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去問演慶,回了千岩競秀閣,找到了邀月,把這頭小蟲遞給了她看。
邀月隻瞧得一眼,就不由得驚訝道:“居然是道蟲!此物,當真稀罕。”
王崇問道:“何為道蟲?”
邀月臉色微變,良久才歎息一聲說道:“此必然是那人道化之軀上生長。”
王崇點了點,這事兒無可隱瞞,他就承認了下來。
邀月淡淡說道:“天道之化在徹底抹殺了修士之後,天道之力就會攢聚一團,化為某種奇物,道蟲是最為難得的一種。”
“它代表了一種天道法則。”
“那人……的道化之軀為山嶽,這頭道蟲就必然代表了土系的天道法則。”
王崇微微抽了一口冷氣,也忽然明白,為何演慶真君帶他去取了這頭——道蟲!
便是這頭道蟲孕育的天道之力,把舊日大師兄道化,如今這位大師兄身軀被道化為山嶺,它又脫離出來。
此物便是大師兄道化的罪魁禍首。
就算沒有王崇,演慶真君只怕也會取了這頭道蟲,然後狠狠捏死,用來泄憤。
王崇歎了口氣,說道:“可惜,老師還說,此物要豢養三百年以上,才能氣候大成,還得耐心養大。”
邀月柔聲安慰道:“你還有什麽不知足?這等靈物,尋常人可能找上千年,也不得一見。你這已經算是運氣極好。”
王崇亦知道,自己算是運氣不錯。
他這會兒總算是諸般閑逸,就對邀月說道:“我的青雲樓又被人佔了,我當時忙著閉關,就來了姐姐這裡。我們去大羅島之前,不如順帶去拿回青雲樓如何?”
邀月還真不知道此事,不由得玉面生惱怒,叫道:“演慶師伯門下,頗有幾個不成話的徒弟,姐姐這就幫你去奪回。”
王崇想了一想,說道:“不如先去知會溫媚師姐一聲。”
邀月答道:“也好,也要問問她,為何連這等小事兒都管不來,如何執掌的門戶。”
王崇對這位十二師姐,現在已經變成十師姐的辣手仙娘溫媚頗有好感,不是對邀月,齊冰雲,朱紅袖,韓嫣那種好感。
這位師姐一直都是執掌吞海玄宗門戶,為了門派盡心盡力,當你也頗照拂王崇,尤其是還是安羽妙的師父,所以王崇也沒想過跟溫媚起什麽衝突。
邀月帶了王崇,進了天光雲影樓,只是稍稍調整雲路,就直奔溫媚的潛修的海天明月樓!
自從成為了演慶的第十弟子,溫媚的地位子夜水漲船高,故而就連住的地方,都換了一處。
溫媚這些時日,道法有些進境,就放手了門派的事情,正在閉關,邀月和王崇到來,溫媚還未有出關。
雖然邀月十分生氣,但終究是同門,也不會去為此攪擾溫媚,隻留了幾句話,就和王崇一起,又複轉去了青雲樓。
王崇這一次,卻規規矩矩,並沒有做出主人的模樣,只是對青雲樓外的仙仆喝了一聲:“且去稟報一聲,就說季觀鷹和邀月來訪。”
這位仙仆是早就得知了,王崇回來的吞海玄宗的消息,也知道自己主人,曾做了好多應對之法,聞言急忙屁滾尿流的跑進去稟報。
過不得多時,就有一聲長笑,從裡頭傳了出來,一個聲音笑吟吟的說道:“許久不見,小二十九師弟,可還認得你周寒師兄嗎?”
王崇還真是尋了一番,才記得這位師兄,他驚訝的叫道:“周師兄!你怎麽了?”
他一臉關心的問道:“難道小弟上次出手太狠,把你腦子都打壞了不成?此處青雲樓,乃是小弟的住所,你上次就像佔了此處,吃了教訓,居然還不記得,真真個腦子不成立。”
周寒居然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說道:“此乃我演慶一脈的事兒,邀月師姐就不必管了。”
邀月冷笑一聲,正要說話,王崇就哈哈笑道:“周師兄,老師的名頭,不是給你這般用的。青雲樓是老師賜我,今日我請邀月師姐來赴宴,跟你有個屁的關系?”
周寒居然也不生氣,連道了兩聲好,人由王崇和邀月進了青雲樓。
邀月可不是個客氣的,她當年連演慶真君都敢違拗,差點就讓這位道君下不來台,還曾孤身獨戰東海三梟,雖然在王崇面前,頗多溫柔,但性子卻是極烈。
邀月哪裡容得周寒這種人,在自己面前玩什麽把戲?
她把衣袖一揮,喝道:“山海力士,與我擒下此人,待會去見溫媚說理。”
八具山海力士飛出,這八具山海力士,跟邀月送給王崇的不同,乃是專門祭煉來鬥法之用。
是邀月晉升陽真,特意給王崇祭煉的東西,她本來以為王崇還是天罡境,所以祭煉這八尊山海力士給他護身。
後來邀月知道, 王崇不但晉升大衍,而且橫壓同境,就連阿羅教都給拿下來了,就再沒提起此事,生怕自己這般做法,會讓王崇覺得顏面有失。
畢竟依靠夫人祭煉的法寶,才能保命安身,說取出不甚好聽。
周寒見得這八頭山海力士,終於忿然作色曰:“邀月!你好生霸道!”
邀月夫人冷笑一聲,說道:“邀月也不是今日才霸道。”
周寒身外十余件禦天氣兵浮現,還想頑抗,王崇心道:“哪裡有空陪他玩耍?且讓邀月姐姐的山海力士把他擒下,回頭再做發落。”
王崇好歹也是在接天關做過鎮守使,執掌過丹鼎門,阿羅教這等數以十萬計教眾的大門派,雖然還不自覺,卻真個養成了堂皇大勢。
當下山海經法力一起,催動了一式“如山似海”,一股真氣壓了下去,周寒頓時宛如被雷驚的蛤蟆,眼珠都快瞪出來,但就是動彈不得。
被邀月夫人的山海力士衝上去,扯了一條繩索,當場捆縛了,由一個山海力士背在了身後。
周寒如此下場,仙仆更是惶恐,頓時就有人飛奔進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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