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七竹把祁九裡為了給自己掌眼,去慕山村的事說了,當然省去了慕鶯鶯跟慕川谷交集的部分,隻說了祁九裡和慕川谷的巧遇,也稍微美化了一番慕川谷的形象,哎,他這個未來大舅兄也是操碎了心啊。
然後把慕川谷拿野味去秋味食肆賣,跟祁九裡又有了往來,所以兩人其實是見過好幾次的,池靈苗聽了緊張問道,“那,那他看中九裡,是不是因為九裡是帳房先生,很會掙錢,那他,他心思不單純啊。”
祁七竹有些想笑,“大伯娘,您想哪去了,一開始人都不知道九裡是姑娘家。”
“那他怎麽知道的?”池靈苗追問道。
“九裡自己坦白的。”祁七竹回道,“九裡現在主意正,且經歷了俞浩天那檔子糟心事,也能理解她想選個自己中意的。”
“那,那……”池靈苗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今兒我去慕山村也不是沒有收獲的,我見到慕川谷了。”祁七竹說道,“那人瞧著是個好的。”
“哼,那俞浩天瞧著難道不是個好的,可還不是做出來不是人該做的事。”池靈苗不認同道。
“七竹,我不反對九裡挑選自己喜歡的。”池靈苗說道,“可我跟你說,九裡畢竟還年輕,眼光總有出錯的時候,而且聽你這意思這事是九裡開的頭,那……那不是落了下層了。”
“也不知道這事人爹娘知不知道,不然對於這樣的兒媳婦會有所輕視的,我們村裡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池靈苗以看過經歷的口味說道。
“大伯娘,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祁七竹回道。
“什麽好處?”池靈苗高聲問道。
“這……”祁七竹一下子啞火了,他又不能說九裡以後沒有親公婆的,不需要在這方面為難,說來這個是祁七竹目前看中慕川谷的最大的一個優點了,可這個優點不能說啊。
對了,還有。
“大伯娘,婆家弱勢些就是好處啊。”祁七竹認真說道,“有我們這樣得力的娘家在,你說九裡以後能受什麽委屈。”
這話一出口,池靈苗直接愣了一下,隨即是沉默,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你說的對啊。”
“之前俞家敢那麽做,不就是仗著自家有錢,俞浩天又中了童生嘛,婆家弱勢還真是有弱勢的好處。”
“不過這些前提都是要有個明事理的婆婆,婆婆如果……”池靈苗想到之前慕大娘的話倒是松了一口氣,“她能接受九裡的事其實還是可以的。”
“不過無論什麽人也是要相處過後才知道的。”池靈苗唉聲歎氣道,“女子這方面就是苦,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嫁得好可能是前輩子修來的,嫁得不好,多數也是命中注定,這時候娘家人就很重要了。”
“七竹,你考量還是很對的。”池靈苗看著祁七竹欣慰道,“可能九裡也是想到了,那孩子還是被之前的事傷透心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不過那什麽慕川谷,我和你大伯還是要親眼看看,先見個面再說吧。”池靈苗認真說道。
“好。”祁七竹點了點頭,他會把事情跟池靈苗如實說,也是想得到他們的認可的,“那明兒我跟慕大娘約個時間,下回我們去鎮上看一看。”
池靈苗點了點頭,“你自己的事呢,怎麽會想著娶白霜的。”
之前聽祁七竹說要去如意書齋說親,想娶祁白霜的時候,祁山和池靈苗都是驚訝的。
祁白霜雖然是祁姓,但並不是跟祁連溝的祁同一宗的,況且他們家的人幾乎很早就去了鎮上,
大兒子開醫館,醫術了得,祁白霜的爹是老小,在鎮上開了書齋,就倆兒子,還能都給他們在鎮上置辦了產業,是個有家底的。其實村裡人對他們家的來歷不是沒有過猜測,也有好事的親自問過,可人家低調啊,什麽都沒說,隻說是南邊來的,加之前不久祁白霜跟方家的事,多多少少還是都有聽到一耳朵的。
“白霜跟方家的事,是不是瞎傳的?”池靈苗不放心問道。
“放心吧大伯娘,沒有的事。”祁七竹笑著回道,“施文,就是方家大少爺聽說近期就要定親了。”
“那就好,那就好。”池靈苗松了一口氣道。
“你說谷雨和依落能同意把白霜嫁給你嗎?”池靈苗憂心道,“雖然你現在是秀才老爺,以後更不好說,反正前途很好,可你也退過親啊。”
“哦,這個谷雨他們本就是祁連溝出去的, 該是知道實情的,應該能理解。”
“但如果白霜嫁進門來就是長嫂了,長嫂如母,很辛苦的,雖然現在家裡也是有些底子的了,可跟如意書齋還是沒法比的,你說……”池靈苗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等反應過來說得都是喪氣話後,忙住了嘴。
“七竹,你說大伯娘這性子是不是……”
“大伯娘,您現在的想法可能跟慕川谷的家人現在差不多吧。”祁七竹舉了個恰當的比喻。
池靈苗聞言開始反思,“這麽說來其實慕川谷也還行啊,打獵掙錢,對了,聽慕大娘說他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以後也沒有妯娌之間的繁雜,倒也省心,欸……”
“大伯娘,七竹先回去了,十香和十一還在家裡,我回家幫他們一塊兒做木炭。”祁七竹笑著告辭,徒留池靈苗一個人糾結。
“哥,你回來了。”
祁七竹一進家門,祁十香就激動的出來了,“怎麽樣?慕大娘怎麽說?”
“明兒會去提親。”祁七竹笑著回道。
“真的,那太好了。”祁十香有些激動。
“你很喜歡白霜做你嫂子?”祁七竹笑問。
“白霜姐姐還是很好的。”祁十香對祁白霜的印象從她主動給祁九裡道歉的時候就開始轉變了,現在自家哥又喜歡她,那更是喜歡了,所以祁十香點了點頭。
“不過哥,慕大娘怎麽來我們家了?”祁十香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了,加之之前慕大娘也來過,雖然那次給自家哥說親沒成,可慕大娘一般來總是保媒的吧。
“這個等九裡回來,你自己問她唄。”祁七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