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吸了一大口的空氣,他忍不住的瘋狂咳嗽起來,穆大牛瞪了他一眼,瞧著臉都咳嗽地發了紅,之前害怕余嬌蝶,不過是因為她們家有錢罷了,現在怎麽還是這一副怕媳婦兒的孬樣子,真是的!
“你們兩個老的站的是死人嗎!沒瞧見我兒子咳嗽了?趕緊去給他拿杯水來!”周氏正忙著和穆溫染商量錢的事兒,聽到穆山峰的咳嗽,立即回過頭來,牙尖嘴利地命令著余嬌蝶的爹娘。
余氏幹了好幾天的活,吃不飽穿不暖,養尊處優的一雙手上已經破了好幾個口子,幾乎快看不出它們原先的模樣了。
她泛白的嘴唇嚅囁了兩下,一步一挪地往灶堂裡走去。
“娘……”余嬌蝶一臉的悲痛,看著自家娘頭也不回地走了,心中一陣酸楚,猛地回過頭來,撩起袖子,大步就往穆山峰的方向走去。
“你你你!余嬌蝶你這是要幹什麽,你可不要逼我動手,大男人可不同女人動手!”穆山峰心裡直發怵,面兒也帶了些驚恐的神色。
雖然梗著脖子硬是沒有往後退一步,但是腿肚子已經發了顫,生怕余嬌蝶和他來真的,這女人下手沒有輕重,打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疼!
“要動手就動手,你家娘子似乎也沒讓你不動手不是?”穆溫染冷笑著靠在一旁的柵欄上,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趴著準備看好戲。
這些個人,踩高捧低,如此劣性已經入了骨髓,不管是誰,得勢的時候捧得比天皇老子都要好,但是一旦出了事兒,就和她們半分關系也沒有。
“啪!啪!啪!”余嬌蝶這三個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速飛快,打得那穆山峰許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頓時睜大了眼睛,飛起一腳就踹在了余嬌蝶的小腹上。
“啊!”余嬌蝶緊閉著眼睛,立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後腦杓磕在了一塊碎石子上,頓時鮮血汩汩往外直流。
穆杏兒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陰鷙的穆山峰,哀哀叫著自家娘的名字,淚珠子往下掉的飛快,連忙扶起了余嬌蝶。
“夠了,穆山峰,你一個男人打女人就已經是你的不對了,況且余嬌蝶還是你成了親的夫人,更甚者,你還當著孩子的面打你夫人,打女人,就你這家教,任憑余家老兩口怎麽教育,恐怕穆杏兒這輩子都要毀在你的手裡了,很是難怪你們老穆家從未有過出頭之日啊。”穆溫染的聲音雖然很是溫柔,可羞辱的力道確實絲毫不差半分。
她心裡的火氣一陣陣上湧,平日裡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什麽本事都沒有的慫包男人,回到家裡只知道欺負妻子兒女,真是趕巧了,這事兒正好讓她給碰上了。
“今天我就是來給你們送些吃的,老太太剛才和我說了那麽些事,也不是不可以,今日我也算是你們老穆家的東家吧?”穆溫染眸光微閃,若有似無地瞥向了那一邊站著一直沒有說話的,但是嘴角卻要翹上天的金四蓮母女兩人。
現在就得意了?還早著呢……
周氏喜上眉梢,頓時對穆溫染點頭哈腰地改變了態度。
“成!現在這觸了霉頭的人家已經倒了大霉了!只要你答應供養咱們家一家老小,你就是我的前世大恩人!咱們一家人都會……”
“娘!你說啥呢?什麽恩人不恩人的?她們老二家拿點兒錢出來孝敬你不是應當的麽!”
金四蓮聽著這些奉承的話,頗有些不高興,側著眼嫌棄地上下瞧了穆溫染一番,這才抱怨出口。
“你就不能閉嘴?我還沒……”
“哦?看樣子是有人不歡迎我在這兒了,沒關系,之前說的我就當沒聽到,你們自己解決生計問題吧,我知道我大伯也是做生意的,大約這生意是做大了,能和以往的余家棺材鋪相比了。”
穆溫染嘴角揚起一抹極其嘲諷的笑容,周氏氣得火冒三丈,當即就順手給了金四蓮一個大耳刮子。“你這娼婦,嘴裡怎麽就說不出點兒好話來,你侄女現在就要答應養咱們一家人了,別再這兒給我嚇放屁!滾回你自己的屋子裡去!”
金四蓮氣氛地看著周氏直給她使眼色,當即就不樂意了。“娘,你這是啥意思?再怎麽說三房在之前也享受了你的不少好處待遇,現在二房也住在外頭,和你斷了關系,現在家裡可不就是我們大房一家人養著你們老小麽?難不成你還嫌棄咱們賺錢不夠多了?你兒子可是天天在外頭累死累活,您怎能這麽說話啊!”
“算了,娘,咱就別吵了,現在奶也算是體諒咱們,這大部分夥計不都有人幫咱們做了麽?”穆杏兒急忙拉住金四蓮,訕笑著瞧著周氏,一臉的自責與委屈,看著倒真像是那麽回事。
金四蓮胸口不斷起伏著,平日裡她並不是這樣的,可是這幾日她總覺得有口氣憋不下肚子。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穆溫染現在是家裡最得勢的一個,之前又余嬌蝶一家子擋著,現在余嬌蝶一家子沒了,就是她穆溫染的天下。
要是在這樣巴結下去,這房契恐怕真的要給出去第二次了!上次虧得穆山河以長子的身份和周氏談了一番,這房契才得以拿到手。
她想著想著,連忙緊張地摸了摸自己袖口裡那張已經皺巴巴的房契,可不能在讓周氏摸到了!
可她心裡還是怨恨得緊,對,這兩家人都有過出頭之日,亦或是即將迎來出頭之日,但是她呢?不管是在誰的面前,周氏都可以對她肆意打罵,根本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麽場合,現在想要巴結穆溫染,更是變本加厲地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