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幾人只能先離開,等待竹影打聽到消息再做打算。
可惜時間就是這麽巧,他們一行人剛離開不就,就被身後拿了藥材跑得氣喘籲籲,追過來地穆春雨堵在了路中央。
“安公子!安公子,真是好巧啊!”穆春雨捂著胸口,柔情似水地向景安曜眨著眼睛,這賣弄風情的模樣,惹得穆溫染起了一身地雞皮疙瘩。
而她此時心裡正想著這藥鋪的事情,無暇去管這些風花雪月,忙找了個理由給兩人讓出空間,自己則是躲在一旁苦思冥想這藥鋪究竟是如何賺錢的。
“誒,你等等!這藥是給誰抓的?”但她目光一轉,頓時極有興趣地落在了穆春雨手裡提著的藥包上,伸手就想去拿來瞧瞧,卻被穆春雨側身險險躲過。
“幹什麽?這要是給奶抓的,你上次給奶開的那藥方又貴又不見效,我當然要來這裡問名醫了!”
“穆姑娘,想必她也是好意,不如就給她瞧瞧吧?你也不會有什麽損失。”景安曜溫和地笑了笑,溫柔地看著穆春雨,果然,穆春雨非常吃著一套,心裡美滋滋的,徑直將手裡的藥塞進了穆溫染的懷裡。
穆溫染哭笑不得,沒想到景安曜也有必須要出賣色相的這一天呐。
她不再遲疑,趁著穆春雨還沒有回過神來,迅速地將這些藥材都看了一遍,心裡更納悶了,這些藥材的質量不差,難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其實這家藥鋪就是靠著前期的投入來賺取後期利潤的?但這投入著實有些太大了!
“你看完了沒有,我還趕著回去給奶煎補藥呢!”穆春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穆溫染眨眨眼,將那藥包凌空拋起,穆春雨心驚不已,急忙上前接住了那藥包。“你這是幹什麽!要是這藥灑了,你可得賠我錢!”
“姑娘路上慢走,我們的轎子來了。”見穆溫染完事兒了,景安曜立即收起笑容,語氣瞬間冰冷,拒人以千裡之外,扭頭就鑽進了身邊的轎子。
穆溫染一臉惋惜地看著不甘心的穆春雨,笑著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我可提醒你,今天是春節別煎藥,要是觸了那你奶地霉頭,有你好看。”
“你!”穆春雨心中憤然,卻也只能眼巴巴看著穆溫染與景安曜同道離開,自己卻還需要步行許久,才能拎著這一手的重物回到家裡。
坐在轎子裡,穆溫染長舒一口氣,翻出手來,手掌心赫然躺著一根人參須。
“姐,你要這人參須做什麽?”穆子言納悶地湊過來,探頭俯在穆溫染的手心嗅了嗅,家裡不缺人參,她要這東西做什麽?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穆溫染翹了翹嘴角,將這人參須撚起,湊近景安曜的鼻尖晃了晃。
景安曜嗅了半天,眉心微蹙,似乎什麽味道也沒有,就連人參該有地那股子特殊香味也絲毫聞不到。
“這是假人參?”
“也不能這麽說,這人參是真的,只可惜早就被人用過了,或許是用來煮湯了,又或者是用來泡酒了,總之,就是藥力散盡地人參,自然不值錢。”
景安曜目光幽深,穆溫染的這番推論,讓他心中的猜測更加堅定,用過了,沒效用的人參,在皇宮這種地方,多得根本就數不過來!
“那其余的藥材,你可曾發現什麽問題?”
“自然,那些藥材是用來給周氏熬補藥的,可裡面多摻雜著神木,山楂,谷芽,雞矢藤,雞內金等等藥物,這些藥物只有消食,促進食欲的作用,不宜開來給老人家服用,但凡有些常識的大夫都知道的,給老人家開藥方以溫補為主,哪兒用過這些藥材。”
穆子言無奈地感歎。“真是奸商當道,我看這些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麽醫術,就是來這兒賺假藥生意的吧?”
景安曜一路保持沉默,聽著穆溫染姐弟兩人嘀嘀咕咕地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卻並不表態。
回到穆溫染家中,景安曜快步走進房間,竹影已經在原地等候了。
“主子,查到了。”
“說。”
“是咱們國境裡的人,與皇族並沒有直接關系,可經常與他們來往,做些買賣……賣一些助興的藥物。”
竹影說的有些尷尬,可景安曜的重點並沒有放在這裡,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陳掌櫃的身份沒那麽簡單。
這才不過半日,穆溫染剛回房沒有多久,秦柳娘就匆匆敲響了她的房門。“染兒,快出來,你師父來找你了。”
穆溫染剛想躺下,一聽許惑來了,連忙起身前去迎接。
出這麽大的事,別說是許惑這個直接當事人了,她這個間接負責人都覺得心裡憋悶,若是一步走錯,很有可能他們的藥鋪是率先關門大吉的那一個。
“師父,你來了。”
“溫染,我可算找到你了,那陳氏藥鋪,想必你也看見了。”
許惑滿臉焦急,眼底泛著血色,見到穆溫染來了,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他們賣的藥材有問題。”
“不單單是藥材,他們今日還派了人,去找各個藥鋪的老板,說是若是鋪子開不下去了,可以高價買了咱們的鋪子,也好讓咱們賺一筆!”
穆溫染薄唇名稱一條線,這家夥和她的奸詐有得一拚,許惑比他的藥鋪開得早,積累了許多口碑,一時半會兒倒不了,其他藥鋪她也管不著。
但是不能放任這陳氏醫館肆意妄為,它就像是懸在她頭頂上的一把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掉下來!
“許師父不用著急,溫染一定會幫你想出個兩全其美地法子來的。”穆溫染與許惑交談地地點離景安曜的房間不是很遠,他是習武之人,聽力本就遠超常人,此時擔心兩人在一起琢磨會琢磨出什麽旁門左道來,才不得已出面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