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你就是想得到門主之位才會殺了橫伯的,你說,我爹是不是被你害了?」曉音大聲叫嚷著,「各位鄉親們,你們可親耳聽到了。是他說的,只要我們死了。他才會信,也就是說他是想篡奪門主之位。他地狼子野心大家可看清楚了,請各位鄉親們為我爹、為橫伯也會曉音作主
「就是。怎麼會這樣
「難道曉音說的是真的?」
一時間議論紛紛,圍著曉音等人的刀也漸漸垂下,村民們紛紛朝老丁頭看去。
「各位,請聽我老丁頭一言。」老丁頭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心中懊悔,眼珠了一轉又有了主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門主不知所蹤,大家都在找他的下落,我這丫頭回來了,便連夜去找她,想看看她是否有門主的消息,沒想到一到她家門外,便讓我聽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這丫頭居然不顧廉恥,和這個外鄉人拉拉扯扯,還想讓這外鄉人當她的夫婿,可惡地是,那個魯橫不僅不勸制,還阻擋我教訓她,居然還動了殺心,想將我滅口,沒想到功夫不到家,死在了我手下,我的本意,根本沒想殺他的,事到如今,只能說是天意如此。」
「什麼?」老丁頭口口聲聲咬著外鄉人不放,村民們狐疑的目光又轉向了曉音,一時之間不知該相信誰。
「曉音,這是不是真的?」丁倫丁群兄弟臉色發青,看著任航的眼光滿是怨恨。
「你胡說……」曉音臉色發燙,跺著腳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老丁頭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她和任航私下相會的事來,一時抹不開顏面。
「各位試想,她身為火焰門未來門主,四天後,就將接任大位,居然深更半夜與人私會,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來,你們說該怎麼辦?」老丁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續鼓動道,「她明明有了指腹為婚的夫婿,讓她成親了,嘿,她逃了,現在又找人當她地夫婿,你們說,我身為火焰門的長老之一,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將火焰門大權送到外鄉人手上能讓一個外人掌權呢。」
果然,村民們都被他的一番花言巧語說服,手中的刀又再次指向了被圍的四人。
「殺了他們。」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一時間,村民們個個憤憤不已,紛紛表示要重重懲戒幾人。
曉音有些害怕,她不明白為什麼平日和藹可親的鄉親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身子往任航身邊靠了靠。
「且慢。」季晨見情形有些失控,忙出聲制止。
「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說話?」老丁頭看了一眼季晨沒將他放在心上。
「在下是任航地四哥,本來是來錢榆遊玩的,遇到曉音姑娘,受邀前來作客,沒想到今天剛到還沒住一晚,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實在有些遺憾,本來,在下不該插手你們地事,可是,請容在下說句公道話,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位大叔所說的殺人滅口根本是子虛烏有,曉音姑娘和任航兩情相悅,私下裡說說體己地話,還怕人偷聽嗎?更沒有殺人滅口這說了。」
「哼,你們是一夥的,自然要幫他們說話。」老丁頭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目的就是提醒村民們:他們是一夥的,不可相信。
「再換個說法。」李傲瓊看看季晨,接過話題,「我不過是來做客的,一沒傷人二沒做任何有損錢王莊的事,各位怎能對客人喊打喊殺的?如果這位大叔硬要說我們殺了人,那請拿出證據來,空口白話的冤枉人可不對哦,而且,曉音既是你們的未來門主,那你今晚對她如此不敬,莫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不成?」
「你……」
「還是你根本就想自己坐這個位置,你才是真正的想殺人滅口吧?」李傲瓊見他一時詞窮,忙添了一句。
「就是,丁叔,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一向敬重你,你想當門主,說一聲就是,何必要殺了橫伯,只要你說,我一定讓給你。」曉音是何等聰明的人,見老丁頭被李傲瓊等人說得猶猶豫豫的忙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邊抹著淚水邊說道,「我只是想和我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哼,你明知道歷代門主只傳與有火焰胎記的人,還說這番假惺惺的話。」老丁頭見村民們的懷疑又移到了他身上,忙解釋,「我也是為你好。」
「既然你知道曉音是命定的未來門主,那你還鼓動大夥兒殺她,不知你存的又是什麼心?」李傲瓊適時的又添了一句。
「這……」村民們徹底的偏向了曉音,他們本來就不相信這個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的理的事,此次見老丁頭有些詞窮,也紛紛選擇了相信了曉音。
「各位,我也是為了火焰門著想啊,可半點兒也沒有私心啊。」老丁頭計劃失敗,忙裝出一副勞苦功高的樣子,「眼看著四天之後,便是門主繼任的好日子,怎麼能讓她跟一個外人走呢?」
「什麼外人?他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什麼外人。」曉音抱著任航的手臂,大聲的宣佈著,「我不想嫁給你們安排的任何人,我的終身大事並不是你們用來爭權奪利的棋眼中滿滿的傷痛,沒想到他們心中一直喜愛的曉音居然喜歡別人。
「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以不逼你成親,可是你也不能嫁給外人。」老丁頭還在阻止。
「那還不簡單,讓他加入火焰門不就得了。」曉音嘟著嘴。
「……」老丁頭一時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火焰門豈是說加就加的。」
「哼。你存心不讓他加,所以才說這話。」曉音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各位鄉親們,你們給我評評理,為什麼不能讓他加入火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