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樣真是便宜她了。”穆杏兒聽聞冷哼一聲,她都替穆溫染送去的那些好東西心疼。
“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穆春雨的手段你也是見識過的,如今她嫁給了穆大發,必然幫著穆大發辦事。”穆溫染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將手裡的書翻了一頁。
穆杏兒看著如此淡定的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有件事,她確實不是道該不該說。
“二姐,你……心裡對安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你別想多,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問問。”穆杏兒思來想去,抓耳撓腮,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湊到了穆溫染面前。
心裡的事情越是想藏就越是藏不住。
穆溫染瞥了她那苦巴巴的小臉一眼。“你想說什麽就直說,我和他現在不過是朋友關系。”
“哦,那邊好了,我還擔心你聽到了心裡不舒服。”穆杏兒喃喃自語一番,突然憤然地握緊了拳頭。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安公子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人模人樣,沒想到也是那流連風月場所的……花心男子!”
什麽?穆溫染的眉心為不可見地皺了皺,總算是舍得將目光從書上挪開了。
“這話怎麽說?”
“前幾日我和我娘去街上吃些小吃,沒想到在花樓邊上竟然看到了安公子!他帶著一群朋友進出花樓!我一開始還以為我看錯了,可是後後幾日,我留了心眼,日日都在這時候去花樓邊上坐坐,沒想到我瞧見的都是真的!三次有兩次瞧見了他!”
看著穆杏兒這嫌棄的神情,到不像是在騙人,穆溫染心中頗有些納悶。
景安曜進出花樓?看著不像是這麽回事啊?
“沒事,他去什麽地方是他的自由,咱們管不著。”
“只是姐,我有些奇怪,這些人的衣裳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公子,這周身的氣派倒有些……倒有些像是達官貴人!”
穆杏兒雖然也只是歪著頭皺眉略作猜測,但她怎麽說都是從小養在商賈之家的孩子,眼裡自然要比平常孩子好上許多,這樣的話斷然是不會亂說的。
穆溫染眯了眯眼。“嗯,我知道了,還是你細心,不過這事兒和咱們無關,咱們還是好好研究研究新的美容配方吧,對了你的字練得怎麽樣了?”
有穆溫染扯開話題,穆杏兒自然也沒了功夫想這件事,急忙開始折騰面前的宣紙,在上面塗塗畫畫。
可穆杏兒的話穆溫染不得不留個心眼。
她其實早就猜到,景安曜的身份或許並不如她所看到的這樣簡單。
要是真的和穆杏兒說得一樣,景安曜和達官貴人去花樓,那麽他的身份就不單單是一個富家公子哥這麽簡單了。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間就已經一個月了,在這期間,穆溫染並沒有過多去關注景安曜進出花樓的事情,可穆杏兒卻一反常態,仿佛對男人進出花樓這件事極其厭惡,日日找準了時間去花樓邊上看著景安曜。
每次看見了都免不得回來和她抱怨一頓,那義憤填膺的模樣著實讓穆溫染哭笑不得。
穆大發的家中,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鶯鶯燕燕的嬌笑歡聲,可唯獨少了穆春雨一人的。
又是一天秋高氣爽的夜晚,穆春雨一個人板著臉,坐在院子裡發呆,面前放了一杯酒,自顧自地喝著。
她那一日到了穆大發家,就打算護著自己的清白,絕不讓這個混蛋得逞,只可惜她低估了穆大發的殘暴,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她都沒能起的了床,第二天還是下人扶著她下了地。
想到這裡,她眼中不由浮現出一抹陰鷙的神色,一揚脖子,一杯酒就這樣被倒進了喉嚨。
一張張面孔從她的腦海中拂過,她心中惱火不已,將手裡的杯子猛地往一邊狠狠一砸,杯子頓時碎成了幾瓣。
“又在一個人喝悶酒了?”幾乎是同時,她的身邊傳來了穆大發悠閑的聲音。
她規規矩矩地低著頭,站在一旁,擠出一抹笑來。“老爺,你來了。”
“嗯,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這般氣性大。”穆大發審視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裸地目光,穆春雨在他面前仿佛沒穿衣服一般,讓她頓時面上一紅,羞辱感頓時撲面而來。
“我知道你心裡怨我,但是仔細想想,或許我們都是一路人,我們都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人,不是麽?”穆大發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當著穆春雨的面,將她剛才喝過的那個杯子放在嘴邊,輕輕錯了一口。
穆春雨心中憋悶,立即別過臉去,想到那一晚的羞辱,就讓她的心仿佛被割破了一般,直往外滴血。
她也不是沒有做過夢,夢裡的相公都是如景安曜一般溫文儒雅的俊秀男子,她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金四蓮竟然將她交到了這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手裡!
“老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貧窮人家的丫頭,怎麽能和你想比。”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穆春雨,你不是不喜歡穆溫染麽,你不是記恨穆溫染麽?那我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就是因為她和你娘說了不知道什麽話,你娘這才不得已,把你給了我,嘿嘿。”
穆大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穆春雨越是恨穆溫染,就越會借著他的手去報仇,那麽他成功地可能性就越大。
從一開始,他要穆春雨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都有共同的敵人,穆溫染。
“不可能,我娘怎麽可能被穆溫染威脅!一定是你在騙我!”
“我是不是在騙你,你大可以去問問你娘,反正這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再問她,或許她會告訴你也說不定。”
穆春雨難以置信地看著穆大發,氣地心尖都在顫抖,穆溫染!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