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日子,張小花卻是祈禱不要再碰到什麽劫道啦,山賊之類的東西,跟剛來是的雀躍很是不同。
可是,江湖的風雨並不會因為某人的想法而改變,一路並不是朝陽大道,期間還是遇到一些不長眼的蟊賊,不把蓮花鏢局和縹緲派放在眼裡的,不過,但凡臭屁不響,響屁不臭,那些能冒頭的蟊賊能有幾分的眼光?基本都在以團結在以羅大鏢頭為中心的蓮花鏢局鏢師強大的武力下,土崩瓦解,可是,天地無情,刀槍無眼,有幾個鏢師還是受了傷,甚至其中一個,手腕都被砍得差點斷掉,雖然,鏢師隨身都有上好的傷藥,隊伍在下一個停留的鄉鎮也找了最好的大夫,可畢竟傷的很重,性命是保住了,那個手,則是徹底的廢掉。
後來的路程,那受傷的鏢師就躺在張小花後面的馬車上,張小花不時能看到他無神的眼光和陰沉的臉色,讓張小花原本很活潑的心情,感覺到異常的沉重。
好在蓮花鏢局的武力還是可以的,一路上也就這麽一個重傷的鏢師,雖然張小花感覺很是不舒服,那羅大鏢頭可是欣喜的不得了,感覺自己是吉星拱照,一路回來的是太過順利。
這海邊的小鎮離平陽城還真是遠,直到車隊行了近月余,這才堪堪進入縹緲派的勢力范圍。眾鏢師似乎對自己家的勢力范圍很是敏感,本來按照計劃,應該是下午到達的,而由於一輛馬車壞了,耽擱了行程,下午只是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如果是前幾日,那車隊必然是要扎營休息的,而這晚,不僅羅大鏢頭,其他鏢局的眾人都是一意前行,就算是要趕夜路也要先到自家的地盤,於是一行人駕著馬車,趁著暮色前行,直到近了子夜,才進入一個小小的集鎮。
一進集鎮,那羅大鏢頭長長的出口氣,大聲叫道:“兄弟們,咱們到自己的地盤了。哈哈”
眾人也皆是歡笑,看得睡眼朦朧的張小花一臉的不解。
以後的數日,鏢隊明顯沒有以前那般的戒嚴,行程也隨意許多,所以,等他們趕到平陽城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子時了。
平陽城雖說是個城池,可它僅僅是個內陸的城,並沒有什麽戰略意義,所以,四個城門,夜間也隻關閉三個,留了一個供人出入的。這也是蓮花鏢局車隊趕夜路的原因之一,誰不想早點回到鏢局,洗了白白,放下一切,輕松的入睡?
當然,張小花在沒有清潔個人衛生的情況下,早在車隊還剛接近平陽城的時候,就沉沉得睡去了。
車隊一行人快速來到鏢局門口,這時已是深夜,鏢局的門自然早就緊閉,有人上去“咚咚”地把門敲開,開門的人見得是外出走鏢的人回來,哪裡還有深夜被打攪的怨言,趕緊打開中門,讓人把二十多輛馬車都趕到鏢局的廣場上,幾十人回鏢局的動靜不小,門房的護衛都知道了,那領頭的先是恭喜羅大鏢頭安然帶著鏢局的人和客商回到平陽城,而後,就對張小虎說道:“張小虎,你總算是回來了,文四爺找你多日,他吩咐,只要看到你回來,就立刻讓你去見他!”
張小虎愕然,這是為何?他小心翼翼的確認:“就算是午夜也必須去嗎?”
那護衛苦笑道:“四爺是這麽說的,
卻沒說是什麽時辰。既然你們現在回來了,我看還是去一趟吧,否則,讓四爺生氣,可是不好的。” 張小虎想了想,說:“那好吧,多謝提醒啊。”
然後,張小虎來到廣場,先把昏睡的張小花抱著放到自己小屋的炕上,再把自己的一應東西稍微收拾一下,也拿回到屋內,這才猶豫著來到裡院,文四爺的房間。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文四爺的院子靜悄悄的一片,張小虎躡手躡腳走到門前,猶豫再三,正想舉手拍門,裡面傳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道:“誰呀?這時候來找我什麽事情?”
那聲音響得突兀,嚇得張小虎一個哆嗦,心裡暗中佩服,這薑還是老的辣,文四爺的內功深湛在蓮花鏢局是屈指可數的,我這剛走近門口,就被他聽到了,唉,我要再練多久才能有這種成就呢?
屋內的文四爺卻是一陣的惱怒,心中暗自罵道:“這外面是哪個倒霉的孩子,怎麽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我老人家平日就是失眠難睡,今日可巧能早點閉了眼睛,堪堪入夢,就被你驚醒,要說你來就來吧,還躡手躡腳,讓我以為是什麽歹人,老心肝嚇得是噗通噗通的跳,要不是你舉手拍門,老子馬上就從窗口跳出去,揍你個春guang燦爛,讓你知道吵醒老人睡覺的後果。“
張小虎站直身子,語氣中充滿了恭敬,說道:“是我,張小虎。”
“張小虎?”文四爺遲疑道:“你現在過來有什麽事情?”
張小虎聽到文四爺質問自己,不由大驚,趕緊說:“四爺,我這剛從外面跑鏢回來,門口的小四說您找我,若是見到我,讓我立即來見您。”
“啊!”文四爺怒道:“這樣啊,咳咳~”
文四爺氣得有些岔氣,居然咳嗽起來,喝了口水,這才接著說:“我說過這樣的話嗎?不過,就算是我說過,也用不著半夜三更的來吧。”
張小虎尷尬道:“小四說您當時吩咐的聽著急,以為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況且您也沒說夜裡不能來的,他這才通知我的。若是,你沒有什麽事情,那我先回去吧,等天亮了,再過來聽您的教誨。”
文四爺聽了,說道:“哦,我知道了,這事兒是一個月前我吩咐的,這都快兩個月了,我都快忘記了,唉,人年紀大了,容易忘事兒,好了,你也不必回去,等會兒,我這就起來,反正今晚必定是個無眠之夜。”
張小虎靜候片刻,文四爺才開門讓他進屋。
兩人坐下,文四爺倒了水,等張小虎喝了,文四爺這才盯著張小虎,說道:“張小虎,這趟鏢跑的時間可不短呀,辛苦你了。”
張小虎趕緊說:“不敢,文四爺,我只是給羅大鏢頭做個副手,很多事情都是羅大鏢頭做主的,我只是個幫手而已。”
文四爺笑著說:“這趟鏢跑得過了新年,辛苦是必然的,下面的人可有什麽怨言?”
張小虎回答道:“也沒什麽其它的言論,就是想讓鏢局多給點補貼,畢竟是為了鏢局在外過年,不能跟家人一起團聚。”
文四爺撚著稀疏的胡須道:“這是必然的,鏢局不會虧待任何對鏢局做出貢獻的人,這種外出過年是這樣,比這個更大的貢獻,亦然如此。”
張小虎一愣,暗道:“暈菜,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依舊恭敬的說:“那我代兄弟們多謝四爺的照拂。”
文四爺擺手道:“呵呵,不用,應該的。”
隨後,遲疑了一下,有問道:“這趟鏢走的還算順利?”
張小虎納悶了,說:“是的,很正常,也就是路上遇到一些常見的山賊,羅大鏢頭應付的遊刃有余。”
心裡卻暗道的:“老爺子幹嘛?是不是睡不著,想找人聊天?我可是累了,還想睡覺呢。”
文四爺有和藹的問道:“那你們幾時回的鏢局?”
張小虎皺眉道:“就在剛才,這才進的院子,我把東西放到屋裡就過來了。”
文四爺點點頭,說:“哦,那你是沒聽到什麽消息了。”
“消息?”張小虎楞道:“什麽消息?”
文四爺想了想,換了一份疾首痛心的表情,說道:“張小虎呀,你也算是我的心腹了,能到蓮花鏢局來做趟子手也是你我的緣分,我想,你也抱著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熱血,自己的汗水,甚至自己的生命貢獻給鏢局的信念吧。”
張小虎更是愣了,這幾個排比句說得甚是斯文,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張小虎驚訝的樣子,文四爺接著說:“當年的我,跟你一樣,也是一樣的想法,獻身鏢局的,你看我奮鬥了大半輩子,才看到鏢局興旺發達到今日的,鏢局就是我的家,愛崗敬業要靠大家的,若是都沒有獻身的念頭,這鏢局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
張小虎暈菜,小心翼翼的說:“四爺,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請您及時指導啊。”
文四爺笑道:“你做的很好。沒有給我丟面子的。”
張小虎張了嘴道:“那您……?”
文四爺又是換了一份悲痛的樣子,說道:“是這樣子的,我這裡有個巨悲慟的消息,要告訴你,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我想,你還是先做好,最好扎個馬步,認真的聽我講來。還有,聽了之後千萬不要著急啊。”
張小虎笑道:“什麽消息呀,四爺,您說了這麽多,讓我感覺雲山霧罩的,不知所措。”
文四爺點點頭道:“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單這份鎮靜就是可堪大任的料子。”
然後,文四爺又說:“其實呢,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常言道生得偉大死得光榮,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我們的心中。還有,有些人的死重於泰山,有些人的死輕於鴻毛。若有朝一日能做到此等地步,此生不怨呀。”
張小虎看文四爺如此的文如泉湧,感慨萬千,卻是不敢接口,隻想知道那個讓自己極為悲慟的消息是什麽?
突然,他好像感覺到什麽似地,難道家裡?
壞了,是不是西翠山的山賊?或者是魯鎮的惡霸?
張小虎一下子就蒙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文四爺好似沒有看到張小虎燈下陰晴不定的臉色,依舊在那裡說道:“這人活一輩子,做一件兩件好事容易,最難得的是每天都做好事,能做幾件讓人感激一輩子的事情,這一生都是讓人感動的。還有,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不管這善事是大是小,都應該堅持不懈的為之,更別說那些為了別人的生命,見義勇為,舍棄了自己的生命者,這種舍己為人的舉動,我們都應該緬懷的,我代表蓮花鏢局,代表浣溪山莊,代表縹緲派向你致意崇高的敬意!”
說完,文四爺從額頭上摸下一把的汗水,尷尬道:“唉,這范大書袋寫得詞兒還真難記,我這都背了無數遍了,怎麽都說得不動聽?也不怪我啊,我以為你會很快回來的,誰知你拖到今日才回,我這近一個月都是沒看了。”
唉,也難為這老朽的四爺,背得冬季裡都是出了一頭的汗,可見這死記硬背不是正道,融會貫通,理解記憶才是硬道理!
等文四爺從故紙堆中抬頭,看到張小虎陰沉的臉,悲慟的說:“張小虎,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逝者已去,活著的還要繼續生活,你要節哀順變,化悲痛為力量,繼續努力,接過你弟弟的棒,繼承你弟弟未完的遺願,為蓮花鏢局,為縹緲派貢獻自己的熱血,貢獻自己的生命!”
張小虎的臉色瞬時精彩起來,眼睛睜的大大,嘴巴也張的能塞進一個鴨蛋,猶自不信的說:“我弟弟?張小花?”
文四爺沉重的點頭,用異常低沉的男低音說道:“是的,就是你的弟弟,張小花,浣溪山莊的好員工,蓮花鏢局的好形象,縹緲派的好朋友,我們的英雄,他永永遠遠都活著我們的心中!”
張小虎呼得站了起來,說道:“這!!!這是不是搞錯了?!”
文四爺不悅道:“這種事情怎麽能搞錯呢?坐下,坐下,看我剛才還誇獎你的冷靜呢,怎麽現在就熱血了呢?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消息,這不才讓鏢局的范大書袋寫了這麽個東西,跟你說了半頭,你怎麽還這麽毛糙,一驚一乍的,突然就站起來?淡定,淡定,要有山崩於前而不慌的冷靜,這才是我們這些做領導應該有的基本素質。”
張小虎笑了,重新坐回椅子說:“四爺,我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所以才跳了起來,您勿怪啊。”
文四爺撚著稀疏的胡須道:“不錯,看你恢復的很快,很有我的風范,以後前程無量呀,我看好你喲!”
隨後,文四爺起身,從身後的小櫃子中取出一個小木匣,放到張小虎的面前,說道:“雖然張小花已經離我們而去,不過,他感人的事跡我們一定會宣傳,讓他江湖史上留名的,但現在江湖風雲變幻,有很多情況對縹緲派不利,這張小花舍身救主的事跡,我們暫時還不能公開,所以,我們只能在其它方面做一些補償。這是縹緲派的歐鵬歐大幫主親自交給我的,讓我轉交與你,表示對張小花的深深敬意。”
張小虎不解的打開木匣,裡面赫然是一搭厚厚的銀票,打眼一看,足有百張,而最上面的那張,面額竟是一百兩,這木匣中竟有一萬兩的銀票?
張小虎嚇得一哆嗦,自打出生,還從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銀兩,這嚇也嚇死了。他一推木匣,說:“四爺,這是為何?我弟弟張小花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他們是不是搞錯了?說不清楚,這銀兩我怎麽敢收?”
文四爺說道:“具體詳細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浣溪山莊那邊諱莫如深,我暫時也打聽不到什麽,只是聽秋桐講,你弟弟張小花忠心護主,為救歐莊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什麽?”張小虎愣住了,驚訝道:“有這回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小花怎麽也沒跟我說呀!”
“對你說?”文四爺笑道:“他怎麽跟你說呀。”
張小虎嚴肅的說:“小花,他這會兒就在我屋裡睡著呢,他一路跟著鏢隊回來的,鏢隊的兄弟們都知道的,不過他隻說在夜營的時候掉進水裡,並沒有跟我說這麽多呀。”
文四爺撚著稀疏胡須的手一哆嗦,那胡須又掉了幾根,稀疏的胡須更加的稀疏,他也顧不得疼痛,呼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幾如剛才張小虎般利索,厲聲說道:“真的?他現在就在你屋裡睡呢?”
似乎沒有剛才訓斥張小虎時的那種冷靜。
張小虎說道:“是啊,就在我的屋子,正睡的酣暢呢。”
文四爺趕緊抓了張小虎的手,說:“走,快了,趕快走,讓我看看。”
張小虎被他拉的起身,心中暗道:“淡定呀,淡定,文四爺,您老也是當領導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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