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個天色陰沉的大陰天,一個山野的小道上,兩匹馬疾馳而過,後面馬上坐著正是瘦高的張小花。(起航小說~網看小說)
此時的張小花依舊是面如淡金,跟昨日並沒有任何的兩致,只見那先頭快過三四個馬身的全師兄,不時回頭看看,望著落後的張小花,臉上極為不耐,呵斥道:“你就不能快點兒?眼看就是要正午,離白嶽峰很有一段距離,這即便是抄近路,也不見能近了幾分。”
那武鳴堂年長弟子說得倒也是正確,這裡的確是一個近道,只是這近道卻是崎嶇的異常,也是顛簸的異常,根本是用艱難換距離的,張小花剛剛受傷,哪裡能這般行路?早在一個時辰前還小小的吐了一口鮮血,隨即就不敢再加快行馬的速度,而全師兄見狀,早改了一路的督促,成了附耳的嘮叨。
張小花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搭話,隻小心縱了馬,撿平穩的地方行路。
昨夜近午夜時分,他跟全師兄就是到了武鳴堂的駐點兒,全師兄哪裡管他的死活,將他胡亂扔在一個小屋就是自己酣睡去了,似乎對於護送張小花這樣的差事很是不滿。
而張小花到了小屋,也沒打算服用任何的丹藥,他本就是想用傷勢瞞住拓丹堂的弟子,若是服用了“補血丹”等,一下子將傷勢止住,那豈不是失了算計?可是,就在他稍微檢查一下經脈的時候,卻赫然發現,自己的經脈正在穩步的修複,也不知道經脈中哪裡來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修補先前損毀的地方。
甚至,在檢查一下面內的內傷所在,也有一絲神秘的力量,逐漸的修補。
“這……是怎麽回事兒?”張小花眼看著這修補的速度簡直比“玉還丹”都要快,徹底的……不知所措了。
嗯,只能用不知所措來形容了,張小花的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經脈的修補,自己墜入夢鄉。
等第二日醒來,再檢查經脈,居然已經修補完將近一半兒,比張小虎和長歌服用“玉還丹”都要來的管用。
“得,還想著服用丹藥呢,這下也不用了。”張小花自嘲:“還想用‘潤脈丹’來改造一下經脈,看自己這經脈的修複,‘潤脈丹’也是比不過的,乾脆也省了吧。”
“唉,真是苦命的人兒,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根本就不適合自己用,這不是單純給旁人做嫁衣麽?”
見到全師兄全力趕路,張小花其實也是願意,他可不想到了白嶽峰,自己的傷勢已經大好,那自己的幾口鮮血也就白吐了,只是,這山道確實不適合傷重之人,更別說是縱馬疾馳了,就算是有“玉還丹”這等療傷的聖藥,也依舊不能阻止傷勢的加重。
這時,張小花幾乎都是懷疑武鳴堂那個年長弟子的“險惡”用心了。
又是過來一個時辰,已經是過午了,天上的彤雲低壓,居然也有幾絲陽光刺過,正是顯得沉悶。
見到轉過一個山坳,眼前出現的高大山峰,全師兄的臉上才顯出一絲的笑容,回頭看看早就落後十個馬身的張小花,笑道:“好了,你的老家算是到了。”
說完,依舊不管張小花一拍馬,徑直就是往山前奔去,還沒等到他靠近,就聽得旁邊路上有人叫道:“請問,這位師兄可是武鳴堂的麽?”
那全師兄也不驚奇,立時勒住馬匹,揚聲笑道:“正是武鳴堂弟子全步禮。”
只見路邊走出一個手持長劍的拓丹堂弟子,來的全步禮的馬前,躬身施禮道:“不知全師兄來我白嶽峰,可是有什麽指教?”
正說間,落後的張小花也是跟了上來,見到路邊有拓丹堂弟子把守,卻是詫異,停住馬匹,胸中一悶,又是一小縷鮮血吐出。
“這位是……”這個拓丹堂弟子明顯不認識張小花,全步禮一聽,也是有些驚奇,他昨夜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總又說不出,今天天一亮就是趕路,倒也沒注意,此時聽那拓丹堂的弟子這樣問話,不覺腦子中一亮,可不,身後騎在馬上、面容勞頓的這廝,居然沒有穿拓丹堂的製式衣物,怪不得總覺得別扭?昨夜天黑倒是沒覺察的。
不由得,全步禮也是有了一絲的戒心,呵斥道:“任逍遙你究竟是不是拓丹堂的藥童?”
張小花無語,直起腰,沒好氣說道:“一個拓丹堂的藥童有什麽好冒充的?”
隨後對拓丹堂的弟子拱拱手道:“這位師兄,在下是天目峰陳峰笑陳大當家手下的藥童,名叫任逍遙,這次是去參加‘幽蘭暮煉’,剛剛逃得性命……”
“幽蘭暮煉?就你?……”
那拓丹堂的弟子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隨後,又是看看全步禮,全步禮想了一下,道:“這廝確實是從幽蘭大峽谷中出來的,這一點兒我可以保證,只是……”
說到這裡就不再往下說。
張小花“嘿嘿”冷笑,轉頭對拓丹堂弟子道:“在下隨魯朝現等師兄一起出谷,可是後來被凶獸追殺……”
這次,不等張小花說完,那拓丹堂的弟子卻是驚訝的打斷了張小花的話語,指著他叫道:“你……你就是任……”
“任逍遙。”
“對,對,對,任逍遙,我知道的,就是你……呵呵,冒死將那凶獸引走的……”
那弟子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利索。
“咦?”全步禮聽了,臉上倒是一凝,看了張小花一眼,不過隨即就是放松下來,對著拓丹堂弟子一拱手,道:“那麽說這位師弟就是你們拓丹堂的弟子了?”
“正是的,這位師弟應是任逍遙沒錯的。”
“那就好,那就將他交給你了,我這就回武鳴堂複命。”
說著,也不能拓丹堂的弟子說什麽。一撥馬就是往一個方向而去。
身後的拓丹堂弟子一愣,隨即叫道:“師兄莫不是走錯了路?那個方向是去遺香峰等處的,這個方向才是去龍首峰……”
只可惜全步禮早就遠去,也不知道這話是否傳到他的耳中。
聽到拓丹堂的師兄提醒全步禮,張小花算是明白,昨夜和今日拚命趕路,全部不是為了其它,而是自己救起的那個內門女弟子呀
這時,拓丹堂的師兄走上前,拱手道:“任師弟,在下是白嶽峰丹部弟子李成秀,師弟大名……嘿嘿,雖然不曾明裡表彰,可是在私下裡,眾弟子都是佩服的緊……”
張小花勉強拱手,咳嗽道:“也沒什麽……咳咳”
李成秀見狀,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了上去道:“任師弟莫非丹藥已經服完,這是一些‘凝血丹’,也不知師弟是否有用,還請師弟收下。”
張小花見狀,心裡一暖,將手一擺道:“多謝師兄了,這是內傷,凝血丹估計不好用的,師兄的心意小弟領了。”
說著,嘴角又是滲出一絲的血跡。
李成秀趕緊說道:“師弟稍等,我這就讓馬車下來。”
說完不等張小花說話,一個訊號就是發出。
然後笑道:“師弟先下馬稍等,過會兒馬車就會過來,你這傷重的樣子,還是不宜騎馬的。”
張小花臉上帶著微笑,想了一下道:“李師兄,我覺得還是往前迎一下的好,我都趕來大半天的路,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吧。”
“哦,師弟說的有道理。”李成秀點頭道:“堂主大人有令,只要是有從幽蘭暮煉中逃得性命的弟子,都要到百草堂的,師弟這就跟我前去吧。”
說完,從旁邊牽出一匹馬來,縱身上馬,帶著張小花就是往前行去。
正走間就聽張小花問道:“李師兄,我記得以前來白嶽峰的時候,咱們拓丹堂在這山峰下並沒有設置什麽崗哨的,如今……”
李成秀笑道:“還不是‘幽蘭暮煉’給鬧的?”
隨即臉上有些懼意,說道:“這次‘幽蘭暮煉’咱們拓丹堂五百余人都是葬身獸腹,其它堂口人數雖然不知,可也基本沒人能活著出來,鬧得各個山峰都是有些風聲鶴唳,唯恐有什麽猛獸衝出幽蘭大峽谷,不光是每個山峰下面都有巡哨,就是武鳴堂也在教內各地都建了駐地,各個堂口一有動靜就能支援的。”
說著,又是好奇問道:“師弟,我倒是想問問,聽說那凶獸很是彪悍,你是怎麽逃出性命的?”
張小花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準備好, 笑道:“好叫師兄得知,小弟只會三腳貓的功夫,當時危急,隻想著能施展輕功又多遠就逃多遠,好將那看不見的凶獸引走,讓魯師兄等人逃脫,這奔著奔著就是眼前一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後來卻是被縹緲堂的師兄救了性命,這才跟著他們走出了大峽谷。您想啊,就我的武功,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對付不了的凶獸,我能有幾分把握?純粹就是運氣好,人品好而已。”
李成秀愣了一下,他可沒想到張小花會如此的說法,不覺豎起了大拇指道:“任師弟,仁義呀。”
心裡卻是暗道:“果然是剛來傳香教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唉,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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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從今日始,不定期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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