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行事過於高調,很快這話就傳入了穆大發的耳朵裡。
他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正在吃飯,周圍一群鶯鶯燕燕繞著他伺候。
“咱們姐妹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住個大些的房子。”某小妾愁眉苦臉的感歎一聲。
“哎喲,那穆家是積累了幾輩子的福分,才能得到那些建房子的錢,這一鬧騰,怕是家底都空了!”另一人忙討好地幫穆大發解圍。
穆大發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怏怏吃了兩口飯,突然間發了怒,重重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拍。
“婦道人家成天唧唧歪歪的!都是些沒眼見的窩囊廢!”天知道他現在心裡是如何的又恨又悔。
該死的穆溫染,都怪他當初太過於自信,腦子一熱,就答應了這死丫頭的要求,同他她做了交易。
如果他當初執意娶了穆溫染,現在可不早就老樹開花,日賺鬥金了?
穆大發不管在心裡如何安慰自己都覺得吃了虧,他祖上只有佔別人便宜的先例,可沒有吃別人虧的規矩!
吃過飯歇了一會兒功夫,穆大發坐立難安,臉上的肥肉氣得直顫。
“來人!更我去前頭莊上悄悄!”他故作威嚴,板起臉來,就讓人抬著轎子奔穆溫染新蓋的房子所在地去了。
穆溫染家此時早就已經熱火朝天地動工了。
房子在動工前,景安曜因為不放心,留了幾人在她身邊,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保護主子的功夫一流。
穆溫染很快就知道了穆大財主正在往這邊趕來的消息。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招來了穆子言,悄悄耳語幾句,穆子言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聽完就飛快地竄去了余嬌蝶一家各人處叮囑了一番。
“今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這兒就暫時由你們做主,把該乾的活計乾完就好。”穆溫染披上外衫,帶著穆子言在周氏等人面前站定。
她說完,不等周氏回答就拉著穆子言先行一步離開了,殊不知背後周氏的臉已經黑成了炭。
過了許久,直到看不見了穆溫染的身影,周氏這才臉黑的如鍋底似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直罵穆溫染不是個東西。
“她現在倒是跑了,讓我們怎麽辦?”
“娘,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兒嗎?她走了,今日咱們乾活是多是少,那些個銅板都拿定了!”
穆山峰卻滿不在乎地擦了一把腦袋上的汗,如此安慰周氏。
“要不怎麽說你這孩子眼皮子淺呢?房子就是個心頭大患,咱們現在早一天把它弄好,就早一天能拿到手,省的夜長夢多,這工錢不過
打發叫花子的幾個銅板,你居然也把他放在心上。”周氏嫌棄地皺了皺眉。
“再怎麽嫌少您不也都收去了麽……”穆春雨咬牙許久,哀怨的目光直看向周氏,立即惹得周氏高高揚起了手。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而她的手還沒落下,就聽到身後一陣極為熟悉的猖狂大笑傳入耳中。
“哈哈!不過幾天的功夫,這房子就已經建造成這般模樣了。”周氏周一抖,忙回頭看去。
來者正是穆大發,他據說是笑著卻讓人察覺到這笑中的森森冷意。
“雖說你們無罪,但要知道懷璧其罪,還有句話叫做財不外露,也不知道你們聽過這個理沒有。”穆大發話中有話,眯眼從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穆老爺,您今天怎麽來啦?是有什麽事兒嗎?”周氏不過有些摸不著頭腦,忙笑著上前獻媚詢問。
穆大發冷蔑地看了她一眼。“要是房子的主人出來同我說話。”
“穆溫染這個死丫頭今天有事先離開了,穆老爺要是有什麽事兒就和我說吧?我必定會轉告的。”
“哼!就你有本事,還傳話?也不知道我這話到了你嘴裡還是不是那個味兒?”
穆大發越說越刻薄,身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看著叫人由來的犯惡心。
“穆溫染她盜取了我的設計圖,對不知道是通過哪種途徑,哪種手段,但此事已成定局,她必然要給我一個說法。”穆大發臉不紅心不跳的撒慌。
聞言,周氏等一眾人均驚呆了,面面相覷。
這可不成,穆溫染不管偷沒偷什麽鬼設計圖,這房子眼看著就要建成了,要是在這節骨眼上背著老地主抓住了把柄,房子被沒收了,他們便白苦白累了這麽多天!
不行!萬萬不行!這件事必定要一口咬死下來!
“穆老爺,這凡事都講究一個理字,您說這話可有證據?”
“哼,你們老穆家,個個都有好手段,上次小賊偷了我的板指,現在這大的又來偷我的設計圖,也不知道你們組上造了什麽孽,這祖祖輩輩的都有偷東西的壞毛病!”穆大發才往前走了兩步,就把老穆家祖宗八代都連著罵了。
周氏臉上一陣傾一陣白,卻也只能在心裡罵著老地主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好在我宅心仁厚,若是今天你們版的設計圖紙原封不動的給我送回來,我就不難為你們,若是不交出來……”
“穆老爺,您的意思這設計圖紙是從您府上流出來的?想必您對這圖紙也十分熟悉吧?”
穆春雨看著穆大發的步步緊逼,想著昨晚周氏說她沒本事的那些話,心裡猛然升起一股勇氣,金四蓮焦急地拉都沒能拉住她。
她這話說的雖然還算客氣,但穆大發卻瞬間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回頭冷冷的看向她。
“你這個黃毛丫頭,什麽意思?”
“這法子倒也不難,您就算畫不出那圖紙的全貌,也該大致記得裡面都寫了畫了些什麽?若是今天你能寫出或說出些東西,圖紙咱們就原物歸還。”
穆春雨此時倒也不客氣,直直看向穆大發。
這房子可不能落到這混帳地主的手裡,她早就已經誇下海口,若是食言,女伴們會怎麽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