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呢?”穆溫染給穆子言開了門,卻見他兩手空空,哪裡有什麽桂花糕?
“沒有桂花糕。”
“那你……”
“噓!”
穆子言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一本正經地板著小臉,一字一句道。“你可是和安公子要分頭找什麽人?”
“沒有啊?誰告訴你的?”穆溫染十分納悶,不懂穆子言究竟在說什麽,就算她要找陳掌櫃,也沒說要同景安曜一同前往啊?
“我剛才到了門口,分明聽到安公子和他那朋友在說什麽明日去西郊的茶館裡會會那人。”穆子言不服氣地瞪著她,這可是自己在門口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姐姐什麽時候開始藏著事兒不告訴他了?
穆溫染聽完,有些生氣,不服地咬咬牙,倏忽起身,立刻就要去找景安曜。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說話不算話,說好了給她三天時間,憑什麽背後搞突擊?這不公平!
可她剛站起身,就被穆子言死死拽住了袖口。
“好姐姐!你這會兒不能去!”
“為何不能!”
“我是偷聽到的,你這一說可不就把我給賣了!”穆子言急的直搖頭,說什麽也不松手。
穆溫染咬咬牙,頂了頂心神,穆子言說得有道理,是她太著急了。
她深吸一口氣,坐回了桌邊。“那咱們就跟著,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和穆子言說的分毫不差,第二天一早,景安曜就帶著竹影離開了家中。
穆子言和穆溫染兩人換上輕便的衣裳,悄悄尾隨其後,很快就來到了西郊的那家茶館。
“這位就是安公子吧?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能見你一面,小人三生有幸呐!”陳掌櫃見到景安曜與竹影,忙笑著站起身,奉承地迎了上來。
穆溫染挑了一張離他們不遠不近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壺茶,剛好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
“陳掌櫃不是本國人,為何想到在這小地方開藥鋪?”景安曜淡淡一笑,竹影招呼掌櫃的送來一壺上好的龍井。
“自然是藥材生意好做,安公子難不成也對這生意感興趣?若你能掏錢,咱們自然可以合作!”陳掌櫃笑容可掬,親手給景安曜倒了一壺茶。
“這藥材……”
“自然是貨真價實,我能打包票!”
“若是公子不相信,可以親自去我的庫房裡查驗材料,若是有一絲半毫的假藥,我陳某人天打雷劈!”陳掌櫃頓了頓,探究地眯著小眼睛看盯著景安曜面無表情的臉。
“你心裡有數,這大半用過的人參,是從宮裡討來的吧?”
“安公子,你到底是何來歷?”
沒料到景安曜突然提及宮裡,陳掌櫃呼吸一滯,眼神逐漸暗沉,壓低聲音逼問他。
“與你無關,藥鋪去別處開。”
“安公子,你為何如此肯定我會聽你地話?想必你也與那位貴人相識,都是自己人,何苦對著乾?”
景安曜聽著陳掌櫃慢條斯理地說著,眼中頓時浮起一抹殺意!
“誒!你可聽好了,我上這兒來開藥鋪,就是得了那貴人的指點,別跟我對著乾!”
“你陳凱靠給宮裡賣助興藥攢下來些錢財,宮裡有些微薄勢力,你若自己想法子回了那人,一切安好,若不走,你和鋪子都留不得。”
“你!怎麽知道……安公子,我不過就是個做生意的,你何苦為難我?”
陳凱咬牙切齒地瞪著景安曜,他與景安曜之間又沒什麽過節!何苦死死相逼。
竹影站在一旁看著這蠢笨如豬的陳掌櫃,心中冷笑,活該這人只有當棋子的份。
這世上哪兒有白白幫人的道理?百姓之間尚為謀利,就更別提宮裡了。
宮裡那位前兩次派人追殺穆溫染,恰巧都被景安曜給破了,他們嚴防死守,對方無處下手,只能另做打算。
讓這沒本事卻又貪財狡猾的陳凱離開國境,到這邊遠小村裡做生意,先讓陳凱大賺一筆滿足了他的**,對她服服帖帖,百依百順。
隨後待陳凱站穩腳跟後,就開始讓他介入監視穆溫染與景安曜的一舉一動。
陳凱太蠢了些,竹影的目光落在了陳凱腰間的那塊精致玉佩上。
宮裡那位也是瞎了眼,選了這麽一個不省心的貨色,一眼就能瞧出到底是誰的人。
應付陳凱過於專注於,景安曜與竹影並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被穆溫染與穆子言聽了去。
穆溫染早已猜到景安曜的身份不凡,心態倒也能端平,對面的穆子言卻瞪圓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手裡已經涼透的茶杯。
“姐……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宮裡人?難道安公子是……”
“不管安公子是什麽身份,於你於我都是有恩的,既然這件事他不願意同咱們說,那咱們就不問,他就是你的教書先生,我的朋友。”
穆溫染這樣勸著穆子言,同樣也勸著自己,心緒略有些複雜。
“穆溫染,你動不得。”景安曜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靠在椅背上,凝視陳凱,輕啟薄唇,聲音冷冽直逼陳凱心頭。
陳凱咽了口口水逐漸有些緊張,訕笑著點點頭。“你調查的速度倒挺快,這穆溫染是你什麽人?得你這般保護?”
“無關緊要的話我不想聽,隻問你這鋪子幾時能關?”景安曜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想廢話。
“行!遇上你算我倒霉,但我也是個生意人,總不能就這樣讓我的聲譽掃地吧?得想個什麽法子混過去?再多給我幾天時間?”
“三日內的必須搬走。”景安曜頓了頓。“似乎穆家村,村口有戶人家,每日都上你這裡來拿些補藥,你可以從中做做文章。”
“成!就按照你說的辦!”
聽到這裡,原本眉頭緊蹙的穆溫染頓時笑眯了眼,果然,這家夥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遣走陳凱之前還知道借他之手,好好收拾收拾老穆家一頓,乾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