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說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吃了這兩口飯菜就鬧成這樣了?”她一雙小眼睛四處滴溜溜轉悠,像極了尋找啃食目標的餓肚子的大耗子,讓人看著極其不舒服。
金四蓮眉毛一挑,一把攥住了穆溫染的手腕,趾高氣揚的訓斥。“你這狠心腸的小蹄子,居然想要害咱們娘,也不擔心你爹娘的名聲傳出去遺臭萬年!”
穆溫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的冷靜與憤怒地幾乎要跳腳的金四蓮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顯得金四蓮著實是在無理取鬧了。
“你說話啊!你是死人嗎?就不打算說點兒什麽或是拿些什麽來補償補償?”金四蓮的怒氣並未減少,只是這怒氣之中還帶著些許的心虛,眼睛更是往屋子裡一家人的臉上瞟了一圈,生怕被別人看出破綻來。
“穆溫染,這些當真是你做的?”穆杏兒見金四蓮被忽略,不由心生不悅,提高音量,衝著穆溫染叫了一聲。
穆溫染被這麽多人點名,又好笑地看了看在床上裝死的周氏,無奈地喃喃自語,輕聲感歎。“真是可惜,年紀輕輕的就瞎了眼……”
“你說什麽!”穆春雨瞬間炸了毛,咬牙切齒衝上前就想給她一點兒教訓看看,現在可是在穆家,不是在她穆溫染的家裡,可沒那麽多愛管閑事兒的鄰居幫襯著她!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什麽一家人,骨肉親情的話,現在就各個眼睜睜地瞪著眼睛瞧著穆春雨這一巴掌就要結結實實落在她的臉上,真是可笑至極!
“啪!”一個清晰響亮的耳光響起,緊接著又是連續的啪啪兩下,登時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巴掌竟然是穆溫染狠狠打在穆春雨臉上的!
穆春雨一臉的羞憤與不可置信,這幾巴掌打得力道十足,她的心肝兒都在顫抖。
穆溫染慵懶地找了個十分舒適的姿勢,背靠著床沿防止穆春雨的再次偷襲。“知道疼了?”
“小畜生!你憑什麽打我的女兒!是你害了咱娘,你現在反倒是打起人來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金四蓮不幹了,跳著腳撩起袖子就要來給穆溫染好看。
她這護犢子的心切,恐怕只是演給別人看的,今日的場面越混亂,大家就約會認為這件事和她有關,忽略了金四蓮的存在,若是以前的她,恐怕真的會被當成這替死鬼,只是現在想讓她頂罪?休想!
“穆溫染!你不要太過分!按照律書上說的,你這是不孝之罪!”穆春秋心裡早就不爽了,只是懶得和女孩子計較,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樣會丟了面子。
但此時,總算被他逮住了一個機會,便立即走出來,木愣愣地背著那些書本子上的條條框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著實可笑。
“春秋弟弟,我暫且叫你一聲弟弟,你若是日後還和現在這般只知道死讀書,讀死書,這輩子恐怕都別想考取半分功名了。”這小娃娃和她的子言弟弟比起來簡直相差了太多,穆溫染看在和他的矛盾並不是很大的份上,好心提點了兩句。
“你說誰考不上功名!我呸!你以為就你們家……”
“好了!少說兩句!穆溫染,你目無尊長,打罵姐弟,若是這事我拿去縣老爺面前說,你可知道你要擔什麽樣的罪責?”
穆山河厲聲呵斥,金四蓮被他這突然的呵斥下了一跳,嚇得渾身一個瑟縮,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雙手叉腰,用更為囂張的眼神看向穆溫染,似乎認定了她今日要栽在她的手裡似的。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日這一巴掌我也打定了!”穆溫染語氣悠悠然,絲絲透著堅定與傲慢,惹得穆山河更是心中不悅,他承認他這個侄女是有些本書的,但若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要踩在他這個做長輩的頭上?
現在周氏和穆大牛兩人,自顧自的演戲,成敗都在其他人的身上,他們倒好,既不惹麻煩,日後出了事,還能將罪責推脫地一乾二淨。
“你這是目無王法!”
“在一塊地,守一方法,都說家裡誰的銀子多就是哪家的王法,你們不想要銀子是不可能的,那唯一的讓你們能說出這種話的大概就是咱們兩家已經分了家,沒了關系,對吧?看樣子,今日我總算得到了你們的肯定回答。”
穆山河腦子有些懵,直看著穆溫染的嘴巴一張一合地似乎說了些什麽,可不知不覺就被繞到了分家的事情上,氣得他渾身發抖。
“誰……誰說分家的話了,你分明是想繞開話題,穆溫染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說自己就是王法!我定要去告訴縣令大人,定要去上報……”
“官商一家親,我何嘗不知道?只是就你這點兒小本生意能讓縣令大人看上眼,還是我那藥鋪裡的分紅能讓縣令大人看上眼呢?穆山河,你歇歇吧,你現在最好閉嘴,隻字不提,若是這事被旁人知道了,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想要大義滅親揭發我,那就去吧,說不定皇上饒你一命,只是你家春秋後半輩子可就不好過了。”
穆溫染冷笑著句句點明要害,這一家人的氣勢很快就被她這幾句話給打壓了下去,眼瞧著那濃濃地囂張氣焰,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隻留下幾縷青煙,她十分滿意。
“你們家老太太這次出事,大約是因為平日裡人參靈芝地吃的少了,身子骨太弱,要不怎麽我帶來的這些有問題的東西,咱們大家都吃了,就你家老太太倒下了?若不是我帶來的東西不乾淨,恐怕……是你們家的飲食器皿不乾淨吧?你說是吧?金四蓮?”說罷,穆溫染笑盈盈地瞧向了強裝鎮定,實則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軟的金四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