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祁九裡心情有些愉悅,飄香酒肆和余記雜貨鋪的兩位掌櫃這幾日是秋味食肆的常客,來意就是想見見秋味食肆的東家,瞧著就是想交好的模樣,那定然是不敢再打秋味食肆新菜的主意了。
這樣自家就沒有事了,況且還有意外收獲,飄香酒肆的鍾掌櫃深刻表達了對自己的喜愛和看重,也為單獨找自己喝茶的事給予了合理的解釋,並送了禮。
祁九裡哪敢直接接,但顏成濤同意了啊,那只能愉快的收下了,回家一看全是實用的東西,布匹還有貴重的少許筆墨紙硯,加在一塊兒得有幾兩銀子了,畢竟筆墨紙硯即使質量一般也不便宜。
除了飄香酒肆,余記雜貨鋪的余滿倉也送了禮,用的名義也是對晚輩的愛重,余滿倉送的主要是余記雜貨鋪有的東西,一整套的餐具,碗筷、盤子、碟子、杓子一應俱全,這一整套下來也值不少了。
誰不喜歡收禮,還是家裡用得著的,不僅沒了猜疑還白得了好東西,祁九裡拿著抹布把櫃台擦得那是一塵不染。
顏成濤進了鋪子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祁九裡,拿著抹布在乾活,還輕聲哼著小調,瞧著就討喜,讓人心情好。
“九裡。”
“顏掌櫃回來了。”祁九裡露出大大的笑容。
“真是沒想到啊。”顏成濤看著祁九裡自心裡散發出來的慈愛。
“嗯?”
“沒想到啊九裡,咱們食肆的東家還認識你。”顏成濤笑眯眯道。
“啊?東家?我沒見過。”祁九裡疑惑搖頭道。
顏成濤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雖然沒見過,可你已經在東家那有了名字了,你說算不算認識。”
“呵呵。”祁九裡有些不好意思道,“定然是顏掌櫃提起了小子,東家才知道小子的。”
“這功勞我還真不能亂認。”顏成濤笑道,“咱們秋味食肆的東家是邱宅的夫人,這般說,你可知道了?”
祁九裡一愣,“邱宅,前不久剛喜得貴子的邱宅?”
“你呀,最近外面議論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顏成濤搖頭無奈道,“也算我在秋味食肆也提了東家的事,你就算當時在後廚,現在還沒聽說?”
“是下人欺主的事嗎,那個我知道。”祁九裡說道,“可我不知道那位夫人是咱們的東家啊。”
祁九裡還真就奇怪了,怎麽最近那麽多人說邱宅的事,同時她也明白了那時能被人家看重,定了長期木炭生意往來的原因,現在聯想到秋味食肆的事,想通前因後果,祁九裡恍然大悟。
難怪余記雜貨鋪會上門來求見了,不過飄香酒肆又是因為什麽。
祁九裡是個不懂就問的人,顏成濤就把事情分析了一遍,祁九裡聽著就雙眼發亮,不過想到古代男子的好面子,“顏掌櫃,咱們東家可真是厲害,不過這樣不會影響東家的……夫妻情分嗎?”
“好著呢。”顏成濤拍了拍祁九裡的肩膀說道,“好了,其它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好好乾活。”
“是,小子一定好好乾,不辜負顏掌櫃和東家的厚愛。”祁九裡信心十足道。
“顏掌櫃,想著現在您定然空閑些,我又來了,不知貴東家可有回復了?”余滿倉一進秋味食肆就滿臉笑意。
“余掌櫃來了,我剛從東家那來呢,東家和邱爺說了明兒上午余掌櫃得空的話,直接去邱宅就成。”顏成濤笑著說道。
余滿倉雙眼一下子亮了,“有空,有空,真是多謝顏掌櫃幫忙牽線了。”
余滿倉把手裡拿著的一對陶瓷罐子遞給顏成濤說道,
“是今年的新茶,顏掌櫃嘗嘗味兒。”顏成濤笑著收了,余滿倉舒了口氣,笑著告辭了,瞧著脊背都比之前的伸直了些。
祁九裡突然覺得,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句話是非常對的,雖然一直以來都有這個認知,可以前的祁九裡,年紀小的時候不知事理,有概念後又不需要去求到別人什麽,因為有錢,底氣足,所以即使知道也沒怎麽體驗過。
沒想到來到古代沒多久,就體驗了一把背後有人罩著的感覺是什麽,雖然也是互利互惠的事,可秋味食肆不幫自己是本分,幫了卻是情份,這情份自己記下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籃子的打包,祁九裡提著都覺得有些壓手,打開一看,今兒余滿倉拿來的那兩罐茶葉,籃子裡有一罐。
祁九裡抬頭就看向櫃台後頂替了自己活計的顏成濤,顏成濤笑著朝她點了點頭,祁九裡燦然一笑,張口無聲道了謝,就跟著祁七竹和祁八松出了鋪子的大門。
“今兒又是什麽?”祁八松幫著拎過籃子, “怎麽比昨兒還重,對了,事情怎麽樣了?”
祁八松對於飄香酒肆和余記雜貨鋪的所作所為早就聽爹爹祁山說過了,最近格外關注這事,不過前幾日又是幫著抱布匹,又是得幸分到一隻新的毛筆、一小塔紙,擔憂少了些,可沒解決總歸惦記著。
“解決了。”祁九裡樂呵呵道,“哥,八堂哥你們不知道這世界多小,又多巧,沒想到秋味食肆的東家就是邱宅的夫人。”
“邱宅?”祁八松驚訝道,“是最早跟我們確定供應木炭的邱宅?”
“對。”祁九裡連連點頭,“東家和顏掌櫃幫著全部解決了,明兒一早我起來做些糕點,一部分送去邱宅,給顏掌櫃也送些,以表感激。”
“今兒顏掌櫃還送了我一罐茶葉呢,一看那裝茶葉的罐子是瓷器,裡面應該是好茶葉,雖然是今兒余記雜貨鋪的余掌櫃送的,但我沒想到顏掌櫃還分了一罐給我。”祁九裡樂滋滋道,“哥、八堂哥,你們倆拿去私塾喝,偶爾改改口味。”
“留著,留著,我們哪裡需要喝茶葉,還是那麽好的茶葉。”一聽是瓷器裝的茶葉,祁八松就沒打算嘗,“這個可是跟先生打交道的好東西。”
“留著吧。”祁七竹說道,“等我們院試成績出來再說。”
“七哥,你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府試我都還沒參加呢,就知道我能參加院試了。”祁八松搭上祁七竹的肩頭,咧嘴笑道。
“不出意外不成問題。”祁七竹睨了祁八松一眼道,“到時如果要更進一步,就需要更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