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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脑壳儿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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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月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4 21:01:34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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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夏槐知道谢宜年生得好看,但头一回觉得一个男人可以好看到令人心惊。他眼下那颗泪痣生得最妙,他就那样看着她,宗夏槐挪开了视线。

谢宜年被她一夸,心率又在往上走,他喝了一口饮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夏槐医生今天也很好看。”

谢宜年不会花言巧语,实在是他没有掌握这项技能的需要,一张脸足以说明一切。也正因为如此,他说话极真诚。

最打动人的语言往往不经修饰,谢宜年的夸赞直白,再用那双不经修饰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你,即使是宗夏槐也有些难以招架。

和美人吃饭,总是叫人心情愉悦。网上有段关于“情绪价值”的议题,其中有句是这么说的:有的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已经在提供情绪价值了。

第一道菜是烤鸭,服务员询问是否要帮忙卷饼,宗夏槐微笑着婉拒:“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来。”

她终于找到了话题,她向谢宜年介绍:“这家的烤鸭很出名,我一开始还以为周末订不上位置,你尝尝。

谢宜年记住了,原来宗夏槐喜欢这家店的烤鸭。

食物向来是容易切入的话题,谢宜年渐渐放松下来,问:“夏槐医生喜欢烧鹅吗?我知道有家做烧鹅出名的店。

果然,对方眼睛一亮,询问是哪家。

谢宜年说了个名字,宗夏槐说:“哦,这家,我也听说过的,但是位子太难订了。”

谢宜年自告奋勇,说自己认识那家店的老板,可以帮忙订座位。宗夏槐没有客气,莞尔一笑:“那就谢谢谢医生了。”

谢宜年的心率又有往上?的趋势,手表报警提示他压力过载,谢宜年后悔没关个干净,对方的目光果然追过来。

宗夏槐犹豫了一下,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不是宗夏槐第一次注意到谢宜年的手表报警,但是他们泛泛之交,作为同事,问又不合适。

这次又是他们两个人独处,宗夏槐不好再装瞎了。

“没事。”谢宜年强装镇定:“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个领导的任务………………”

难怪压力报警。

宗夏槐表示理解。

谢宜年卷了个鸭肉卷给她,宗夏槐用盘子接过来,说了句“谢谢”,一会儿的功夫,宗夏槐的盘子里多了三个烤鸭卷。

宗夏槐:“......”

宗夏槐:“谢医生,你也吃。”

谢宜年的烤鸭卷卷得很工整,是一个个小方块,像他这个人一样,透露出一种规整的可爱。

谢宜年这才停手,把新的一卷放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于是宗夏槐也低头,用筷子夹起一个小方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肉和黄瓜、葱的比例刚刚好,蘸了一点酱,很清爽......宗夏槐的眉眼舒展开,话也多了几句:“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鸭是读大学时附属医院门口那一家。”

谢宜年问:“是那个传闻没有一只鸭子都活着走出去的A城吗?”

宗夏槐被他逗笑了,点头说:“是,不过A城最有名的其实是盐水鸭……………”她有些怀念:“我好久没回去了。“

“这个我知道的。”谢宜年打听:“是哪家店?我也记一记,下次去的时候一定尝尝能被夏槐医生夸的店。”

宗夏槐报了个名字,“如果店主不是那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大概就是店转让了,味道不一定正宗了。”

他们借由食物打开话题,气氛变得轻松,于是聊了更多工作之外的事情,比如现在神经外科留院和升主治的要求,谢宜年有私心,问她是否之后也留在这个医院。

其实他还有些其他问题,他之前很好奇宗夏槐为什么回国,但自从知道了徐同和的存在后,他就不太想问了。

“是的吧。”宗夏槐竟也开起玩笑来:“不过要是你们再开刀开这么狠,我可不干了。”

宗夏槐这时候的状态是放松的,像冬雪初化,比起在手术室时多了一分鲜活,谢宜年挪不开眼,又不敢看得明目张胆,只想绞尽脑汁和她多说几句话。

他恨不得这顿饭吃到明天早上......要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他脖子上的东西就算白长了!

他喜欢上宗夏槐了,他想和她吃更多的饭,就像现在这样,他听她聊一些大学时期的故事或者讨论最新的临床指南......谢宜年掉进了粉红泡泡里。

宗夏槐在来之前也没想到和谢宜年能聊得这么愉快,外科和麻醉,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麻醉医生之间都有不同的用药理念,当年她和徐同和也有分歧,聊到具体事情时总会不欢而散。

但是她和谢宜年聊得很轻松,他们可以聊临床之外的事情,也可以聊临床的事情,谢宜年不是个会给人带来压力的人,和他聊天就只是聊天,而不是辩个对错。

谢宜年是外科医生,他不太懂麻醉的事情,但是他会认真倾听,还极为捧场:“夏槐,你懂得好多。”

宗夏槐懂的不仅仅是书上的知识,她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有日积月累的临床经验。有很多东西是书本不会教的,是靠个人一点点摸索总结出一套自己用得最顺手的理念。

最关键一步是用心。

医者仁心,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以人为本。

随着医疗专科化的推进,各科都有了自己的“模板”,按照模板做,不会错,但也不会更好。要想做更好,就要个人多花心思。

谢宜年懂这其中的门道,所以他看向宗夏的眼神更炽热,夏槐有能力有仁心,实在是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而对宗夏槐来说,她对自己在专业上的能力是有些自负的,她一直用高标准要求自己:麻醉学相关的每一本书,她都翻得烂熟于心;专硕三年,她干的是一线的活,几乎住在了医院,三甲医院不缺病人,她也积累了大量的病例和急诊经验。

当有人认可她的专业能力,她是有些小得意的,不过这是不对外人展露的部分,所以她只是笑着说:“过奖。”

谢宜年好喜欢看她笑,他觉得她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可爱,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心里有句声音:你栽了。

吃到后半程,谢宜年见她还没开口说事,怕她忘了,便主动开口:“夏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宗夏槐一愣,知道他误会,解释:“这次请谢医生吃饭,主要是道谢。”

谢宜年:“啊?“

宗夏槐说:“谢谢你之前送的补品。”

谢宜年忙说:“应该的,是我们组的疏忽。”

宗夏槐觉得他太实在,担忧地叹气:“但又不是你的错。”这傻子,组里给他发几个钱,让他把错都揽自己身上?

宗夏槐觉得他的性格容易吃亏,忍不住传授经验:“不是自己的锅,不要主动揽,会累死的。”

谢宜年说:“我知道的。

宗夏槐看他笑得没心没肺,觉得自己话说。这傻子,日后有他的苦头吃。算了算了,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吃过几次亏,就长出心眼了。

“还有一事,是为那个唤醒病人。”宗夏槐带有一点抱歉:“那天,我对你的态度太凶,是我没控制住情绪。”宗夏槐觉得这很不该,更何况后来谢宜年帮她把话转达给主任了。

“没事,这算什么。”谢宜年说:“我觉得夏槐说得很对,我心里也很认同。”他说得那样认真,很难不让人恍神。

“真的。”他强调说:“我们......也不是眼睛里只有开刀。“

“好啊。”宗夏槐开玩笑说:“那我支持你以后当上带组教授。”

谢宜年心里被烫了一下,飞快挪开与她对视的目光,默默答应了一句“好。”

所以宗夏槐真的只是请他吃顿饭,她说为了感谢他,可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微不足道......夏槐真的是个很善良很细腻的人,谢宜年心想,她只是看着冷而已。

但其实她今晚笑了许多回,所以她只是在工作上认真,私底下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饭快吃结束的时候,谢宜年悄悄去把账结了,他们在准备走的时候,宗夏槐才发现对方抢先付了钱。

对方神色无辜:“怎么能让你付钱?”他谢宜年怎么能让喜欢的女生付钱?

宗夏槐无奈:“本来是我谢你。”现在谢宜年结账算怎么回事?她岂不是白吃人家一顿饭?宗夏槐不喜欢欠人。

谢宜年巧妙地领会到这一层,说:“那么,夏槐下次帮我们拆台好不好?”

宗夏槐:“......”

宗夏槐低头掏手机:“饭钱多少?我转给你。”加班是绝对不行的。

谢宜年赶紧拦住:“我开玩笑的,那个......下次再说嘛。”

哪知宗夏槐异常固执,摁着他的手把钱转他支付宝了。

谢宜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分懊悔,看着支付宝多出的转账,觉得未来一片灰暗。可他手上还留着那温软的触感和温馨的香气,谢宜年的心情过了好一阵过山车。

“女士!”追来的服务生打断谢宜年飞到天边的思绪:“您的东西落下了。”

是一捧鲜花。

服务生看一男一女来吃饭,年龄相仿,容貌相配,先入为主地以为他们是情侣,那么花当然是男生送给女生的。

宗夏槐看向谢宜年,目光疑惑:你的?

谢宜年先把花接了过来,要送吗?好像不合适。他迅速编了个理由:“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卖花的阿婆,她老人家挺辛苦的,我就买了一束。”

谢宜年试探地问:“我拿着好像太奇怪了,要不然你带回家吧?”

宗夏槐说:“不用了,谢谢,我花粉过敏。”

于是谢宜年带着一捧花回了家,谢妈妈嘲笑他连花都没送出去,说他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她和他老爸的好基因。

谢宜年坐在沙发上,对着鲜花发呆,没心思理老妈,蔫蔫地揪花瓣,心想她对自己到底是有好感还是无感又或者讨厌?

讨厌不应该吧?

最多是无感?

谢妈妈看他糟蹋花,把他的手拍开:“我去拿瓶把花插起来。

谢妈妈盛了一瓶清水,把花插好了放窗台,回客厅的时候看着她傻儿子捧着手机傻笑,不由得摇头叹气:“年年啊,看来你是真的挺喜欢这小姑娘啊。”

谢宜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吃完饭送她上出租车,看着出租车开远,心里忽然就空空的,刚才她发消息告诉他已到家,他看着她的消息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谢宜年有点想上班了。

相比谢宜年的辗转难眠,宗夏槐回家睡了个好觉,她今晚吃了顿美味的晚饭,聊了一场令人愉快的天。

她对谢宜年的印象不差,但是可惜她的情感经历也不比谢宜年丰富多少,宗夏槐只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暧昧,甚至还没冒芽,她就认清了对方的懦弱。

宗夏槐是个需要对方打直球的人。

周末转瞬即逝,宗夏槐周一有个特殊的病人,做脑干肿瘤活检,特殊在是个小孩子,女孩,只有5岁,身长106cm,体重18kg。

儿童的生理解剖和成人不同,用药也不能当作“缩小版”成人来用,是个需要麻醉医生费心的活。

脑干这个部位也很特殊,它被称为“生命中枢”,神外很少开这个部位的刀,只做活检明确肿瘤性质,后续做基因检测、肿瘤放化疗。

小女孩被推进来的时候很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宗夏槐给她绑儿童袖带的时候,她十分听话,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这个年轻的女医生:“姐姐,你眼睛好漂亮………………”

宗夏槐心里一软,心里生出无限怜惜。长在脑干这个部位的肿瘤,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小女孩现在还没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小孩子代谢快,肿瘤进展得也快,她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今天的巡回护士严老师常年做小儿组,小女孩一进来,严老师就熟练地开始哄孩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呀?昨天晚上十点之后有没有吃东西喝水......你真勇敢,我要打电话告诉病房的护士姐姐,等回了病房,让她奖励你星星

贴纸,叫其他小朋友向你学习!”“

小儿组的特殊更在于他们心智还没有成熟,他们甚至无法理解生病这个概念,没有办法像成年人一样配合。

眼下的这个小女孩虽然瞧着一副小大人模样,可打静脉输液针的时候还是哭了,等她“睡着”后,严老师把她怀里的玩偶拿走,叹:“这小孩子已经算很乖了,不过不管多乖的小孩子,打针总要哭闹的。”

上级推了药,小女孩已经“睡着”了,宗夏槐插了管,连上呼吸机,调参数,一气呵成。

护士和外科闲聊,问小姑娘的情况,外科说:“家长可以再要一个了。”他也摇头,虽然具体还要等术中冰冻,但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已经有了基本判断。

过床的师傅久叫不到,外科说:“算了,这是个小孩子,我们自己来吧。”

脑干在后脑勺那一块,要翻俯卧位,宗夏槐脱了管子,让他们把小女孩整个翻过来,她听见严老师说:“真轻。”

宗夏槐跟了一句:“才5岁的小孩子呢。”她之前去问家长病史,问身高体重,家长说106cm,不是100多这种含糊的数字。

宗夏槐心里闷闷的,大约是年轻生命的流逝总更让人难以接受。

因这件事,宗夏槐中午去手术室食堂吃饭的时候,心情一般,她本就冷着一张脸,如今看上去更生人勿近了。

偏偏有“不知死活”的往上撞,谢宜年端着饭盘坐她对面,声音清亮:“夏槐医生!”

他看出她似乎精神不佳,询问她是否昨夜没有休息好。

或许是因为前天那场愉快的聊天,宗夏槐觉得他人不错,便说:“今天第一台是个4岁的小朋友,看着怪难受的。”

谢宜年一下不说话了,他变得束手束脚的,吃饭的时候瞟她好几眼,同为医生,他知道她的感受,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谢宜年十分着急。

他摸摸口袋,从里面摸出一沓贴纸,那是他昨天去小儿组顺的。

“这是什么?”

谢宜年说:“星星贴纸。”他眼疾手快地在宗夏槐衣服上贴了一张。

宗夏槐低头看,这一看就是小儿组的手笔,该说不说,小儿组这些东西弄得挺漂亮。

谢宜年也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他怕宗夏槐生气,所以先“下手为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要是谢妈妈知道,必然要说一句“幼稚”。可不是幼稚的行为嘛!

谢宜年身上贴了这么张贴纸,过于显眼了,果然,回手术室的时候被眼尖的护士先发现:“小谢,你什么时候成了小儿组的人?”

黄朝在台上笑呵呵:“我觉得师弟的性格挺适合在小儿组哄孩子的,不是说小孩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师弟肯定受欢迎!”

后来严老师来这个房间串门,也瞧见了谢宜年的贴纸,说起房间里的麻醉也有,大家的眼神就不对了。

严老师走后,护士打趣:“小谢啊,你什么时候和麻醉科的人有猫腻了?”

黄朝乐见其成:“下次让小夏医生帮我们拆台呗。”

谢宜年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却不太想让师兄借这层关系叫夏槐帮忙拆台。

宗夏槐今天下班时下午四点半,她怕撞上晚高峰便没在手术室洗澡,只换了个衣服,她撕下衣服上的贴纸,本来想扔掉,不知怎的转头却贴在了柜子上。

这样的贴纸不只适合哄小孩子,哄成年人也很有效。

脱了这身洗手服,宗夏槐就不再想医院里的人和事了,回家之后她先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办公,再抬头揉揉酸痛的脖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宗夏槐决定下楼走走,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晚上常有人遛狗,十分热闹。宗夏槐很喜欢毛茸茸的动物,譬如狗,只是工作原因,她暂时没办法养。有时候她手术到晚上才结束,回家遛狗,不知道是她遛狗还是狗遛她。还有值班不能回家的时

候,她怕狗把家拆了,还是算了算了。

不如来公园撸一撸免费的狗。

今天宗夏槐在公园里遇到一只异常热情的阿拉斯加犬,几乎要扑到她怀里让她给顺毛,宗夏槐忍不住摸了两下,十分顺滑,就是阿拉斯加犬盯着她的模样略眼熟。

她实在是很喜欢这种热情亲人的大型犬。

与这只亲人的阿拉斯加犬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宗夏槐继续绕着公园走,遇到卖花的阿婆,阿婆头发花白,重点目标是那些小情侣,宗夏槐不在她的目标对象之内。

宗夏槐也是临时起意,腿不听使唤地走过去,问阿婆花怎么卖,既然问了价钱,看着阿婆期待的眼神,她不好意思不掏钱,于是扫了码,拿了一束小雏菊。

晚上,谢宜年刷朋友圈,看到宗夏槐的新动态,若有所思。

谢宜年是个底色温和的人,这和他的家庭及成长经历有关。

当年,谢妈妈是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姐,对父母双亡的穷小子谢爸爸一见钟情,不管不顾地结了婚。

谢宜年的性格更像母亲,他心思纯善,被家里养得有些不知人心险恶,加上他天资聪颖,从小到大,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获得前几的好名次。

至少谢宜年自己觉得他没费什么力气,他也懒得费力气。他这个人攻击性很低,身上没有尖锐的刺,喜欢与人为善,最大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他会为自己的目标去努力,但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总之谢宜年这二十多年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人或者物。

就是这样一个活得很松弛很幸福的人,活了二十八年,突然一脚栽进了爱情的河流里。谢宜年开始有了长久的心事。

刚开窍的谢宜年有满腔的热情,又怕吓着人家,只好捧着人家近一个月来唯一一条朋友圈看了又看,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她不喜欢玫瑰花,她喜欢雏菊。

谢宜年最近回家回得勤快,他没有女性朋友,关系最好的异性是他老妈,他企图从老妈那里打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诸如此类的事情。

这引来了他老爸的强烈不满,谢爸爸吐槽儿子不争气,说:“喜欢人家姑娘就要大胆去追,自然界的雄性求偶还知道展示自己,你这样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谢宜年“虚心求教”。

谢爸爸被他一噎,毕竟当年是谢妈妈女追男,谢爸爸给不出什么经验。

谢妈妈幽幽地说:“你爸能让我倒追他,也是他的本事。总归是先的人多受累些。”

谢妈妈拿自己举例子:“当年,我都能舍得下面子去倒追你爸,你一个大男人,现在还不能主动了?”

谢宜年是慢热的性子,可遇上喜欢的人,他并不敢慢热,要是慢上一步,宗夏槐喜欢上其他人怎么办?

他恨不得跑到宗夏槐面前,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能不能给自己一个发展机会;他恨不得写一份个人介绍投过去,他其实对自己的长相能力很自信,却又怕不够......第一次动心大约都是这样,没有来回拉扯的技巧,只有莽撞的本能。

谢宜年很想这么做,不过好在他还有些脑子,知道在表露心意之前要先铺垫、先培养感情。

谢宜年作为外科,宗夏槐作为麻醉,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少,但是单独相处的机会基本上没有,原本杨组一周三天手术日,固定有19和23两个房间,最近杨主任病人收的多,工作日基本上天天开。

手术室的规定是这样的:杨组一周有三天正台,19和23就归他们组,随他们排手术,反正超时了罚半天;其他两天,手术中心没有房间单独给他们组,但是他们可以和其他组拼一个房间。外科人有自己的“拼单”。

而每个房间的麻醉医生是不固定的,每天随机。所以谢宜年能碰见宗夏槐完全看运气。

不过显然,谢宜年最近的运气不太好,他一连一周都没有和她搭台子,唯一的一面是在手术中心走廊,匆匆打了个照面。他那声招呼还没打完,人家就匆匆走了。

谢宜年回自己术间的时候,大家正在等术中冰冻结果,黄师兄和台下麻醉闲聊:“哎,小兄弟,这周见你好几回了,你是今年新来的?”

年轻的麻醉医生说自己是规培一年级。

黄朝说:“我看你蛮喜欢来我们手术间的,要不以后和你们住院总申请常来我们组好了?”

麻醉:“......”敢怒不敢言。

还好巡回护士仗义执言:“黄教授,人家不是喜欢来,是住院总排过来的,你们家每天搞这么迟,谁愿意来啊?”所以只能排这些低年资的医生过来。

现在19和23已经被打入“烂房间”之列,大家轮流来,共担这份“苦差事“。

黄朝听懂了:“哦,这么个事,我说难怪看不到之前的美女麻醉医生了。”

黄朝问:“你们那个宗医生现在是什么阶段?小高年?”

小高年指的是高年资住院医师,一般从事住院医师岗位工作3年以上(或硕士毕业取得执业资格并从事住院医师2年以上或博士毕业从事临床1年以上)。

一般小高年下一步就是升主治。

宗夏槐是专硕 海外学博,专硕三年按住院医师身份在临床轮转三年,现在入职医院后,这3年算进工龄,说是小高年也没错。

房间里的麻醉提起宗夏槐时,言语中有敬佩:“夏槐师姐今年是专培第一年,她科研很厉害,听说做完住院医就可以升主治了。”

升职称,一看年资,二看科研。前者是前提,但不过是熬年纪的事情,后者才是关键。

他们这些规培一年级的,刚进医院,还不清楚科室里那些复杂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宗夏槐实力强劲。

黄朝口罩之下是意味不明的笑,宗夏槐是老梁的学生,老梁已经退了,要是老梁还在,宗夏槐升主治是很顺畅的事情,如今就不知道新主任会不会卡她。

但是这话黄朝不能说,他只说:“那看来宗医生没几年就要做主麻了,要和人家打好关系.....”

主麻和副麻,一字之差,待遇却千差万别。主麻就可以称一句“老大”了,基本上外科主任也会给几分面子。

当然,肩上的责任也更重了。

“麻醉救命”这句话可不是胡乱说的,术中紧急情况发生时,全靠麻醉医生保命,也为外科医生争取更多时间。

谢宜年也听明白了。

宗夏槐是小高年,也具备升主治的资格,现在只等做完住院总之后。所以谭月理论上可以“安排”宗夏槐,实际上不得不考虑更多,当然不会把宗夏槐天天塞进“烂房间”里。比如19和23间。

就是不知道是她主动不想来还是谭月没排。

黄朝收到了师弟颇“幽怨”的眼神。

照谢宜年的计划,他们总有搭台子的机会,那么他就有理由请大家吃饭喝奶茶,他们组结束得迟,他就有借口请她吃饭“赔罪”……...

然而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谢宜年快一周没和她说话了,他又没麻醉科的排班表,总不好一间一间去找她。

今天谢宜年有些忍不住了,趁提到她的时候不着声色地问了一句:“那宗医生这几天在哪个手术间?”

“在楼下或者楼上吧。”今天的麻醉回他:“好像昨天在胃肠镜,今天是骨外吧。”

谢宜年心里瞬间敲起了警铃,他可太清楚骨外那群人的花花肠子了,别说他职业歧视,他自己也是外科,但是骨外的花边新闻确实层出不穷。前不久还有受害者来医院门口拉横幅呢!

简直不堪入目!谢宜年狠狠批评道。

谢宜年和黄朝打招呼:“那师兄,我先下去休息会儿,等会儿关的时候叫我?”

黄朝在胸前无菌区比了个“ok”的手势。

骨科手术间和普外挨一块,在楼下2和3号间,谢宜年“顺路”去兜了一圈,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不经意地进去打招呼。

“夏槐?你今天在这里?”

实也不是担心骨科的人怎样,谢宜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这一周莫名的焦躁忽然被抚平了。

他想,他只是有点想和她说话。

其他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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