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池靈苗,你這是要打殺人,今日我可是來給九裡送補償的,送錢來的。”俞馮氏怒目而視,氣憤說道。
“送錢來的,哇,送了多少?”看熱鬧的婦人滿臉驚喜,眼帶羨慕。
“我呸。”池靈苗指著俞馮氏罵道,“還送補償,你這是來堵嘴的吧,畢竟你們俞家小小年紀的童生就做了那麽下……”
“池靈苗——”俞馮氏厲聲打斷,池靈苗撇了撇嘴,她就沒在怕的,更何況那些事也不是沒人知道,只是都不說破而已。
“叫老娘幹什麽,以為老娘愛嚼舌根子啊,你不來還好,誰讓你來祁連溝的,我見了你就火大,什麽玩意兒,還送補償,你是來顯擺你們俞家家底厚是吧。”
“是,是比我們有些銀錢,但做人不能那麽不要臉,明明是你們家不道德,怎麽,看上馮河村裡正家的閨女了,你早說啊,我們七竹又不是沒有她就會死,這退親答應的別提多爽快了,這大夥兒都看到了。”
“同樣的,我們九裡是個好孩子,也不是沒有你們家俞浩天就過不了日子了,俞浩天和馮雲霞看對眼了,想成親了,你們好生來說道,我們也不會死攔著不讓啊。”
“可你們怎麽做的,早不來說晚不來說,我那可憐的二弟和二弟妹去了沒多久,你們就上趕著來了,這倆孩子已經夠難受了,你還來蹦躂。”
“你還有沒有心啊,就不能等等啊,就算肚子等不得了,你們直說我們也是能理解的,可你們家不道德啊,找的什麽借口,借機敗壞我們九裡的名聲。”
“如果那日俞浩天磕頭認錯,可能這事就好生過去了,畢竟倆孩子也就是口頭娃娃親,十幾年來也沒見過兩面。”
“可你們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那就不對了,更何況還挑了這倆孩子爹娘三七的日子定親,你打誰的臉啊,當我們家裡人好欺負是不是。”
“定親那日,我們九裡和俞浩天還沒退還當初的信物呢,九裡是個知理的姑娘,就上你們家問問,結果呢,你這老貨竟然敢打我們九裡,你哪來的臉啊。”
“九裡這孩子也是個心軟心善的,那日還了信物退親成全那對奸夫了,怎麽,你還哪裡不滿意啊,今日還要找上門來顯擺你們家的銀錢。”
“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池靈苗一手舉著棒子,一手叉腰,說得震天響,院裡院外的人都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之前對於俞家退親的事,一開始祁連溝村裡的婦人不是沒有背著人說道過,議論紛紛的就是俞家說出來的喪婦長女不能娶的事,沒想到真正的原因是這樣,瞬間看向俞馮氏的眼神別提多精彩了,有鄙夷的,有不敢置信的,有嫌棄的,當然也有果真如此的。
俞馮氏也沒想到池靈苗還真會說出來,畢竟成親前就有了孩子是十分讓人不恥的事。
“沒想到堂堂童生也這般嘴裡沒把門,答應過的事轉個身就跟別人說了。”俞馮氏惱怒極了,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池靈苗有句話說對了,今日俞馮氏來送錢,還真有一部分是存了堵住祁七竹嘴巴的意思,畢竟當初祁七竹來俞家嶴找祁九裡的時候,聽到了事實的真相,才會那般狠的揍俞浩天。
不過那時候俞浩天跪著求祁七竹不要說出去,
祁七竹明明說了他不屑對外人說這等有違禮教的話。 祁七竹和祁十一拖著柴火走來,遠遠就看到家門口圍了不少人,祁七竹和祁十一趕忙放下,人就跑來了,走進聽到自家大伯娘的聲音,心就放下來了。
等聽到俞馮氏的話,祁七竹就進門了,“俞嬸子可是答應了不再來我家擾了我們家的清靜,今日怎麽來了?”
“祁七竹,你還是讀書人,你既然答應了不說,怎麽能亂說呢。”俞馮氏見到祁七竹,就上前想打人。
不過被池靈苗一下子攔住了,“做啥子,打了我們九裡了,現在還想打我們家七竹啊,還有,你那未過門的,非常中意喜歡的兒媳婦馮雲霞有了身子的事,可不是我們七竹說的。”
“既然我們七竹答應了不說這等醃漬的事, 那是不可能跟任何人說起,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池靈苗不懷好意道。
“你不會以為那是多隱秘的事吧,在你們家請了鎮上康葆堂的大夫去看診的時候,哪裡還可能是秘密啊。”池靈苗笑了,“我一去鎮上,十個人裡面得有三四個人在議論這件事吧,也是,誰讓你家俞浩天是童生呢,這般有名,不被議論才奇怪呢。”
“我們下面幾個村子裡的人知道的少些,不過你們俞家嶴知道的人定然少不了。”
“你們家忙著準備給俞浩天和馮雲霞定親、成親的事,這是多久沒去跟人嘮嗑了。”池靈苗不屑道。
“不可能,康葆堂可是鎮上老醫館了,康大夫怎麽可能亂說別人的事,池靈苗你別想著給你侄兒遮掩。”俞馮氏一點兒不信。
祁九裡看著現在的場面,對俞馮氏有些搖頭哀歎了,這人是有多蠢,現在是追究怎麽被人知道的事嗎,她現在不該想著怎麽翻過這個事嗎?
按理兒子肖母,這俞馮氏這麽蠢,那俞浩天是怎麽考上童生的。
“康大夫當然不可能說了,不過那日去俞家嶴的難道就康大夫一個人嗎?”池靈苗嗤之以鼻道。
俞馮氏愣了一下,她想起來了,除了康大夫還有康葆堂的一個小學徒,對了村子裡探頭探腦的也有幾個。
“不過這歸根結底錯的還是俞浩天和馮雲霞,如果不做這沒臉沒皮的事,人家哪有機會嚼他們的舌根子。”池靈苗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知道的人多,你以為我會忍著不去俞家嶴鬧,讓你白白汙了我們九裡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