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時辰尚早,張小花等人出了谷口,來到谷口和密林的空地之時,那夕陽還有一竿高。
張小花裝模作樣的待在第三輛馬車上,看了半晌兒,也沒看到任何傳香教弟子的身影兒?
“莫非已經過了試煉的日子?”張小花有些詫異,可掐指一算,也不過就二十來天,居然一個月的期限還是不少?
“難不成這禁製又提前激發了?”
張小花一陣的大皺眉頭。看看周遭卻是沒人,張小花身形一擺,就是飛到張小虎的馬車上,正趕車的張小虎哄了一跳,拍拍胸脯道:“小花,你這輕功未免也太好了吧,聽師父說,歐大幫主也不過如此。”
“裝,你就裝吧。”張小花笑道:“早前在家也沒見你說話如此誇張,現在怎麽在人前就這麽……”
車後的長歌果然問起:“小花,你二哥在家是什麽樣子?”
“沒什麽,長歌姐姐,我二哥當年在家啊,那可是田裡的一枝花,人見人人誇的。”
“撲哧”陳晨和長歌都笑出了聲,道:“這話我們可是聽你二哥講過的‘田裡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啊?”張小花有些傻眼,隨即眼珠一轉,正要說話,卻被有些臉紅的張小虎打斷了,道:“你不在後面裝你的傷病,跑過來作甚?”
張小花聳聳肩道:“這裡也沒什麽人影兒,我裝了給誰看?”
陳晨聽了,突然道:“對了,張小花,既然你能裝扮成重傷,那還不如直接裝死算了,也不必回拓丹堂了,跟著我們到始信峰去,前幾天,你不是還打聽你們的歐莊主和秋桐姐姐的消息麽?現在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她們見到你,沒準兒也是很高興。”
“哎喲??”張小花一拍腦袋,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我怎麽沒想起來?”
馬車內的長歌卻是笑道:“可惜小花不能易容,若是跟換名字一樣,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倒是可以的,要不這傳香教雖大,總也能被拓丹堂弟子看到的時候,那時可就不妙了。”
張小虎也歎口氣道:“哪裡有這般的容易?就算是能變成另外一人,咱們始信峰平白多了一人,人家傳香教能不知道?”
張小花其實隨即醒悟,知道陳晨是跟他開玩笑,也說道:“除非就是變成你們這次進來試煉的弟子,否則可是休提的。”
說到縹緲堂試煉的弟子,張小虎等人也是同樣的神傷,想想來時歡聲笑語的師兄弟,這些可都是縹緲派帶來的一些精英,如今都是葬身幽蘭大峽谷中,只有自己三人回轉,對於縹緲堂來講,真是雪上加霜的。
不過,想想四輛馬車內的珍稀靈草,在想想堂內的情況,只希望這次的收獲能略微補償損失吧。
突然,張小花又是一拍額頭道:“我倒是忘記一件事情,哦,算了,還是等我有時間親自去始信峰再說吧。”
陳晨好奇,追問道:“什麽事情?”
張小花笑道:“不知道秋桐姐姐是否婚配?若是成婚了,這事兒還得小心一些的?”
陳晨更是奇怪,道:“沒呢,秋桐和歐燕都孑然一身。”
“那就好。”張小花笑道:“我這裡還有當年秋桐姐姐的仰慕者給她些的表白信呢……”
說完就是將當年自己一探正道盟的事情說了一些。
眾人聽了,不免又是噓噓,不消說的,這名縹緲派的弟子必定也早已葬身那場讓縹緲派弟子刻骨銘心的湮滅中,若非是秋菊有心,這弟子一點兒的心意,也是要消散於天地之間。
“嗯,這封信你可得親自教給秋桐。”長歌也十分讚同:“以告慰這名弟子的在天之靈”
說話間,四輛馬車已是到得密林的邊緣,只是那彌散的白霧依舊籠罩了整個密林,哪裡看得到出去的路?
張小花皺眉道:“二哥,你說這幽蘭暮煉的禁製會不會提前關閉呢?”
張小虎聽了,臉色一變,道:“這個……還真不好說的。”
馬車內的兩人聽了,也是走將出來。
張小花道:“我不知道你們來得時候是怎麽交待的,不過,既然能提前開放,也是極有可能提前關閉的,算是也是有二十來天了,有什麽變故也是正常的。”
陳晨失聲道:“要是出不去,那豈不是要在這裡呆上五年?而且……據說沒有及時出去的弟子,即便是內門弟子,也都沒有再見過蹤跡的……”
這話張小花可是不以為然的,他親眼見到“黃風”的神通,也見過“黃風”和“黑電”的隕落,大致知道以前這些可能都是那兩位的出手,如今“小黃風”和“小黑電”可都在自己懷裡揣著,等著自己做他們的“奶爹”,自己等人如何還會再蹈別人後塵?
張小虎望著馬車上風姿卓越的長歌,嘴上抹起一絲的笑意,暗道:“若是這般,倒也不失是一種神仙般的日子”
長歌也是明白張小虎的心意,衝他微微點頭。
張小虎瞬間就是甜蜜在心了。
且不說兩人眉目傳情,西面山梁上的日頭,又是落下半竿,陳晨望著滿林的濃霧,驚喜道:“師姐,師兄,快看,那白霧已經開始消退。”
張小虎和長歌勉強挪開已經黏糊在一起的眼神,往林中看去,果然,那剛才還是如乳狀的迷霧,正從樹林的邊緣逐漸往林中退縮,越退越是清晰。
“還好。”張小花也是出了口氣,雖然能逍遙的在這幽蘭大峽谷中生活五年,未必就是什麽壞事兒,可他還是想早些將張小虎活著的消息傳給郭莊,讓家裡的爹娘能安穩的度過晚年
“做準備吧,小花,這可是出谷的最後一段,所以沒什麽太大的凶險,可也要小心,可不要功虧一簣的。”
“知道,二哥,進來的時候,我們的車隊還碰到不少的意外呢。”
正說間,拉車的四頭麋鹿突然有些驚慌,蹄子敲動,略微往後退去。
張小花一皺眉,突然想到當然“黃風”追擊遺香峰的內門弟子之時,也只是追擊到谷口,就是停止,再不敢往前多行半步,這麋鹿也是幽蘭大峽谷中的野獸,怎麽能到得這密林邊上?
“糟糕,若是麋鹿不能過林,或者害怕過這密林,該如何是好?”
正想間,張小花又是心中預警,他如今神識一被傳香教的禁製所壓製,二又被左手的銀色眸子所吸收,只能看得一丈左右,遠沒有幽蘭暮煉開始是的好使,而心中有所警兆,想必危險已經離此不遠,不假思索,張小花探手就是從懷裡取出幾枚玉符,用手捏碎,就是打在四輛馬車的周圍。
四道若水波紋般的波動從禁製上傳過後,那四頭麋鹿也漸漸的安靜,不過,看著前方的密林依舊的猶豫。
而此時,夕陽已經靠近了幽蘭大峽谷的山脈,一道光華橫空而過,正是照在密林之內,不多時,一條光路就是由遠而近,蜿蜒的出現在眾人腳下。
只是,這光路明顯就是不如張小花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光輝燦爛,如今已經黯淡了許多,不消說的,任誰看了都是知道,這光路能走的時間已經不多,亦或者你呢個存在的時間也是不長,需要及時通過才是。
張小花不敢怠慢,問長歌和陳晨要了幾個絲巾等物,將四頭麋鹿的眼睛都是蒙上,就跟一起傳香教的車隊過山澗的索橋一般。
蒙了眼睛的麋鹿果然穩定了許多,只是這樣的話,長歌和陳晨也都必須每人一輛馬車的,嗯,這也正跟張小花先前的計劃一致,加上自己每人趕一輛馬車,那才是合情合理。
張小虎趕著第一輛馬車,長歌次之,陳晨居中,張小花當然還是在最後,而且也還是高高的站在馬車上,將神識極力放開,正是將四輛馬車都籠罩在內。
光路依舊的平靜、詭異和漫長,走了快半個多時辰,也沒有見到任何的動靜,反倒是從密林中不時有些莫名的攻擊,輕輕的打在張小花先前布置在馬車上的禁製上,不知道是針對眾人,還是針對麋鹿。
這攻擊雖然不聲不響,就是張小虎等人都沒有感覺到,可畢竟頻繁,不多時,那玉符的禁製就是被攻破,張小花不得不再次將玉符打出,等到走了一多半的時候,張小花身上的防禦玉符已經耗盡。他可沒想到能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不能帶著充足的玉符,於是,張小花只能拿出元石,一邊吸收元氣,一邊給四輛馬車都補充法訣。
只是, 吸收的速度遠比不上消耗的速度,眼看一個時辰的時間要到了,張小花**的真氣也是空了。
看到前方似乎還沒有盡頭的光路,張小花心中大急,他此時可是體會到當然武鳴堂領隊陳師兄的心情了,難道走到最後了,還要折損在這裡?
正想間,突然聽得張小虎笑道:“長歌,再堅持一會兒,我已經看到前面的亮光”
“暈~”聽到這話,張小花差點兒從馬車上摔下,古人雲的好:“娶了媳婦忘了娘親。”
這……這句話還真對
你嫡親的弟弟在後面忙死忙活的,也不見一句寬慰的話,媳婦兒不過就是裝裝樣子,就如此的關切
唉,張小花這廝,這等“乾醋”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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