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見你還怪木訥的,這幾日倒是伶牙俐齒起來了,怎麽?你們老穆家的風水就這麽養人?各個妞都……”穆大發頓時起了色心,再加上穆春雨長得也算周正,他垂涎的眼神更是放肆地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
“娘!”穆春雨方才的衝動現在頓時化為了滿心的害怕,急忙躲到了金四蓮的身後。
“穆老爺,這次是我家春雨不會說話,衝撞了你,但這圖紙絕對是咱們家的東西,若是你想要,我日後往穆溫染要來就是了,何必大動乾戈。”金四蓮哪兒能看不出穆大牛眼中的淫邪之意,忙訕笑著將穆春雨擋在身後。
穆大牛的視線被擋住,當即不滿地瞪了金四蓮一眼,周氏站在一旁,臉上陰雲密布,金四蓮只是瞥了一眼就不覺心驚,琢磨著自己哪兒又做錯事了。
“好,既然你和我誇下海口,那我就等著你拿圖紙來見我,至於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穆大牛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咧嘴,露出一抹曖昧至極的笑,臨走前還不忘再上下打量了瑟瑟發抖,面帶惶然之色的穆春雨一眼。
眼看著打發走了穆大牛,穆春雨總算是回過了神,頓時心生得意,看著壓根不敢說話的穆杏兒一家,美滋滋地看向了周氏。“奶,我……”
誰想她話還沒說出口,那邊兒穆杏兒卻突然發話了,她皺著眉,一副痛失所愛的模樣。“姐姐,你可真是糊塗,怎麽能答應了這件事!”
“和你有什麽關系?不管怎說,我可是把穆大發打發走了,剛才怎麽沒見你說話呢?馬後炮,誰不會啊!”穆春雨才不想聽她說話,連珠炮似的直懟向穆杏兒,穆杏兒倒也識相,懊惱地嘀咕了幾句就閉上了嘴。
“這次的事情可多虧了春雨,娘,你看看!”金四蓮本以為周氏會誇獎穆春雨幾句,卻不料她皺著眉,眼神滴溜溜在穆杏兒和穆春雨之間直打轉,心中不免忐忑,情不自禁出聲提醒。
“夠了!都給我閉嘴!”周氏猛地將推車往地上一放,高聲呵斥,陰鷙的眸子直盯著穆杏兒。
“你剛才想說什麽?告訴我。”
“誒,奶!您還是別問了,杏兒不過是個孩子,哪裡懂得大人們的事?”
見周氏問起,余嬌蝶一臉驚慌地捂住了穆杏兒的嘴往後退去,打著馬虎眼想蒙混過關,穆杏兒隻發出嗯嗯兩聲,一雙明亮地眸子直瞅著周氏。
周氏步步緊逼,一把甩開余嬌蝶的手,緊盯著穆杏兒。“你說就是了。”
她倒是想知道,她明明護下了這房子,到底還有什麽便宜沒有佔到。
穆杏兒慌亂地瞥了一眼周氏,這才低頭吐露真言。“奶,咱們要這房子不過是逞一時之快,我這幾日和娘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記住了那幾張圖紙的樣式,就等著咱們拿到了房子,將這樣式圖紙再拿出去賺一番,若是真的被那位大戶人家看上了,可就得按黃金算價錢了!”
聽到這裡,眾人的心均是往下重重一沉。
“娘,到底還是春雨不懂事,你可別……誒唷!”金四蓮顫顫巍巍地上前想勸勸臉色陰晴不定的周氏,卻不料被周氏一把推開,上前去就將穆春雨一頓好打。
“廢物東西!杏兒比她年紀小這麽些,怎就能想到了!”
金四蓮心中又悔又恨,咬牙切齒看著冷眼旁觀的余嬌蝶母女。“是你們出的主意是不是!你們這是安的什麽心!娘,不要打了!求求你了。”
她躺在地上死死扯住了周氏的褲腿,賴著不肯起來,那模樣,簡直比潑婦還要潑婦。
“你若是在不放手,我立刻給你兩個耳刮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小蹄子盡給我找事兒!你這當娘的也該打!”周氏怒火滔天,想到那黃燦燦的金子就要從她手裡流水似的淌掉了,更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房子邊兒上一陣雞飛狗跳,而穆溫染此時卻和穆子言兩人悠悠哉哉地躲在附近地草叢裡,一邊兒嗑瓜子,一邊欣賞這免費的好戲。
“姐,我看著有點兒亂,現在要搶咱們房子的不是周氏一家麽?怎麽單單隻罰了穆春雨?”
“這你就不動了,有句話叫做槍打出頭鳥,這就是她強出頭的下場。”
穆溫染嘖嘖感歎,雖說穆春雨著實有些可憐,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可是比起她前半輩子在穆春雨那裡所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卻根本算不得什麽。
穆子言聽聞恍然大悟,將她這番話牢牢記在了心裡,不過還是歪頭看向她,眼中依然疑惑。“穆大發沒有拿到圖紙,還被當中羞辱一番,今日怎麽這麽好脾氣了?當初被姐推了婚事,可是記仇到了今天呢!”
穆溫染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中十分感慨,這娃的智商日後真是不可估量。“確實是這樣,子言你很聰明,穆大發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好戲還在後頭。”
說完她拍了拍手,身邊草叢微動,多出來幾道黑色地身影,均半跪在地上。
“穆小姐有何吩咐。”
“你們幾人從現在起就去穆大發家盯著,放仔細些,若有什麽動靜立刻告訴我。”
“是!”
這些暗衛領命而去,穆溫染隻當他們都去了穆大發家,卻不知,其中卻暗暗分出一人,直奔景安曜的府邸去了。
景安曜忙完了一天的公務,好不容易得了空,此時正琢磨著要不要去穆溫染家看看房子修建得如何了,就聽身後傳來些許響動。
“主子,與穆小姐敵對的那地主今日上門找茬,聽穆小姐猜測,晚上或許會有所行動。”
“嗯,多帶幾個人跟著,切忌打草驚蛇。”
景安曜輕輕點頭囑咐,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來,不知今晚會有怎樣的好戲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