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真是奇了,你與你師父這段師徒情,我還真以為直存在於話本子裡。”
“哼,真是難為你投胎投進了這戶人家,要換做是我,寧願頂著牢獄之災也要宰了那老狗!”
聽了穆溫染簡述,這兩人感慨萬分,沒想到穆溫染出自這樣一個鄉下且缺乏教養的家庭竟然敢還能有如此氣度與本事,難怪景安曜對她另眼相看了。
衛源因穆溫染的家庭,反倒是對她多了幾分同情,一拍胸膛,濃眉皺成一團。“穆小姐你放心,若是以後你那大嬸子再欺負到你頭上,你就報我的名號,我倒想親自悄悄這是個什麽蠻不講理的貨色!”
“哎哎哎!穆小姐見笑了,這人平常就這樣,說話口無遮攔的,你別見怪。”高成笑得一臉慈祥,卻迅速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衛源的腦後,拍得衛源腦袋一蒙,瞪了他一眼。
“你打我作甚。”
“打你亂說話,人家穆小姐的家事自然有殿下幫著管,你操什麽心。”
穆溫染沒有生氣,反倒是笑著向衛源道謝。“衛將軍能有這份心,民女不勝感激!”
此時她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這衛源與高成雖然對她有提防之心,可人倒是很不錯,別看高成是個長輩,但骨子裡的皮勁兒與衛源恐怕也相差無幾,這一對活寶正巧都落在了景安曜的手裡。
穆溫染正想著該說些別的什麽,肩頭卻傳來一陣暖意,回頭一看,景安曜正不慌不忙將意見披風搭在她的身上。
“沒事,我不冷。”
“女子大多體寒,你幫別人看病,也要多顧及自己的身子。”
景安曜劍眉微蹙,反手攥住穆溫染搗亂的小手,小心地藏進了披風之中,又親手為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穆溫染的臉有些發燙,她抬眸瞧了一眼景安曜,對方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眼中那抹絲毫沒有遮攔的疼惜讓她瞬間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什麽?”
“女子大多畏寒。”
聽著穆溫染這話中的酸意,景安曜的手頓了頓,看著她不悅地扭過頭去,不由失笑。
“哎,我們給殿下請太醫看病,殿下特地提及女子寒冬落水後會不會落下病根,這才知曉。”
“咱們跟著殿下這麽久,殿下對咱們何時能這麽細心。”
“就你話多!”
衛源傻呵呵地又挨了高成一記狠揍,又接收到景安曜遞來的淡淡目光,這才住了嘴。
“染兒你們也見過了,我交代你們的事情別忘了。”
“請殿下放心,臣等定當辦成此事!”
“先退下吧。”
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南書房,穆溫染這才埋怨地瞪了景安曜一眼。“你這是做什麽,你現在身份與以前不同,對我這樣好,小心落了別人話柄。”
景安曜暗暗發笑,小丫頭還是擔心他的。“無妨,這兩人是我親信幕僚,斷然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我不過是個不受寵的賢王,不會有人管這麽多。”
“此言差矣,我且問你,你這次為何遭人行刺?”穆溫染不置可否,表情嚴肅地看向他。
“宮中發生此事乃是常態,是我大意了。”
“我看未必,在宮中,太過於出色亦或是太過於平庸,都不會得人關注,唯有中庸才是在宮中生存的王道,也最容易得人忌憚。”
景安曜呼吸一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思量,穆溫染也自知說的話有些過頭了,眼神帶著些許閃躲。
“我……我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皇宮是什麽樣的,但民間的傳聞和故事倒也聽了不少,這些只是我的一己之見,還請殿下不要怪罪,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穆溫染完,就解開鬥篷欲起身離開,可景安曜卻猛地住了她的手,微微使勁兒,毫不費力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
這是穆溫染第一次與景安曜如此親昵地共處一室。
她小臉爆紅,忙伸手抵在景安曜的胸口,與自己之間隔出些距離來。
真是有些扛不住了!瞧著景安曜墨玉般的眸中閃著炙熱的情愫,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女青年,怎麽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那個……殿下,我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會讓人起非分之想,可……唔!”
穆溫染努力地吞咽口水,乾巴巴地想推開景安曜,可萬萬沒想到唇上猛然落下一記柔軟。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要推開,卻在這一瞬感受到身子被一陣溫暖包裹,景安曜的手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腰肢,兩人之間越發親昵。
屋內的溫度一度變得炙熱,不知過了多久,景安曜才緊抿薄唇,深呼吸幾口氣,壓下心中那狂亂的悸動。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穆溫染第一次依偎在景安曜的懷抱裡,心裡確實莫名的安穩與踏實。
此時她腦海中閃過的,都是景安曜一次次明裡暗裡的相助,他溫柔的眼神以及處處的寵溺與袒護。
“為何……”她喃喃詢問。
“大約是你與我貧嘴那一刻起。”景安曜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撫過她的發絲。
穆溫染抽了抽嘴角,恢復了些許清明神智,這是什麽鬼理由?難不成但凡與他拌過嘴的他才喜歡不成?
“我雖然長得不是閉月羞花,到也有幾分美色,若你只是看上這點,我倒要勸勸你,天下美女何其多,不必單戀一枝花。”
“這話我聽著怎麽像是賭氣?”
“你!”
穆溫染惱羞成怒,伸手就掐住了景安曜的腮幫子,對方卻也不惱,只是低聲輕笑,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因為你真心待我。”
“哈?”
穆溫染越發疑惑了,心情極其複雜,怎麽瞧著現在她反倒是像引誘景安曜這隻兔子上鉤的大尾巴狼了?
“除了我母妃以外,只有你真心待我,你雖有心機,心思卻不壞,反倒十分靈巧,你的倔強,護短,不服輸與我有許多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