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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脑壳儿 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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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月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4 21:01:34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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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以为然,甚至用脚踢了踢妻子的身体:“你快点起来,不要给我在这儿装腔作势!”

刚才和女人发生争执的服务员都看不下去,说:“她好像是晕了,你快带她去医院看看。”

说s时迟那时快,宗夏槐冲了过去,她的直觉在女人倒下时就提醒她不对劲,她去摸女人的脉搏,跳得很快,但是又很弱,就像是心脏用尽全力跳动却无法泵出维持全身血压的循环血量。

宗夏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便携式指脉氧仪,作为一个麻醉医生,关注病人的氧饱和度至关重要,尤其在许多突发情况下,氧饱和度可以直观地反映病人的生命状态。所以她养成了随身携带指脉氧仪的习惯。

指脉氧仪上有两个数值,一个是氧饱和度,一个是心率。

女人的氧饱和度只有86,心率高达120!正常人的氧饱和度应维持在92以上,不能再让女人的氧饱和度继续掉下去!人体中对缺氧最敏感的就是大脑,缺氧时间一长,损伤就越大越不可逆,甚至危及生命!

宗夏槐说:“赶紧打120电话送医院急诊!“

趁女人生命体征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赶紧送到医院,找出病因,对症治疗,才是当务之急。

宗夏槐虽然是医生,但她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判断女人的原发病并给出治疗措施。

在病人氧饱和度持续下降的情况下,作为麻醉科医生,宗夏槐能做的就是给病人行气管插管术。

但是这里既没有药品,也没有插管工具,所以一切的前提条件都是把病人送到医院再说。

然而丈夫不愿意,他警惕地看着宗夏槐,就好像把她当成突然出现的诈骗犯:“你是谁?凭什么管我老婆的事情?”

人命关天,宗夏槐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她快速拨打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你好,急救组吗?1号门对面x记云饺子有人突发晕厥,现在氧饱只有86,能不能派辆救护车过来......“

直接喊救护车送去急诊是最稳妥的办法,救护车上有抢救设备和抢救药品,万一有突发状况,还可以急行插管。

谁料男人突然伸手,想抢夺她的手机,谢宜年反应迅速,单手将宗夏拉到了身后,作为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人,他能拿得出手的绝不只有一张脸。

谢宜年牢牢抓住男人的手臂,怒目而视:“你老婆有生命危险,你看不到吗?还是你想害死她!”

夫妻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父母会离开,孩子会长大,只有伴侣一直陪在自己身旁。

谢宜年实在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倒下而无动于衷,甚至还阻拦路人施救?

往往这样的人最欺软怕硬,男人看谢宜年出面,气势上就矮了半分,说话也没底气:“我家里的事不要你们管!她就是低血糖,过一会儿就好了!去什么急诊,那地方动不动就上千块,老子可付不起这个钱!”

男人话音刚落,女人就睁开了眼睛,男人见状,语气强硬起来:“看!我就说吧,你们懂什么?”

但宗夏槐发现了不对劲,女人没有办法从地上自己站起来,她伸手去扶,发现女人无法站稳,似乎有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造成晕厥的原因有很多种。

但是女人晕倒又醒来,伴随心率加快,血氧饱和度下降以及半侧肢体无力......宗夏槐和谢宜年同时想到,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从眼神中便交换了想法。

颅内动脉瘤破裂出血!血肿形成!

女人是最先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的,她崩溃又无助,想要说话却发现根本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不停喊女儿的名字:“婷婷......”

含糊不清,却是一个母亲最深的牵挂。

“你现在情况很危险,你可能有脑出血。”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昏迷,宗夏槐趁着她清醒的时候和她说:“你必须立刻到医院去!想想你的女儿!”

女人点头,口齿不清地憋出一个字:“去!”

女人的丈夫并不是真的想妻子死,他只是头脑愚蠢,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他听宗夏槐说妻子可能存在脑出血的时候,他也懵了。

院内就有救护车,宗夏槐打过电话后没多久,院内急救小组就赶过来了,还是急诊科的熟人。

“什么情况?”

对方匆匆忙忙地跳下车,没看见可疑的昏迷女人,再次把视线转向宗夏槐:“人呢?”

“这里!”宗夏槐用最快的语速交代:“可能是颅内动脉瘤破裂!刚才人昏迷过,现在又醒了,半边身体不能动,脑袋里可能有血肿!氧饱和度一直只有八十几,先给她把氧气吸上去!”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宗夏槐和谢宜年跟着女人和她的丈夫上了救护车,当然大家没敢让女人自己走,是喊人一起把女人抬上去的。

女人丈夫上了车后又开始后悔,将信将疑地说:“你们不会是骗子吧?我看她不是好好的吗?”

然而女人已经开始呻吟起来,发出痛苦的喊声,她说不清楚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正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车上的急诊医生没好气地说:“你老婆都难受成这样了,你看不到吗?”

压根没人关注男人在想什么,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尤其是宗夏槐,她看着女人吸氧后也迟迟没有上升的氧饱和度,反而还有往下掉的趋势,只觉得事情十分不妙。

车上有便携式监护仪,女人的血压居高不下,收缩压高达190毫米汞柱。

宗夏槐问女人丈夫:“你老婆平时有高血压吗?”

不排除血压高是由剧烈疼痛引起,但是引发动脉瘤破裂的元凶往往是控制不佳的高血压。

丈夫说:“好像生完孩子后血压一直有点高吧,不怎么吃药。但是也没这么高过,平时最高也就140/150的样子。”

面对救护车上神情严肃的医护人员,丈夫怂了:“很严重吗?她到底怎么了?现在你们要干什么?”

“你老婆脑袋里可能有个动脉瘤破了,现在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宗夏槐今晚不是第一次说,但男人并没有听懂:“动脉瘤是什么?瘤子吗?”

于是宗夏槐换了一种说法:“你老婆脑袋里的血管破掉了,现在有脑出血,可能需要做手术。”

“脑出血?”丈夫好像才算知道了严重性,“怎么就脑出血了,她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做什么手术?做手术要花多少钱?”

宗夏槐和急诊医生相视叹气,她们见多了病人家属,当然也听出了男人话中的重点:“多少钱”。

便在这时,女人的情况急转愈下,上一秒女人还在痛苦地喊叫,下一秒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随着女人陷入昏迷,监护仪也开始报警。

最触目惊心的就是不断下降的氧饱和度。

宗夏槐立刻站起来,她早在上车的第一时间找齐了自己需要的工具和药品,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宗夏槐没有犹豫,直接把喉镜塞到了女人的喉咙里,她没敢给药,因为麻醉性药物有可能引发病人氧饱和度进一步下降,但是在不给任何药的情况下,插管难度无疑大大增加。

女人丈夫又惊又疑地看着宗夏槐的动作,他刚站起来就被谢宜年摁下去。

急诊医生在一旁协助宗夏槐插管,再插好管后帮忙固定,并连接氧气装置。

下了救护车后,大家从绿色通道一路狂奔,抽血做检查一条龙,头颅CT显示女人颅内动脉瘤破裂血肿形成。

影像学资料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女人丈夫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问:“那做了这个手术就能好起来吗?”

谢宜年通知了今晚神外的值班人员,大家看过片子后一致认为按照目前的出血量来看,先做dsa手术把动脉瘤栓掉解除生命危机,再看剩余的血肿能不能自行吸收。

宗夏槐也通知了今晚手术室值班的麻醉医生,她急着打电话,把谢宜年推给家属:“这位是神经外科医生,你问他。”

“不好说。”谢宜年刚给介入组的兄弟打完电话,工作时的他显出一种冷酷来,“目前来看,病人很有可能是长期高血压控制不良,情绪激动导致脑内动脉瘤破裂脑出血,现在我们做手术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她的脑出血,如果放任下去,她很有可能

今晚就挺不过去。但做这个手术她也不一定能醒,后期血肿能自行吸收一切顺利的话,醒来的概率要大一些;血肿不能吸收,就需要开颅血肿,时间拖得越长,人醒来的概率就越小。”

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之前蛮横的样子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那医生......开颅手术是不是很贵啊?具体要多少钱?”

谢宜年说:“开颅手术不贵,介入手术贵,你老婆有本地医保的话,报销下来,这个手术没有多少钱,但是后续住ICU是一笔很高的费用。”

男人想了想问:“那既然后续也可能要开颅的话,能不能一开始就开颅做?就不做介入了。”

宗夏槐刚和今晚值班麻醉医生打完电话,交代的病人基本情况以及急诊这边采取的急救措施,转头便听见男人的“如意算盘”。

开颅手术需要在脑袋上做切口,用气钻在颅骨上钻孔,去掉一块颅骨,剪开脑膜,使脑内血肿暴露出来。

在清完血肿后,外科医生会把掀开的颅骨盖回去,用钉子和原来的颅骨钉到一起,但是它们再也不是一个整体,就像一块镜子被打碎了又用胶带粘起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情况下取下的颅骨都会被盖回去,有的手术是分两次做的,在颅内压过高的情况下,外科医生并不会立刻把骨头盖回去,而是等患者恢复好了再让他们入院行颅骨修复术。

颅骨缺损的病人脑袋是凹陷的,医院门口常有无力支付第二次手术的病人在举着牌子乞讨,希望能够筹集到修复手术的钱。

这个女病人这样年轻,完全可以先行介入,看后续血肿吸收情况,再决定开不开颅。开颅手术,当然是能不开就不开最好。

开过颅的脑袋和原装的脑袋肯定是不同的,而且清血肿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损伤到正常的脑组织,影响正常功能。

男人说:“那就直接开颅做吧,一步到位。”

那就不用让介入组的人来了,谢宜年可以来做这个开颅手术。

清血肿是常见的脑外科急诊手术之一,在谢宜年所在的医院,教授们也不会上这种“简单”手术,尤其在深夜。

这里的“简单”是相对而言的,神经外科没有小手术,基本上都是三四级的手术。

外科手术分为四级,难度依次从小到大,对于主刀的职称也有要求,比如副高及以上才可以做四级手术。但是神经外科比较特殊,涉及到人体重要器官??大脑,即使是一个“简单”的开颅血肿,也是四级手术。

医院的副高及以上的教授人数是有限的,总不能大半夜把教授叫起来开,当然有的组的教授也会来,但毫无疑问这一类手术多是下面的医生做。

为此,医院也更新了新的考评系统,不再通过单一的职称来评定某医生能不能做某一种手术,毕竟职称也多和科研绑定而不是临床能力,现在医院综合医生做这类手术的数量并通过考核,在OA赋予医生做这类手术的权限(手术系统可以录名

字)。

谢宜年在急诊轮外伤组的那半年,已经考取了开这类手术的资格。

谢宜年和家属签完字后,进手术室,给黄朝师兄打了个电话。

黄朝在睡梦中被吵醒:“我在家里睡觉呢!你自己搞定吧,搞不来再叫我,我相信你。”没等谢宜年再说话,黄朝就把电话挂了。

相对于挖肿瘤来说,清血肿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把脑子打开来,把血肿清干净,再把脑子关起来而已。

今晚的值班护士在旁边听谢宜年打电话,听见黄朝不来,脸一下子就黑了:“什么?你自己搞完全程啊?这要搞多久?”

谢宜年做这个手术并不是做得不好,正相反,他做得很细致,所以速度也慢。

值班的麻醉医生脸也黑了:“不行不行,你赶紧把黄朝叫过来,两个人一起搞动作快。”

恰好宗夏槐换好洗手衣进来,说:“我来吧。”

这个病人是宗夏槐在下面插好管送上来的,来了之后值班麻醉医生又推了点药,直接连了麻醉机。

在麻醉机的控制下,在血管活性药物的泵注下,病人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

值班麻醉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大半夜还有人帮忙干活:“这个人你认识啊?”难道这个病人是宗夏槐的熟人?要不然她想不到宗夏槐亲力亲为的理由。

宗夏槐说:“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她女儿住我们医院肿瘤科,骨肿瘤晚期,她老公把给女儿治病的钱赌输了,这女人纯粹是被气得脑出血。”

病人女儿的事情,是她在和病人丈夫谈话的时候问出来的。确切说也不是她主动问,而是家属抱怨,说医院是个无底洞,女儿的病扔了那么多钱进去也没见好,妻子又倒下了。

至于把女儿治病的钱拿去赌博,完全是宗夏槐在饺子店听夫妻争吵推断出来的。

护士叹气:“那这个女人命太苦了,宗医生你也太好心,平白还来加这一趟班。”

这女病人固然苦命,可是医院里比她更惨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医护人员不懂得克制自己泛滥的同情心,过多的情绪最终也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这说起来,宗夏槐也不是第一年上班了,护士心想,难道是又出去读了几年书的缘故,本质上还是学生心态,所以才这么心软?

不了解这一行的外行人或许会觉得宗夏槐善良,但是内行人只会觉得宗夏槐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医生只是一份职业,自己的家人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的。

宗夏槐笑着说:“不止我心软,谢医生也心软。”

谢宜年开刀细致,所以她愿意陪他一起细致。

这话别人听不懂,但谢宜年听懂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谢宜年第一回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他心里原本是有些不安的,虽然他从博士期间就开始上临床再加上规培两年(专博通过减免考试减了一年),今年年初又在急诊脑外伤组呆了半年,开基本的脑外伤手术不成问题,但他没有老师,师兄在旁边,总觉得自己踩在浮木上。

直到他看见宗夏槐坐在旁边。

所谓外科医生救命,麻醉医生保命,他们本就是最好的伙伴。

他们已经养成了一些默契,宗夏槐没要他开口,就挂了一袋甘露醇下去。颅内出血的病人颅压高,在开颅时容易出血,所以需要预先挂甘露醇脱水降颅压。

宗夏槐问:“现在血色素还可以,10.2克,你要不要拿血?要拿就早点拿。”

谢宜年说:“拿!“

他握紧手中的手术刀,“夏槐,我们timeout一下,病人xxx,女,住院号88165214,颅内血肿术。”

谢宜年自然地喊她的名字,没有人注意到这一份亲昵。

手术刀划下去的时候,皮下开始出血,谢宜年用吸引器吸血,电刀止血,这个病人有些奇怪,在开颅的时候就一直在出血,仿佛怎么止也止不住一般。

“出了一点血,现在血压还好吗?”

“还可以。”

外科在做手术的时候都忍不住紧张出血量,宗夏槐知道这一点,说:“护士已经去拿血了,要不然我再帮你做个血气看看血色素好了。

宗夏槐抽了一管动脉血,去外面的机器上做血气分析。

回房间的时候看见谢宜年双手环抱,站在她的电脑旁边:“夏槐,能帮我看看这个人的凝血功能出了吗?她一直在出血,我怀疑凝血功能有问题。”

于是宗夏槐调出病史系统,点开病人的检验数据,她扫了一眼,说:“还没出。”

谢宜年又坐回去,过了一会儿问:“这个人呼末二氧化碳还好吗?”

脑外科医生关心呼末二氧化碳,一般是担心空气栓塞。

宗夏槐不厌其烦:“好的,呼末二氧化碳好的,血色素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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