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誇張了一點點。”天音也覺得說得有些過了,在給晚月挽回名聲的同時努力把話圓回來,“應該說你最擅長以理服人,就連你仇家的祖墳也因你冒青煙。”
眼見話題不對,天音立即刹車:“擎華說要給你封神的時候我是拒絕的,本以為你除了挖墳快以外就沒什麽特長,跟你相處久了才發現你比擎華強多了。”
擎華和天音都為她說話,棲川本欲展顏,想起晚月的叮囑,又及時冷下臉來,道:“你拿我和擎華比?”
天音識趣地改口:“瞧我這破嘴,擎華哪配跟你比。”
“我就在旁邊,你們想說我壞話至少也要等我離席上廁所吧?”擎華心寒得差點拿不穩手上的醬豬肘,她整理心態,對電話那頭的簾明說,“總之,晚月不可能輸的。”
她抬眼看向棲川:“是不是?”
棲川隻好點頭,說:“是,小勝不值一提。”
話剛說完,擎華就用沾滿醬油的手為她鼓掌。棲川在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報紙每天都會送到碧血閣,那篇報道實在匪夷所思,不知道晚月看到會怎麽想。
要是晚月發起火來,說不定就要血洗那家報社。棲川決定趁早給晚月打一劑預防針,如果晚月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或是還沒來得及查閱,那一切就還來得及。
“這樣看來,那個新任魔尊的實力不怎麽樣。”簾明笑了笑,在棲川眼裡無非是嘲諷的意思,她又說,“那她現在在哪裡?您沒有把她和她的部下擒到九重闕揚威嗎?”
棲川本來在措辭告訴晚月報紙的事情,被簾明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迎頭痛擊:“啊?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簾明說:“那自然是除魔衛道。既然魔族敢挑釁九重闕,就要讓魔族知道九重闕維護三界和平的鐵腕手段。”
什麽臨煞淵主動挑釁,分明是擎華故意找事。天音和棲川同時看向擎華,擎華連肘子都顧不上吃,一個勁地做噤聲動作,分明是向簾明隱瞞了昨日之事的真正起因。
“簾明,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天音歎氣道,“我們與魔族並不是非黑即白,不能因為晚月是九重闕的人,就無視她追著別人毆打帶來的不良影響吧?會教壞小孩的。”
簾明不解道:“魔族不都是品味低下性情惡劣的嗎?千年前三界之間尚未簽署和平條約的時候,魔族可是對凡人大肆欺凌,若沒有九重闕庇護,人類早就死光了。”
“那是以前。你瞧,條約簽訂後魔族都窩在臨煞淵裡,再也不會有人慘遭毒手。”天音示意棲川把堆在她那邊的紙箱拿過來,“那些草菅人命的魔族早就認罪,現在都已經洗心革面了。現在是新時代,不必非要辨個優劣。”
棲川不發表言論,僅是聽天音的將紙箱拿給她。簾明還要再說,天音就自顧自打開紙箱,直接跳過了簾明一力討究的話題:“看看這回你給我送來了什麽禮物?”
天音哼著小曲將箱蓋打開,棲川低頭看見裡頭的禮盒裝飾,一下便認了出來:“這是臨煞淵的特產炎龍膽?”
第16章 我早就想問了
擎華登時從座位上彈起來,伸手就要搶過天音懷裡抱著的箱子,幾乎整個人趴到桌上:“炎龍膽?特產?”
簾明笑著問:“晚月前輩也知道這個?”
棲川瞟她一眼,說:“你不是很討厭魔族嗎?炎龍行蹤詭秘,只出現在臨煞淵黑煤山一帶。有能力有時間采集龍膽的唯有魔族閑散的冒險團,其中成員可個個都是魔族。”
“那又如何,這是我自己掏錢買的。”簾明對天音殷勤道,“天音前輩,聽說這個可以增進修為,味道也很不錯。”
“謝謝你,”天音看說明書,“可是這個要怎麽吃?”
“做菜的時候順便放進去就行,泡水喝也可以。”棲川低頭打字,抬頭時發現擎華和天音一齊看向自己,辯解道,“怎麽感覺你們覺得我是亂說的?這盒子上面有寫。”
“不錯啊晚月,眼睛這麽尖,深藏不露。”天音拍拍棲川,又對那頭的簾明笑道,“簾明,這次真是讓你破費了。”
棲川把想好的話連帶在網上搜到的新聞發過去,意在告訴晚月不要為此生氣,大不了換回來之後做個澄清。
晚月那邊好像很忙,沒能及時回話。棲川放下手機聽簾明和天音擎華聊天。擎華和天音走得很近,晚月以前不怎麽出席社交場合,所以這位簾明與她不是很相熟。
或許是晚月的戰神名號太過響亮,簾明對她似乎很景仰,不時會故意拋出問題讓棲川回答。她對修煉的事情很苦惱,明明修為已臻化境,卻遲遲不能飛升成神。
關於修煉,還是天音更在行。天音怕棲川答不上來丟面子,便說:“你要是把成神作為目標,肯定是無法如願的。”
“但修煉的終點便是飛升,那我將其看作目標也無不可吧?”簾明像是思索,說,“修煉是修身養性,以微末之身載天下大道。可大道是什麽,千萬人有千萬人的想法。”
她眨眨眼,問:“天音前輩,你覺得大道是什麽?”
“要是我如實告訴你,豈不是泄露天機?”天音從擎華手裡接過幾粒葡萄乾,“我隻說一樣,若你一心惦念著明確的目標,能名揚四海、光宗耀祖,卻不一定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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