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才和郭素菲,還有張小龍夫婦都出了門口,過來相迎,先前聽鄰居家孩子來報訊,說是自己多年不見的小兒子回來,郭素菲並不在意,因為張小花早就歸家,只是高來高去,旁人不知道罷了,可聽到張小花臉色蒼白,好像有傷勢在身,郭素菲可就坐不住了。
等她看到張小花真的是病怏怏的樣子,心中大疼,雖然見到張百忍口裡叫著“師父師父”,從自己身邊跑過,也只是用手拍拍他的腦袋,眼睛卻看著張小花的臉,腳下的步伐有些急。
見娘親擔心,還有爹爹有些怪罪,又有些不忍的樣子,張小花幾步上前,躬身施禮,道:“見過娘親,見過爹爹。”
隨後也擠擠眼,衝張小龍和劉倩施禮,道:“見過大哥、大嫂。”
張小龍和劉倩一愣,旋即明白,臉上“驚喜”道:“小花……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而郭素菲哪裡理會,一把抓住張小花的手,急道:“我兒,你……你傷在哪裡?不是說過……”
張小花趕緊道:“娘親,我沒事兒,真的,就是累了,跑了好幾天想要趕緊回來的……”
“你……”郭素菲瞪了他一眼,看看旁邊的村民,手也不舍得捏一下,隻說道:“能回來就好,娘親寧願你晚回來幾天,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張小花心中一熱,點頭道:“讓娘親擔心了,確實是累了,等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嗯,既然小花這麽說,應該沒事兒,還是先回家吧。孩子打老遠回來,先休息為好。”張才接口,隨即對旁邊的眾鄉裡鄉親拱手道:“諸位,等小花休息好了,過幾天,我帶他到各家拜訪啊!”
“哪裡,哪裡,都是鄉裡鄉親的,沒那麽多禮節……”眾人聽了都是笑呵呵,擺擺手,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數個頑童,眼饞著看著張小花肩膀的小黑和小貂,明顯都在琢磨,這小狗為何如此伶俐,竟然能站在人家的肩頭,沒準兒晚上還要訓練自己的狗兒。
等張小花隨著娘親等人進了屋,得了消息的劉先生也趕了過來,張小花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施禮,哪知劉先生不敢受禮,也是恭敬還禮,ng得張小花有些尷尬,劉倩在旁邊見到,抿嘴笑道:“爹爹知道你能飛,當……你是神仙,不敢……”
“倩兒!”劉先生呵斥道:“小花如今跟我等不同了,不能……”
張小花連忙再次施禮,恭敬道:“小子雖然有些神通,可長輩就是長輩,劉先生乃是小子親長,小子不敢怠慢!”
這次劉先生可動彈不得,只要任由張小花施禮,可眼中卻滿是欣慰,等張小花站定,劉先生手腳能動,也不再計較,用手拈著自己的胡須道:“飲水能思源,富貴而不往本,乃大善也!”
張小花撓頭,請劉先生上座。
等劉先生坐下,張小花就笑著對張才和郭素菲道:“爹娘,您二老放心吧,二哥已經到了平陽城,估計再過幾日就能回轉的!”
“是嗎?”郭素菲驚喜,反問道。
“當然,是孩兒親眼所見,您老就放心吧。”張小花信誓旦旦,又道:“若是二哥忙,回不來,咱們就去平陽城看看他,他如今可是名門大派的掌門,威風的緊呢!”
劉先生驚異,可不,平陽城多遠啊,張小花清晨出門,晚間回來,若不是飛,還能如何?
劉倩乖覺,將張小花拿回的雲霧茶用山泉水沏就,端了上來,茶盅還未放在桌子上,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就彌漫了整個堂屋。
這茶香本是醉人,可張小花聞到卻不由的眉頭一皺。
雲霧茶本身就是蘊含天地元氣,張家的山泉水更是富含,若隻喝山泉水,已經極為芳香,再加雲霧茶,怕不引人注意也是難了。
看著娘親、爹爹還有劉先生極為享受的品嘗茶水,張小花笑道:“爹爹,咱家這山泉水……一直……有沒有人惦記?”
“有啊?怎麽沒有?”張才喝了茶水,放下茶盅,笑道:“畢竟咱家這什麽莊稼跟別家不同,我跟你娘親,嗯,還有劉先生也是越活越年輕,有不少人都來打探,咳咳,為此,我跟你大哥還商量了,種莊稼的時候都還用河水,這山泉水隻自己吃喝了用。倒也沒被人現什麽!”
劉先生卻有些搖頭:“也未必的,咱們飲茶的時候,也有幾次被人撞見,都想問問是從哪裡買的茶葉,咱們都推說是小虎先前送來的。這什麽雲霧茶更是清香的要命,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喝,以後說不得就被人看破的!”
“不就是喝個茶水麽?有……有那麽嚴重?”郭素菲有些疑惑。
“親家,可莫大意的,前幾日的山賊,若不是張家這幾年有些顯露,如何能招惹的到?”劉先生解釋道。
畢竟,張家這幾年,可是劉先生親眼目睹的,若不是有些外財,斷不能如此的紅火,豈能不招人眼紅?
見劉先生如此說法,郭素菲有些黯然,道:“劉先生如此說,我張家……就富貴不得了?”
“呵呵,親家,富貴自有富貴的來由,有了富貴當有保證富貴的手段,否則,那就只能跟郭莊的族長一樣。”隨即看了一眼張小花道:“這裡不還有小花麽?前幾日若不是他,你們……怕也凶多吉少吧。當然,如今小花回來了,你們想怎麽富貴,那還不是一句話?”
張小花笑道:“劉先生所說甚為有理。”
接著,就把這幾日的事情說了,聽到張小花這幾日間,已經殺了許多人,眾人不覺都是驚栗,郭素菲眉頭也是緊皺,似乎要怪罪,劉先生見狀心中暗歎不已,更是解釋道:“親家,這事兒莫怪小花,除惡務盡的,若是手下留情,說不得自己反受其害。而且……你沒聽麽?這些人手上都是鮮血,小花這也是替天行道……做的極對!”
“可……”郭素菲依舊的眉宇不展,愁道:“可……小花如此做了,他自己造得殺孽,可就多了啊,以後……豈不是要下地獄的?”
“我……我寧願自己下地獄,也不想讓孩子去……”
這話一語道出慈母的心意,堂內都是寂靜,劉倩看著在自己懷裡嘟囔著什麽的百忍,也是同樣的心思,隻想讓自己替百忍受了所有的罪,讓百忍所有的痛楚都應在自己身上,也不舍得他有絲毫的……委屈!
“娘親~”張小花站起身,走到娘親身邊,跟以前的小孩子一樣蹲了下來,笑道:“娘親放心,兒子如今可是個神仙了,地獄那個地方,可是不收留我的!”
郭素菲情知他在安慰自己,笑著用手摩挲著小兒子的腦袋,道:“小花,你們都大了,娘親……管不了那麽多,可……你們在外面,娘親總是擔心……怕這……怕那的……甚至,你回來,娘親都不敢親口問你小虎的消息!”
“孩兒不孝,讓娘親擔心了!”張小花慚愧道。
“小花,別擔心,你娘親雖然想你們,可有事兒沒事兒都在我面前誇你們,說滿郭莊就他三個兒子厲害,誰都比不過!”張才在旁邊安慰道。
“那是……”郭素菲一瞪張才,道:“你看看村口郭禿頭他們家,一個孩子在魯鎮站櫃台,每月不過一分銀子,一個孩子搗騰假木耳,被人現,關在平陽城的監牢裡;再看看……”
張小花本是滿面net風的聽著,可越聽越是臉色古怪,最後,幾乎要苦笑了,娘親幾乎將郭莊不成器的人都拿出來說說,這……自己能跟他們比麽?
劉先生也是邊笑,邊聽著。
劉倩也抿嘴笑。
張百忍在娘親懷裡呆著膩了,走到張小花面前,張開兩隻小手,要抱抱,嘴裡卻喊著“師父”“師父”……
“咦?”劉先生聽了,奇道:“小花,百忍叫你什麽?好像不是小叔吧?”
張小花笑笑,將村口的事情說了,道:“小子想著,能教姬小花一些武藝,也能有立身之本,算是對得起這番緣分!”
“小花這臭小子,放著好好的乾弟弟不當,偏要當什麽徒弟!”郭素菲氣道:“這下……他該叫我……師了吧!”
張小花大汗,擺手道:“娘親,拜托,這……小花以後能不能帶個姓氏?我還以為您老說我呢!”
劉先生卻是眼睛一轉, 笑道:“那麽說,若是小花立派,姬小花豈不是開山大弟子?”
張小花一愣,很是自然的點頭:“或許……”
劉先生含笑搖頭道:“不對,不對,小花,第一個磕頭的是姬小花沒錯,可……可你第一個扶起來的,卻不是他呀!”
“那……還有誰?”張小花大楞,可隨即就是想到,舉起手來的張百忍道:“劉先生,您……您莫非說的是百忍?”
“可……百忍是小子的親侄子,小子若是有能耐,肯定是要教給他的,這拜師一說……就不用了吧!”
劉先生卻是搖頭:“非也,非也……”
不光是張小花,就是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張小龍、劉倩也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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