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此時定下神來,借著燈籠裡微弱的光,也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隻一眼,寒香便認出了他!
他就是那夜裡的那個黑衣人!
雖說那天夜裡他黑巾遮面,讓人看不清容貌,但是那雙眼卻是錯不了的,內勾外翹,向上狹長而去,似乎帶著天生魅惑,長著這樣一雙眼睛的男子大多陰柔,只是這人卻有氣勢,非但沒有陰柔之感,讓人看著端的是一種陽剛俊美無儔的模樣。
而此時寒香注意到的不是他的外形多出眾,而是那人此刻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讓人生出一種被黑暗中的猛獸盯上了的感覺。
“故人重逢,不請我進屋喝杯茶?”那人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比之前他受傷虛弱的時候強出許多。
只是寒香聽了卻皺起了眉頭,他的聲音太耳熟,卻不是因為那夜裡的印象,而是覺得似乎前不久就聽到過,寒香想著,忽然就想到了在哪兒聽過這個聲音。
是那日老太爺的壽宴上,自己被衛揚追趕著,躲到了水榭那邊,衛靖身邊的男子,便是這個聲音!
由於那男子先是出言給衛揚指了條反方向的路,後來又言語輕佻,故此,寒香記得很清楚。
只是出乎寒香預料的是,這人真跟衛靖有關系!
他是誰?
寒香記得衛揚與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甚是恭敬,看來衛揚是認識的,只是這人是誰?跟衛家又有什麽關系,是衛靖的袍澤?
此時聽著他說古人重逢,寒香身上不由得泛雞皮疙瘩,他算哪門子的故人?
那人看著寒香不說話,往前走了兩步說道:“不記得了?要不要幫你回憶回憶?”
隨著那人往前的那兩步,寒香急急的往後退去,只是她剛退開一點,便被那人抓住了胳膊,往前一帶,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寒香此時那叫一個惱怒,原本因為剛剛給家人簡陋的祭祀心中正是傷心,此時被這人如此輕辱的拉扯,記得他身上傷口的位置,想著那創面被自己弄得很大,就算現在長好了,只怕也不能像普通傷口那樣痊愈,寒香想都沒想,伸手便去推他傷口的位置。
那人反應很快,在她的手沒有到跟前的時候,便被捉住了手腕,只聽他揶揄的說著:“又想下黑手?”說著就往前拉了拉她,之後又說道:“怪不得人常說蛇蠍美人呢,果然越美越有毒。”
“放開我!”寒香低聲的呵斥著。
那人看著她,下巴往前點了點,示意寒香看了過去,之後說道:“爺剛剛不拉著你,這會你正踩那些火灰。小沒心肝的,就會對爺橫眉怒眼。”
那人的話帶著輕佻的戲謔,寒香隻覺得平日的隱忍,在這一刻破功了,她可以忍受欺凌,以謀後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要她忍受來自於陌生人,甚至是威脅過她的人言語舉動上的調戲,還真是難以忍受。
“這裡是衛府,你再這般拉扯,我就喊人了!”寒香怒斥著。
那人卻是一笑,狹長的雙眼閃著危險的光芒,只聽她說道:“那你也得有機會能開口。”
說完寒香還沒反應過來呢,
便覺得雙腳離了地,隨後一聲驚呼還沒發出口,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嘴,寒香第一反應就是掙扎,被他圈得緊緊地不能動彈之後,她張口便咬在那人的手上。 那個人吃痛,卻也不松手,就這麽抱著她快步離開。
寒香睜大雙眼,只見那人幾個起落,用力的圈著自己便出了衛家的院子。
寒香太吃驚了,不成想這人二話沒說就這樣的將她擄走,直到離了衛府很遠之後那人才松了手,寒香剛剛將他的手咬的出血,現在他松開手,看著自己掌心接近虎口的地方血肉模糊,心想這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丫頭,還真能下得了嘴!
“等會到了地方把你的牙一個個的都拔了乾淨。”那人沉著臉嚇唬著寒香。
寒香看他陰沉著臉,頗有初識那晚陰狠的神色,心中不是不害怕的,衛府上下有家丁護院,竟然被這人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帶出來,而且之前他的那一身傷,看著就不是什麽善類,誰知道他帶自己出來要幹嘛!
“這會知道怕了?”那人的臉仿佛天氣一般不正常,剛剛還陰雲密布, 這個時候已經雲散雨消。
“你究竟要幹嘛?”寒香咬牙切齒的問著。
雖說他松了捂著口的手,但是還穩穩的圈著寒香,男人高大的身形襯得女孩的身子格外的嬌小,縱然是他一隻手圈著她,她也奈何不了他,掙脫不開。
那人還在快速的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無賴的說著:“京城往西二百裡是個山頭,爺便是那裡的山大王,搶你回去做壓寨夫人。”
寒香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京城往西是平城,再走五百米才有山頭。”
那人呦了一聲,低頭看她的時候滿眼的驚奇,打趣道:“丫頭片子,知道的還挺多。”
聽著他說自己丫頭片子,寒香橫了他一眼,想著說不定他的年紀還沒有自己原身大呢,隨後看了那人一眼,也看不出他的年紀,看著似有二十五歲左右的樣子,寒香知道,這人嘴裡沒實話,問他什麽他都想言語上佔些便宜,便索性不問了。
走了一段路程後,寒香發現了男人女人的差距。自己雖說不胖,但也不瘦,一隻手圈著自己,快步的走了這麽久,也沒有喘一口,看著竟沒有累的感覺,想著他翻牆的身手,寒香隻覺得絕望,若是他不放手,只怕自己逃出無望了。
此時大街上沒有什麽人,大年三十都在家守夜,感覺那人走了很久才停在了一戶普通人家的門口。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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