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谷鏗鏘有力,不帶一絲猶豫,說不要一隻眼睛,祁七竹聽了從心底裡是佩服的,也是同情的,但更多的是猶豫,他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對了,你親生父母是幹什麽的?”祁七竹問道,他得知己知彼。
“從戎的。”慕川谷回道,“不過現在怎麽樣我也不知道,養父告訴我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但是嚴霸是剛過來的,他知道的定然比慕寬多,可這麽久了,嚴霸愣是沒有主動多說什麽,不過慕川谷問的時候,他倒是知無不言的。
慕川谷知道他親人的地位不低,可具體是怎麽樣的他也不感興趣,今兒經祁七竹一提醒,慕川谷發現自己還是想得清淺了。
“嗯,你自己心裡有底就好,別忘記我的話。”祁七竹叮囑了一句轉身走了。
看著祁七竹的背影,慕川谷緊握成拳的手才松了,手掌心裡滿是汗跡,不過心裡有些高興,九裡的哥哥瞧著對自己,可能、或許、大概還算滿意吧。
回到家的慕川谷叫了嚴霸,然後開始認真練武,嚴霸檢查了自己的腳,已經恢復的很好了,比他想象中快,等正式開始學,嚴霸是十分驚喜的,因為慕川谷的底子很好。
蹲馬步又穩,時間也長,一些簡單的拳法教一遍他就都記住了,嚴霸不時念叨,“不愧是武將之後。”
雖然嚴霸呢喃的聲音不大,可慕川谷還是聽見了。
“叔,跟我說說他們吧。”慕川谷站直身子,走到嚴霸身邊,率先坐到了柴堆上,然後直直看著嚴霸,雖然是仰望的姿勢,可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股無形的氣勢,再次讓嚴霸暗驚。
“小主……川谷。”
嚴霸本能脫口而出的稱呼在慕川谷擰起眉頭的瞬間改口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直跟在主子身邊,我主要是在府裡伺候保護主子的,外出陪同的從不是我。”嚴霸認真回道,“對於你……親娘,就是小姐,還沒出閨閣的時候,只要小姐來給主子請安,我都能見到,後來小姐嫁人,嫁得是懷化將軍,就是你親爹。”
嚴霸一邊說一邊看慕川谷的神色,“寬哥應該跟你說過了。”
慕川谷點了點頭,“那現在呢?”
“什麽現在?”嚴霸愣了一下。
“現在他們怎麽樣,還是懷化將軍?”慕川谷直問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嚴霸有些不好意思。
慕川谷看著嚴霸的神情,發現他不似作偽,“你在你主子身邊這麽多年,你不知道?”
嚴霸神情露出些許傷感,慕川谷看到了。
“這些年我也沒在主子身邊伺候了。”嚴霸笑了笑,不過笑容有些不得志的滄桑感。
慕川谷見了心底一沉,“是因為我?”
嚴霸連忙擺手,“跟川谷可沒有任何關系,當時你才剛出生呢,知道什麽。”
那就是有關系了,慕川谷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這隻眼睛影響了這麽多人,“你們凡是見過我這隻眼睛的,或是當初參與了保我活下去的人,是不是之後都不得重用了?”
嚴霸有些驚訝於慕川谷的敏銳,但還是實誠的點了點頭,“主子也是想我們避免跟小姐他們見到,免得無意之中暴露了小……川谷你的存在。”
“那你之前不是還想著去見你主子?”慕川谷挑眉問道,“你確定要去見?”
嚴霸臉上閃過糾結,“反正我現在聽你的,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別去見了,我們安安生生過日子吧。”慕川谷回道,“對了,
他們叫什麽名字?知道了以後我也好避著些。”嚴霸聞言有些心酸,“童力戰、葉萱梓,這是你親爹、親娘的名字。”
“你知道名字,之後沒去探查過?”慕川谷問道。
“我們當人屬下的,哪可能沒有主子吩咐私下探查旁的。”嚴霸回道,“更何況我是葉家的下人,不是童家的。”
“我們接著練吧。”慕川谷沒再多問,跟著嚴霸認真習武,他知道,無論如何,自身強大才是最重要的。
祁七竹不知道慕川谷的行動,他此時正站在慕大娘家的大門外敲著,開門的是個年輕男子,得知自己找慕大娘,告知慕大娘去了祁連溝。
祁七竹笑著把糕點遞上,“今兒真是不巧,不過也巧,我正好是祁連溝的,就回去找慕大娘了,這是家裡人做的糕點,嘗個鮮,我先回去了。”
祁七竹回去是走回去的, 花了一個時辰,熱得大汗淋漓,等到了祁連溝,就看到了等在村口的祁三升。
“三堂哥。”祁七竹笑著叫道。
“你可回來了,熱著了吧。”祁三升見祁七竹滿頭大汗,“真是不巧,沒想到慕大娘來了祁連溝,去了你家,十香和十一來找了我娘他們,才知道跟你正好錯開了。”
“快跟我走,慕大娘現在在我家呢。”祁三升和祁七竹很快到了祁山和池靈苗家,祁三升去舀了水,讓祁七竹先去洗一把,自己則進屋去跟池靈苗說消息了。
“娘,七竹回來了。”
“哎呦,這麽熱的天,沒曬壞了吧。”慕大娘不好意思道,“也沒想到這麽趕巧,不過今兒可是雙喜臨門啊。”
祁七竹去慕山村找慕大娘的去意池靈苗已經說了,是麻煩她去說親的,她今兒來也是要去祁七竹家裡說親的,可不就是雙喜臨門了。
“七竹,來了,你進來說。”堂屋裡就池靈苗和慕大娘,祁三升給倒了祁七竹倒了一杯水,自覺出去了。
“慕大娘。”祁七竹給慕大娘拱手作揖。
“誒,誒,我可受不起。”慕大娘有些驚慌失措的起身,開玩笑,對面的可是秀才老爺,她一介婦人怎麽受得住。
“小生的親事要勞煩慕大娘幫忙說合了。”祁七竹誠懇道。
“好說,好說,對了,是哪家的姑娘?”慕大娘好奇問道。
“如意書齋的祁白霜姑娘。”祁七竹回道。
“好,好,這姑娘是個好的,我一定幫忙把這親事說合。”慕大娘一口應道,“對了,今兒我來是給秀才老爺報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