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到真的是自來熟,穆溫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你們,跟著我來!”穆子言雖然有些氣穆杏兒之前地所作所為,但她們在周氏家這麽久,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這件事暫時作罷,再說了,穆杏兒身上還帶著傷呢!
他帶著余嬌蝶和穆杏兒,大大方方地從周氏的眼皮子地下走過,指著一旁的簡易茅草屋子吩咐。“這裡是以後的書房,裡面放著姐姐畫好的草稿,你們的任務就是去把這些草稿重新描繪出來,姐姐說了,不要在乎時間長短,一定要描繪得精細!”
說完,他便關上門,離開了這裡。
這一下,穆春秋可就有些不樂意了,鬱悶地看著手裡的幾塊磚頭,見到穆子言,忙拉住他。“好弟弟,雖然說那穆杏兒和余嬌蝶是認得幾個字的,可是我好歹念了這麽多年的書,讓我去你姐姐不更放心麽?”
穆子言卻不理睬他,甩開手,字正腔圓地回他。“姐姐還說了,余家世代經商,製造棺材,也懂得看圖製物,要比你們的手巧得多,腦子也比你們活絡得多,余家爺爺奶奶,你們去找姐姐,她想找你們打些新家具。”
余家老兩口,欣喜不已,雖然面而上一派愁苦,但還是跟著穆子言去了。
“他奶奶的,咱們怎麽就沒有那余家人那麽瀟灑的活計!做的都是一些粗苯的活兒!”穆大牛一臉的不甘心,低聲暗罵,卻被周氏瞪了一眼。
“我可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差事,你們要是給我攪黃了,咱們家可就斷糧了!穆春雨!你是沒吃飯麽!趕緊乾活!”周氏一轉眼就看見金四蓮和穆春雨兩人正在磨磨唧唧地刨木頭,登時不樂意了,上去就扯住了穆春雨的耳朵。
“哎喲!娘,春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就別讓她做什麽重活了,算是我求你了!”金四蓮苦苦地扯著周氏的手,小心地看了看一旁在低頭研究圖紙的穆溫染,低聲哀求。
她好恨,恨周氏這般無情,不管是誰地錯,憑什麽都往她們的頭上推?若是再給她一個機會,她定要狠狠地宰了這個老婆子!
穆溫染雖然沒有回頭,但耳朵聽著,也知道背後大概發生了什麽事兒,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譏諷地弧度。
若周氏沒這麽擔心,倒也不會中套,只可惜,她總是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東西,那就由不得她了。
穆溫染為了體現對周氏一家人的重視,特地多給了幾個銅板,周氏樂呵呵的,回去的路上還慫恿著大家夥兒,明日要再多要一些工錢才行。
可她的如意算盤並沒能打響,第二天,來到這打了地基的房子前,肉眼可見的,這工匠們,也要比昨日少了一半。
“這……這是怎回事兒?這些人怎能偷懶!你可要仔細著發他們的工錢了!”周氏裝作為穆溫染打抱不平的模樣,實際上卻在暗自尋找著秦柳娘和穆山川的蹤影,要是見到這兩人,賣賣苦相,說不定就能坐著數錢了。
穆溫染恍若未聞,許久才看著她笑了笑。“你們一家能乾,我看這兒多了不少的匠人,就乾脆減免了一些,也不多,四五個。”
好家夥,這小蹄子真的拿她們當苦力了!周氏氣得幾乎吐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無奈,身在別人的屋簷下,哪兒有不聽話的道理,她只能認命地去搬木材了。
“對了,那邊地磚塊,你們也趕緊搬動一下,不要誤了功夫。”穆溫染尤嫌不夠似的又衝著她喊了一句,笑意盎然。
周氏背對著穆溫染,死死咬著牙關,忍著心裡的陣陣怒火,化憤怒為力量,和穆大牛扛著磚塊就開始運送。
穆大牛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只能跟著乾活,偶爾才勸兩句。“你可不能沉不住氣,咱們可不是為了這幾個銅板來的。”
“要不怎麽說你是個死腦筋呢!這錢還不是越多越好!咱們現在能拿多少就多少!”周氏恨恨地掐了他一把。
穆杏兒與余嬌蝶兩人躲在書房裡,並沒有乾活,那圖紙本就十分清晰,不需要再描繪,桌上還放著幾瓶金瘡藥,和一盆水。
余嬌蝶細細地為穆杏兒清理傷口,心中大為感歎穆溫染的所作所為。
“娘,我現在心裡快活多了,我從沒有見到周氏一家怎麽低聲下氣過,還有我……穆山峰。”穆杏兒一邊透過門縫看著周氏一家人苦巴巴地乾活,一邊任由余嬌蝶幫她上藥,被塗抹過的地方傳來陣陣清涼,不過開了幾天工,她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見女兒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余嬌蝶總算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摸了摸她的頭。“娘看人向來是準的,你這姐姐,比咱們都強太多,你若是跟著她,就算是不嫁人,娘也不用擔心你的後半輩子了。”
穆杏兒乖巧地點點頭,以前她只顧著和穆溫染攀比,根本沒發現她甚至強過許多男子,有勇有謀,卻又多了許多千回百轉的心思,當真是八面玲瓏的一個人。
穆溫染安頓好一切,拎著穆子言側身閃到一旁,拿著紙筆細細算著這一日的開支。
她原本皺眉看著穆子言這繁複的計算方法,但在看出最後結果時候,自己都沒發現嘴角早已扯出了一抹奸詐的笑。
“呵!姐,你也太聰明了吧!省去了這麽多的材料成本不說,人力你都省去了一半。”
“有這些人在,不用白不用。”
穆溫染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見他眼中有些不忍,搖了搖頭。“你可別忘了,他們現在能一個頂倆是什麽緣故,若不是為了將這套房子霸佔了去,何苦上我這兒來任勞任怨做著免費地勞力?”
穆子言瞬間堅定了心神,沒錯,這周氏家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前車之鑒可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