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一揮,就有數十隻鳥雀此去彼來,銜著酒盞,叼著靈果,漫天的盤旋。
王崇把手一伸,就有一盞色做青碧的美酒,落在指掌。
他輕輕飲了一口,大讚道:“美酒飲教微醉後,好花看到半開時!邀月姐姐真美,好襯托這美酒滋味。”
邀月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嗔怪道:“越發的不正經了。”罵了王崇一句,邀月心頭有些不穩妥的忖道:“這小混蛋在接天關呆了十年,別人去那裡都是苦捱,他卻不知哪裡學得了油嘴滑舌,以後什麽地方都不能讓他去了。”
王崇嘻嘻一笑,說道:“此乃有感而發,如非是這酒滋味太美,小弟還不敢出此孟浪之語。”
這小賊魔喝了一杯酒,就想要撒酒瘋,抓著邀月的玉手,就欲行些不妥之事,卻被“邀月姐姐”好生教訓了一番,這才乖乖坐下來,品嘗道門陽真仙子做的佳肴。
陽真之輩在各大派,最差也是長老之尊,峨眉本山白雲也不過陽真,就能做得門中的一大半主。
能讓修至真人之境的仙子親手做羹湯,小賊魔這福氣,當真快要滿溢出來。
邀月收集的這些靈材,當初都煞費苦心,生怕王崇吃糟蹋了,一樣一樣給他講解,什麽來歷,甚麽出處,吃了又有何等好處,親手喂給了王崇。
小賊魔吃的暢快,美酒一杯接一杯,忍不住就把困擾自己的問題,拋給了邀月:“邀月姐姐,你說我是用無漏法成就金丹呢?還是用山海法?”
邀月還真不知道,什麽是山海法,她畢竟修煉的不是山海經。
這位陽真女修仔仔細細問了一遍,忍不住說道:“為何不用九品金丹法?”
王崇回了一句:“太慢!”
邀月幽怨的說道:“弟弟你才學道幾年,就已經大衍成就,若是還要說慢,世上你比修道快的可就沒幾個了。”
王崇訕訕一笑,說道:“我欲以山海法成就,但卻總擔心此路難通!不知邀月姐姐可有什麽建言?”
邀月思忖道:“若是讓他去修無漏法,數年內就成了金丹,只怕更要撒歡一般,天南地北的放浪,不甚好管束。既然他不願意走九品金丹法,就讓他去修山海法罷。”
邀月思忖到這裡,就答道:“自然是要山海法,為人一世,哪裡有甘於人下的道理?此法世間最強,當然為不二選擇。”
王崇心頭凜然,急忙起身,衝著邀月拜了一拜,答道:“多謝姐姐提醒。”
邀月抿嘴微笑,忽然讓王崇想起來,另外一個女子,也曾說過,我的夫君必然要橫壓一世,他不由得心底微微一疼。
“韓嫣再怎麽,也是令蘇爾老師給我定下的親事……”
想到此處,王崇幽幽一歎,不過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就是五件靈物難得,未知的邀月姐姐可有什麽指點?”
王崇其實也不是五件靈物都沒有,他若是稍稍狠心,弄一條丙靈火蛇,也就湊了火系的靈物,只是其他四種,著實沒有頭緒。
邀月微微沉吟,說道:“五行先天靈物極少現世,就算有也被人收了去,做看護洞府之用,哪裡舍得讓你煉了?”
王崇思忖一番,心道:“也是,這等靈物極難獲得,我能得到丙火靈蛇,已經是僥天之幸,想要在得到同樣級數的靈物,只能是碰運氣罷了。”
玄陰魔魈雖然是玄霜寒潮之中誕生,但卻為天魔汙染,化為了魔物,算不得先天靈物。
王崇倒是有心,日後再去探一探玄霜洞,說不定玄霜洞深處,還能誕生其他靈物。
水火兩系還有得尋找,金木土三系,王崇卻是真沒的辦法,他修道年淺,好多古老的消息,並不知道,問邀月不得,也不知道該去問誰。
王崇想了一想,雖然心頭打鼓,還是決定,回頭去問一問自家老師,未必要放著道門真君不去問,反而自己尋思。
王崇這一日,過得開心,第二日就央求邀月,跟他回去大羅島。
邀月自然不會推拒,反正在吞海玄宗也是修行,去大羅島也是修行,反而是去大羅島更自在些。
王崇得了邀月的允諾,就大了膽子,回了一趟天光雲影樓,去問演慶真君,哪裡可以尋到先天五行靈物。
演慶真君站在雲端,聽得這個問題,良久不語,就在王崇以為,師父不回答他,卻聽得演慶說道:“你且跟我來。”
王崇身子一蕩,就被演慶的法力裹了,須臾間就脫出了吞海玄宗的山門,飛出兩三千余裡,見得一座高山,拔聳如雲,山間頗突兀,也沒個甚花草,也沒禽鳥野獸,但卻靈氣十足。
演慶真君伸手一指,冷冷淡淡的問道:“你可知道,這座山的來歷?”
王崇微微沉吟, 露出了驚駭之色,反問道:“可是大師兄?”
演慶真君的背影,忽然有些孤寂之意,淡淡答道:“不錯!”
王崇沉默良久,他並不知道,演慶帶他來看這位舊日大師兄的道化之軀是什麽意思。
這位舊日的大師兄,為天道所化,神意消散,或者說跟天道同歸,身軀就化為此山。
這種事情,饒是王崇早就知道,仍舊心頭惻然,良久良久,他躬身拜了八拜,低聲說道:“季觀鷹謝過大師兄成全。”
演慶真君淡淡說道:“先天靈物超出了推算之術,所能涵蓋的藩籬,我也不知道其他幾種先天靈物,何處去尋。但土行靈物……”
演慶真君把手一點,這位舊日大師兄的道化之軀,演化的巍峨峻嶺,就飛出了一點玄光,落在了王崇眼前。
“這就算是了。”
演慶真君大袖一拂,頭也不回的去了,王崇捧著手中的一頭小蟲,不由得微微驚訝。
演慶真君的聲音,飄然傳來:“此物至少還差了三百年的火候,你把它養大,就能用來煉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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