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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脑壳儿 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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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月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4 21:01:34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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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年又坐了回去。

对他来说时间紧张,他要尽快止血,清掉已经形成的血肿。

这个女病人入室血压极高,一方面是她本身就有控制不佳的高血压病史,另一方面是动脉瘤破裂出血,破入脑室,剧烈疼痛所致。

颅脑CTA上可看见明显的血肿,占位效应明显。

并不是所有的血肿都一定要开颅做手术,看血肿部位和血肿大小,有一些小血肿可自行吸收。此外,外科医生的判断也十分重要。

在过去,老教授们认为,颅内血肿形成一旦达到手术指征就应该立刻手术;然而近年随着临床指南的更新,医患矛盾的不断加剧,大家也更趋向于保守。

对于这种急诊病人,年轻的外科医生轻易不开颅,能保守则保守。

但无论开不开颅都存在风险,不开颅有可能使病情恶化延误最佳时机,开颅有可能被家属指认为“过度医疗”。

在手术正式开始之前,谢宜年放了一个脑ICP监测,并做了脑室外引流。这是为了看病人的颅内压并缓解颅内高压的情况。

在脑膜被剪开的那一刻,脑组织与空气连通,病人的血压也骤降。

自女人晕倒,到送来医院急诊,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再转到手术室做手术,迄今也有三四个小时。

出血会使有效循环血量下降,进一步反映在下降的血压上??因为血容量不足,所以无法维持正常的血压。

这个女人的血压之前一直是因为高颅压吊着,硬膜剪开后,受压的脑组织“松了口气”,颅压骤降,血压也骤降。

眼看着监护仪上的动脉血压一路下跌,除了调高升压药泵走的速度,宗夏槐又间断地手推了几毫升,才勉强把血压维持在一个勉强能看的水平。

宗夏槐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血气结果不一定准确,因为还有一些血是“淤”在脑子里的,现在脑子被打开了,随着血流出来,病人真实的血色素只怕很难看。

他们刚才就准备拿血,但是这个病人是急诊送上来的,还没有血型单,要等血型的报告出来之后,才能去血库拿血。

宗夏槐只好先用“人工血浆”顶上,并换上更高浓度的升压药,以维持血压。这个病人的基础血压高,说明她平时需要一定的血压才能维持各个身体器官的灌注,尤其是脑,所以术中血压不能太低,否则术后容易脑梗。

好在谢宜年在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他的手很稳,开得很仔细,在血库的血来之前,病人没有出更多的血。

护士朝宗夏槐喊:“麻醉老师来对血。”

血库送来的血需要护士和麻醉医生双人核查,确保病人姓名,住院号,病区,床号,血型,有效日期以及血的编号一致。

他们一共和血库要到了400血(2U)和400浆(400ml)。

血(悬浮红细胞)送过来是冷的,常规需要在温箱里温一温才能用,但这个病人等不及,宗夏槐给病人连了输液加温的管道,直接把红细胞挂了上去。

两袋血一输,病人的血压好了很多,再加上谢宜年手下并没出更多的血,随着血肿一块块被清掉,病人的循环状态肉眼可见地平稳起来。

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病人的心率下降,而血压回升,提示病人的循环状况较术前相比好转。

宗夏槐本来是打算把这个病人直接送去ICU打呼吸机,但是在等师傅过床的时候,病人还没有醒,麻醉机上已经出现了自主呼吸波形,宗夏打到手控模式,病人的呼吸已经完全回来了。

这个女人的术前状况不好,是呈昏迷状态送进手术室的,手术时间又长达三四个小时,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呼吸机依赖,停了麻醉药后,自主呼吸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回来。

“她的求生欲可真强啊。”宗夏槐忍不住感叹,她做过这么多台手术,麻过许多病人,没有想过一个术前这么“弱”的女人可以在停药之后这么快“醒来”。

对于脑外科术后病人,自主呼吸回来是第一道坎。

护士有孩子,因此格外共情这个女病人,说:“女儿生了大病,老公指望不上,这种情况下,当妈的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也要挣扎着睁开眼睛。”

手术医生、麻醉医生、护士和师傅一起把病人过了床,护士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接近早晨5点。

护士竖起大拇指:“两位老师辛苦了。”她知道今天晚上本不该是他们两个来做这台手术,身为同行,她充满敬意。说实话,如果她遇到这种事,最多躲在人群里打个120,绝不可能暴露自己医护人员的身份,更不可能大晚上来做这趟急诊手术。

要她说,谢宜年也是傻,这种病人有什么好开的?这病人家里没钱,家属又是个看上去会闹事的,当然是把他们劝退最好,实在不行就收ICU先观察,说不定家属听到ICU昂贵的费用就打退堂鼓了。

谢宜年可以袖手旁观,也可以把家属劝退,但他偏偏选了最不“利己”的一种做法。

还是年轻。护士心想,等有了家庭,有了老婆孩子,再等被几个自己帮助过的病人反咬一口,就不会这么“热血”了。

护士的视线挪到一旁的宗夏槐身上,突然注意到一个被她忽视的问题:宗夏槐怎么会和谢宜年一起过来呢?

恰巧谢宜年在和宗夏槐说话,说话神情格外不同,他低着脑袋,双目注视着宗夏槐的眼睛:“夏槐,要不然我把病人送去ICU吧,你先下去休息。”

宗夏槐瞥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开刀开糊涂了!病人呼吸是回来了,但是还带着插管,万一路上氧饱和度降了呛管了,你会处理吗?”

谢宜年向她投去委屈的、隐晦的一眼。

他们站在病人床边,护士站在门口,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加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又被机器声音盖过去,护士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具体内容。

但是他们说话的神态看上去像是熟识已久,护士心里觉得异怪,开玩笑说:“谢医生和宗医生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在谢宜年开口之前,宗夏槐笑着回答护士:“小谢脾气好,开刀技术也不差,长得又好看,我和小谢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是吧?”

小谢:“......是的。”

护士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大家都是手术室的同事,一起做手术,难免培养出一些战友情谊,亲密一些也很正常,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而且手术室和同事表现得亲近的、互相开玩笑的手术医生多了去了。

夜深了,护士也想早点回值班室休息,工作干到这个点,人的脑子早就变成一团浆糊。

直到后来,整个手术室收到他俩的喜糖,今晚的值班护士才知道自己当初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

做术后CT时,谢宜年在控制室拍了照片,发给了黄师兄,黄朝秒回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黄朝:【小师弟以后可以独当一面了。】

收到来自师兄的认可,谢宜年当然高兴,谁知黄朝又发了一句:【以后直接交给你,我可以少干点活了。】

宗夏槐看他突然愁眉苦脸,问:“怎么了?病人情况不好吗?”

做术后CT最怕又有新情况,搞不好拉回手术间重新开,那就有的折腾了。

谢宜年说:“黄师兄说以后这些活都交给我了。”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宗夏槐:“夏夏会陪我吗?”

宗夏槐残忍地拒绝了他:“不要,以后有这种话,你自己一个人干。我一想到再过两三个小时我又要上班,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

他们一起把病人送去了ICU,病人的丈夫不知道睡觉了还是做什么去,ICU打电话叫他送洗漱用品一直没打通。

宗夏槐听着电话里的“请稍后再拨”,无奈地对ICU的医生说:“这个病人的老公不是个靠谱的人,对老婆也不是很上心,估计回家休息了。”

ICU医生警惕地问:“这个人不会欠钱吧?”

谢宜年说:“不会的,我一定把家属叫过来交钱。”

宗夏槐附和说:“对的,实在不行让外科医生把家属绑过来。”

深更半夜,大家都需要轻松一点的气氛来舒缓紧绷到现在的神经。

ICU医生话是那么说,但就算病人交不了钱,他们也不可能把插着管子的病人赶出去。

ICU的烂账多了去,从来就没有少过交不起钱的病人,更有甚者,一个躺在神外重症监护室的无名氏,出车祸被送过来,躺了几个月了,至今无人认领,都是神经外科和ICU自个贴钱养着。

不过说实话,ICU医生觉得今晚的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她觉得自己简直加班加出了幻觉,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摇出去,开什么玩笑,外科和麻醉怎么谈得起来?又是同一家医院,这不得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谢宜年离开监护室前叮嘱说:“要是这个病人过一段时间好一些了,就转普通病房,给她省点钱。”

宗夏槐和谢宜年走出监护室,谢宜年频频用余光瞧她,目光中饱含担忧。

宗夏槐突然停了下来,这一层除了保安只有他们俩,保安在拐角处打瞌睡,他们站在保安的视线盲角处。

“看我干嘛?不下去休息?”

谢宜年很是担忧:“你刚才不是说你心脏不舒服?要不要去拉个心电图?”

宗夏槐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噢,其实还行,不要紧的,雌激素保护心血管,虽然麻醉医生的猝死率挺高,但大部分都是男麻醉医生。“

谢宜年不喜欢她这副不把自己生命安全放在心上的态度,“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想你出事情。”

宗夏槐幽幽叹气:“这不是陪你干急诊吗?”

谢宜年低下脑袋:“谢谢夏夏。”

宗夏槐伸手,揪了揪他脑袋上翘起的头发:“没事,谁让我家宜年心软。”

谢宜年小声说:“夏夏也很心软。”

要不然夏夏就不会在女人倒下的第一时间冲过去,并打了院内急救小组的电话。

谢宜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所以我和夏夏最天生一对。”

过了一会儿,谢宜年说:“但是我不想夏夏再陪我了,我不想夏夏身体不舒服。”

宗夏槐笑他:“你这人真是前后矛盾,刚才还问我会不会一直陪你。”

谢宜年说:“夏夏在家里陪我!睡觉等我回来!”

宗夏槐说:“再说~”

她抬脚,往前走。

谢宜年绕到她面前:“怎么又再说了?是不想在家等我再说,还是和我结婚再说?”

宗夏槐被他“逼”得停下来,说:“下去睡觉!”

谢宜年被她凶了一下,又不敢再拖延她休息的时间,于是委屈巴巴地跟在她后头。

他们在值班室门口的走廊上互道晚安,然后火速躺到了值班室的床上。

剩给他们睡觉的时间不多,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谢宜年在闭上眼睛之前收到宗夏槐的一条微信:【好像不算是晚安了,这个点太阳都已经出来了。对了,晚上我哥请你吃饭,不要忘记。】

谢宜年开始失眠了。

今天杨组有刀,但是他们组人多,黄师兄知道他急诊手术干到凌晨,特意安排了其他人去开颅,让他先睡觉。

宗夏槐没办法,她是麻醉科住院总,她得准时在早上7:30睁开眼睛爬起来干活。

冬天是手术室相对繁忙的一个季节,天气凉了,人的心脑血管容易出问题,所以急诊也多。

上午8:30的时候,一下子来了三个急诊,今天的小一值做一个,剩下的两个还找不到人做。

宗夏槐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做第2个,至于第3个,让他们先等着。

前两个病人都是从急诊送上来的,车祸伤,没带头盔的电瓶车车主和小汽车撞上了,直接撞出了脑挫伤。

第3个是原本就在ICU躺着的病人,是肿瘤术后病人出现了脑积水,需要放引流装置。

外伤组手术医生在本月第n次锐评电瓶车:“在海城开电瓶车太危险了,有些私家车根本不让人的,看见人都往上撞,这些电瓶车主还不带头盔!你说要是戴了头盔嘛,最多是个骨折,不带头盔,分分钟脑血肿!”

该车祸病人进来的时候十分狂躁,又是个1米9、200斤的青壮年男性,要不是约束带捆着,他能直接把胃管拔出来。

这个人在楼下做了胃肠减压,但是氧饱和度还可以,没有做气管插管。

病人动得太厉害,护士根本没有办法打针。然而全身麻醉都是用静脉诱导,没有开放的静脉通路,宗夏槐也没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胳膊上有一个从急诊带来的留置针!”护士说:“能不能先用?“

于是宗夏槐推了点镇静药,她没敢推太多,但是这一点也足够让病人陷入昏睡状态。

护士趁此机会打了根绿针,手术室的针比病房和急诊的留置针粗,是为了便于术中快速输液。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宗夏槐“放倒”了这个病人,把气管导管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外科医生在那边消毒铺巾,和宗夏槐打招呼:“麻醉老师怎么看着精神不振?”

护士说:“人家是新上任的住院总,谁叫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急诊?人不够了,老总都亲自上了!”

宗夏槐说:“昨天夜里做了个急诊,做到了早上5点。”

“失敬失敬!”外科开玩笑说:“老总亲自帮我们上麻醉,太可以了!说起来我们有微信吗?手术结束后加个微信。”

对于外科医生来说,麻醉住院总的微信是必须要加的,毕竟但凡开刀的手术就需要麻醉医生,而住院总是安排麻醉医生的人。

外科问:“你们现在当住院总是24小时吗?晚上的急诊也归你们管?”

宗夏槐叹气:“不归。”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急诊是不是谢宜年做的!他好大的面子,请麻醉科老总来做麻醉!”

“行了,你别废话了,快点开始!”护士打断他:“timeout没有?快点!”

外伤组对于处理各种脑外伤实在是熟能生巧,得心应手,这场手术从划皮到缝皮两个小时就顺利结束了。

但是等做完这个急诊手术,宗夏槐已经觉得精神不行了。她坐回办公室,想起晚上还有和堂哥的一顿饭,不得已发微信:【哥,晚上有事,改天再吃饭吧。】

宗夏槐一向守约,定好的日程很少更改。宗堂哥收到微信,还以为是谢宜年不想吃饭,问:【怎么好端端又改了?是不是小白脸不敢见我?】

宗夏槐无奈:【人家是长得好看,但不是小白脸。】

自宗夏槐堂哥面前夸了一句谢宜年好看后,宗堂哥就觉得这是个会蛊惑女人的小白脸,非不放心,一定要来看一眼。

宗堂哥是家里的独生子,但他从小把宗夏槐当亲妹妹看,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像高山上的冰雪心气孤傲不容人冒犯,长了一张高冷的脸实则心思单纯,这样的女生很容易入了社会后被某些男人骗!

他是男人,他还能不了解男人吗?

宗堂哥说:【那要么你让我和他吃个饭好了,你有事你就去忙。】

宗夏槐想了一下那场景:【算了,你们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让你们单独吃饭,下次再说吧。】

宗堂哥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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