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當修士好像也不是很難嘛。”磷匯兩手一拍,陷入遐思,“多揣些瓶瓶罐罐四處流浪,不但能收集飛散各處的神力,還能看風景,這麽想還挺有意思的。”
“修煉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啊?為了拿到這罐電力,我追著雷光跑了兩百畝地。”簾明不滿道,“各人能收集的神力也不同,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那個人專收風力。我用的電力是最難收集的一種,稍不小心就會被雷劈死。”
簾明頓了頓,拉過磷匯小聲說:“其實也不是所有修士都會出門遊歷,就好比帶你來的那位天音前輩……”
天音陡然咳嗽一聲,簾明趕緊松開磷匯,跟她保持距離。天音在兩人之間蹲下,說:“你們,在講我的壞話?”
“沒有。”簾明立刻撒謊,又如實道,“還沒來得及說你就來了。我在給小華講解我的罐裝電力,她可喜歡聽了。”
磷匯別過臉去竊笑,天音歪著頭看了看她的臉,拉著她起身說:“青淥門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逛過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在這裡多留,你跟著我回去,我好送你回家。”
簾明不舍道:“我們還沒說完呢。”
天音說:“小華是凡人,本來就不該來這裡嘛。”
簾明跟著站起來,說:“現在又不像以前,只有身份顯赫的人才能修仙。要是小華願意,可以報名參加入門考試。”
“行了,你這段時間安分點,爭取多長幾個心眼,別再惹晚月生氣了。”天音抬手輕輕一敲她的腦殼,“我聽說近日青淥門裡出了賊人,小華多留反而危險,你自己小心些。”
簾明哦一聲,向磷匯搖了搖手中的罐子,轉頭回房間去了。天音拉著磷匯往山門外走,走到不管多大聲說話都不會被簾明聽見的地方,磷匯才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這樣騙她不好,天音卻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晚月搶來的香囊真是管用,磷匯變身的時候天衣無縫,連天音都沒認出來。磷匯笑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平複了好半天才說:“天哪,她真以為我是王小華,給我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王小華,你演技可以啊,我剛才差點笑場好幾回,你還正經的。”天音打趣她一句,又問,“她都跟你說什麽了?”
“說她四處遊歷,遇到過這樣那樣的人,看見這樣那樣的建築,爬過這樣那樣的山,都能出一本遊記了。”磷匯說,“她還問我晚上留不留下,想給我講她聽過的鬼故事。”
兩人嬉鬧一陣回到旅館,棲川和晚月正坐在床上翻花繩。看到這兩人天音就來氣,要不是晚月,她今晚就直接在宗門裡住下,跟簾明開個鬼故事大會,一直說到天亮。
磷匯從口袋裡翻出香囊,立馬搖身換回原型。她在櫃子裡找到泡麵,用房間裡缺了壺蓋的電熱水壺燒水。
天音哎喲一聲,說:“山上有熟悉如舊的房間我不能住,酒店裡有整齊潔淨的床鋪我進不去,我又不是臥底間諜,反倒要藏頭露尾的。”她猛然坐起來,指著棲川道,“都怪你,這麽大個人身份證還被你媽拿著,就不能自己保管?”
棲川松開手裡紅繩,說:“蒙刹不是我媽。”
“不是你媽勝似你媽,什麽都管著你。”天音不高興地踢一腳床柱,那張床吱呀一聲差點歪倒,被她伸手扶住,“真是想不到,我們居然因為證件湊不齊而住小旅館。”
晚月把垂落的紅繩撿起來,重新繞在指間,兩手推到棲川面前:“抓挾槊這種大事她不願意親自來,派棲川監督我們找挾槊又不給棲川身份證住酒店,她還真是擰巴。”
“算了,她不來就不來,我們自己想辦法。”天音跳上床,扯過被子裹緊自己,“我今天確實聽到些風聲,說最近宗門裡有人手腳不乾淨,不管什麽東西都會被偷。”
“擎華叫我們不要隨便行動,否則容易打草驚蛇。可她自己都不過來,我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動手。”晚月抽回手,紅繩借著力道滑到棲川手上,“她不來,蒙刹也不來。兩個最希望抓住挾槊的人都躲在後邊當縮頭烏龜呢。”
晚月伸手過來勾住繩線,棲川順著她的動作撤了手,紅繩就又回到晚月手上。棲川看著錯綜重疊的紅線,猶豫著說:“你們覺得,擎華和蒙刹關系怎麽樣?”
天音把頭蒙在被子裡,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很普通吧。蒙刹對誰都那麽凶,誰看到蒙刹都會那麽怕。”
棲川抬起手指壓著紅繩,試探性地問:“她們認識嗎?”
晚月坐端正來看她,說:“什麽意思?”
“我覺得她們兩個有事瞞著我們,阿婆一直叫我別問,”棲川說,“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們,審問常勒的時候也只有她們兩個,就算天音在旁邊,她也是跟擎華說話多。”
天音跟著擎華的時間比晚月跟著擎華的時間長,知道的也比晚月多。她拖著被被子裹成繭蛹的身子爬到棲川身邊,問:“蒙刹是什麽時期的人啊?今年多少歲了?”
棲川坦白:“不知道。”
天音歪在一邊:“你連她幾歲都不知道?怪不得你被她扣身份證呢,就這樣的人你也願意讓她留在你手下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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