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夫妻之間是無話不說的,可你總是戴著一張面具面對我,我不知道你真實的想法,猜不透你的情緒,我一直做小伏低,就想著你能看到我的好。”
裘蓮房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你對何家那對兄妹無比縱容,他們對我的排擠,你作為當家主子不可能一點兒沒有察覺,可你卻從不管,從不過問。”
“我們兩人的關系,外人瞧著是如何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我卻感覺都快被你凍成冰了,還是怎麽都捂不化的那種,雪兒都五歲了。”裘蓮房說完閉了閉眼,“我累了。”
“我不是沒有能力收拾那些蹦躂的小人,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他們比旁人寬容了些,畢竟是你奶娘的兒女,可現在開始我不想忍了。”裘蓮房睜開眼睛,紅著眼眶說道。
“那風聲只是開始,之後只要他們犯在我手裡,我就會好生處置了,不會再給你臉了,今兒我就是提前告知你一下。”
邱順偉一直怔愣著,呆呆看著裘蓮房,挪不開視線。
“好了,你可以去你喜歡的何姨娘的院子了,好走不送。“裘蓮房再次閉上眼睛,一副不想看到邱順偉的模樣。
“吱呀——砰——”
裘蓮房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淚終於繃不住了,爭先恐後滑落臉頰,不止有眼淚的熱度,還有一抹柔軟一觸即過。
裘蓮房震驚睜眼,對上的是一雙璀璨笑眸,是她從沒見過的笑意,似乎從心裡很深的地方發出來的。
“啊——”裘蓮房失神的瞬間,身子被人攔腰抱起,一下子送到了床榻上。
“你,你不是走了?”裘蓮房看著正當著自己面寬衣解帶的邱順偉,滿臉的不知所措。
“娘子出月子這般久了,為夫也不想忍了。”邱順偉笑著上榻,“至於為夫是不是冰塊,娘子親自感受一下再回答這個問題比較好。”
一室旖旎,比起往常,今兒的最為激烈就是了。
裘管事本擔心的不得了,偷偷溜回正院,然後聽了一耳朵的羞人話語,忙退到院門外,親自把守著,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紅光滿面,果然夫妻之間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是她多慮了。
裘蓮房再次睜眼的時候,屋外已經黑不隆冬了,她的腦子有些空,轉頭就看到了躺在一側正看著自己的邱順偉,裘蓮房漸漸回神,又羞又惱,“相公怎可如此胡來,大白天就……”
“就如何?”邱順偉滿臉喜滋滋,“我在自己的屋子,睡得是自己的娘子,犯法了?”
裘蓮房一臉的不敢置信,她聽到了什麽,“你,你……”
“嗯,娘子喚為夫何事。”邱順偉笑著把人一把摟進懷裡,“蓮房,我很高興,特別高興。”
感受著身前,被笑意帶動而震動的胸口,裘蓮房久久回不過神來,“爺?”
“我們兩人的時候,我更喜歡你喊我阿偉,就像之前那般。”邱順偉說道。
裘蓮房臉頰一下子躥紅。
“蓮房,今兒開始我們都真實地做自己可好?”邱順偉歎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嫁給我,一直是不開心的呢,也是我蠢,現在才看出來,更是我膽小,不敢確認,還讓你哭泣,是我不對。”
“什麽都可以慢慢說清楚,但有件事我要現在就說明白了,我跟何姨娘可沒什麽的,我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如果不是當初你自己答應了娘要讓何姨娘進門,我可不會納妾。”邱順偉哼聲道。
“你不信可以讓婆子給何姨娘驗身,驗過後我就讓人把她送去懷錦縣主宅,
讓娘給她安排婚配,免得有隻小醋貓一直炸毛,以前倒是掩飾的好,我怎麽也沒瞧出來。”裘蓮房神情呆呆的,眼睛酸酸的,呢喃道,“我還以為,以為你喜歡何姨娘呢。”
“蓮房,我覺得你之前說的話都特別對,夫妻之間該無話不說,坦誠相待,所以以後有什麽事你大可直接問我,而不是自己瞎猜,我也是,以後我也直接問。”邱順偉歎了口氣,摟得越發緊了。
“你嫁給我後,一直都是溫柔體貼的模樣,似乎什麽都不能影響你的情緒,我很無力,像今天這般直言我很歡喜。”
說開了,兩人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都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裘管事在院門口已經站得腿發麻了,可卻不敢去敲門,怕打擾了爺和夫人。
“裘管事怎麽在這?”
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何姨娘, 裘管事沉了臉,“何姨娘怎麽來了?”
“夫人呢?想著給夫人請個安。”何家欣溫柔道。
“夫人歇下了,何姨娘明兒再來吧。”
看著緊閉的院門,何家欣抿了抿嘴,想開口問爺在哪,又怕被人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她只是個姨娘,打聽主爺的去向本就不合規矩,只能失望離開。
翌日,裘管事伺候裘蓮房洗漱換衣,清楚感受到自家夫人的變化,偶爾呆坐,時而傻笑,但舉手投足間展露出來的俱是幸福的模樣,裘管事欣慰極了。
“小姐,這是跟爺徹底好了?”裘管事低聲問道,還不自覺叫了裘蓮房出嫁前的稱呼。
裘蓮房微微紅了臉,臉上的笑容怎麽也藏不住,“嬤嬤,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傻。”
“嗯?”
“我一直以為阿偉……爺對我戴著面具,可我給他的感覺不也是這般,我真是夠笨的。”裘蓮房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動作十足的少女,看得裘管事眼睛都紅了。
這是有多久沒見到自家小姐這般作態了,真是懷念啊,沒想到這次的事帶來的結果是這般的喜人。
沒幾日,何姨娘被邱順偉派人送去了懷錦縣,隨行的還有一封信,至於何管事,也隨自己的親妹子一塊兒去了主宅。
裘蓮房和邱順偉之間的夫妻感情日漸好的都讓人覺得黏糊了,當然深陷其中的兩人是沒有這個自覺的。
不過這些秋味食肆裡是沒有得到任何風聲的,顏成濤最近這些日子總有些擔憂,三月二十六這日是怎麽也呆不住了,又去了邱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