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隨即傳來回應之聲:“大哥回來了!”
聲音都壓得極底,寒香不由得想到剛剛那人開玩笑說他是山大王土匪頭子,心想,雖說不是,看這情況也相差不遠,做什麽都偷偷摸摸的,上次一身傷的被官兵追趕,定然也不是什麽善類。
隨後門打開了,裡面出來一個人,借著院子裡的燈光,寒香看到出來的那人滿臉的胡須,從下巴延伸到鬢角,膚色黝黑,看這模樣,竟跟戲文中唱的那桃園三結義的張飛一般。
只聽那被喊作老三的人開門便問道:“大哥,大夫找來了嗎?”
寒香聽著那人這樣說,便知道今夜自己被擄來是何原因了,原來他們有人生病了,聽著那人喊大哥,寒香不由得側臉看了看身邊這人,莫非他還真是土匪頭子不成?
這人不言不笑的時候,端的是氣勢凜然,只是那雙眼有意無意的神色帶著一絲貴氣,與面前胡子拉雜的大漢顯得格格不入,他鼻子堅挺,嘴唇削薄,雖說那氣勢舉動像足了土匪,這模樣可還真不像。
那人側臉看著寒香在打量他,接觸到自己的目光的時候便急急的轉開了頭,那人唇角勾起,對著胡須大漢說道:“這就是大夫。”
那胡須大漢顯得很吃驚,顯然是沒有想到那人口中所說的大夫是一個女流之輩,而且還是個年紀很小的少女。
那人也不管胡須大漢眼神中的懷疑,一隻手攬著寒香的腰便要往裡走,眼前有人看著,寒香隻覺得更加難看了,連著腰上的手都覺得是灼熱的,讓人十分的難受,卻偏偏掙脫不開他的鉗製。
這時,那個滿面胡須的大漢忍不住說道:“大哥,老四的傷非同一般,這可不是兒戲......”
寒香從他一開口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心中想著,若不是這土匪一般的人強行擄了自己來,她是萬萬不會來的。那人卻不理胡須大漢,徑直的進了屋子。
室內染著兩盞燈,十分的明亮,寒香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
那人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了,一張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滿是血跡,寒香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想著那夜裡身邊這混蛋也是一身血跡的混進了自己的房間,眼前這個人的傷比那混蛋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進了屋子後,那人便松開了她,之後向著床頭走了過去,等到了床頭的時候,只聽著那人聲音沉沉的說道:“老四,你怎麽樣了?”
床上那人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床頭立著的人後,聲音乾澀且嘶啞,仿佛瀕死之人一般。
“大哥,別費力了,我......”
“我說了可以救你,你就不會有事!”寒香聽著那混蛋聲音沉沉的說著,不由得嗤之以鼻,那麽大本事,怎麽不自己動手救,還要自己過來。
寒香看到那混蛋說完,便對自己招招手,寒香踟躕的沒有往前去,只見他臉一沉,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寒香扯了過去,寒香踉蹌的被他扯到了床前,還沒站穩呢,就覺得耳邊熱乎乎的,是那人附到了她的耳邊,只聽他低聲威脅道:“想安然無恙的回去,最好就乖乖聽話,嗯?”
那人最後的一個嗯,
語調微微上揚,仿佛聲音裡帶著那種魅惑人心的音色,也仿佛是蘊藏著驚濤駭浪的怒意。 寒香胸口憋著怒火發不出來,隻覺得身邊的人卑鄙無恥至極,真該當初在假山洞裡的時候,一把藥毒死他,也省的他再出來禍害人了。
床上那人睜開了眼,看著床邊立著的少女,年紀不大,沉著臉,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情願。他聽著說這少女便是大夫,更是吃驚了。
只是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麽多,僅僅只有一口氣,他自己的身體他知道,無論是少女,還是醫術精湛的老者,只怕也是回天無力了。
寒香沒有功夫跟他賭氣,也賭不起,之後便扭頭看著床上那人的傷勢。
近前來看,比剛剛站在門口看嚴重的多,整張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且瘦的驚人,眼睛都凹了進去,活似一具活骷髏。
“手伸出來,我把脈。”寒香說著。
床上那人眼睛微合著,並沒有動,將寒香擄來那人見寒香有動作,便掀開被子的一角,將那人的手拿了出來。
不拿還好,這一拿出來更是嚇了寒香一跳,若是說那人的頭像骷髏,那麽這個人的手便是真的白骨了。
只見他的手上皮肉腐爛,森森可見白骨,其中的食指還呈一個奇怪的方向歪在一邊,寒香知道,那根手指定是廢了的。
寒香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是每見他們一個人,都是一身駭人的傷,想來身份也不是正道上的,手上都這樣了,更別說身上了。
“身上其他地方可有傷?”寒香問著。
被稱作大哥的那人見寒香看到這樣的傷後,只是臉色嚇得蒼白,卻也沒有退縮,而是問起了其他的傷,他將床上老四身上的被子掀開來,之後看著寒香,只見她的臉色已經不是蒼白可以形容的了。
他神色沉重,知道寒香為何是這種反應,老四手上是那般,更遑論是身上了,他的左腿的小腿已經沒了,雖說此時已經給他換了衣服,但是細棉布的裡衣上,已經滲出了斑斑血跡。
莫說是姑娘家了,就是男人看到也驚心。
“把火盆子端出去,以後這屋裡寧可寒冷一些,也不能再生火盆子。”寒香說著。
她會醫術,只是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嚴重的傷勢,就是小時候跟著姑姑出門,看到姑姑給一個傷勢嚴重的人治療,也沒有眼前這個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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