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有哪裡受傷?”
“無妨,本王只是來回香閣喝兩口酒,沒想到遇上了這等事,實在是我的倏忽,讓穆姑娘受驚了。”
景安曜安撫完穆溫染,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景慕梵。
景慕梵尷尬地回以一笑,攥緊了手裡的木棍。
“無妨,染兒無事,皇兄不必自責。”景安曜目光低垂,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表面上似乎不在乎景慕梵的存在,但實際上握著穆溫染的手卻緊了又緊。
穆溫染也跟著心裡一揪,頓時苦了一張臉,暗叫不好,今晚的床笫之事恐怕是逃不過打破了醋壇子的景安曜威逼利誘了。
“皇兄可需要叫人護送著回去?方才本王似乎在附近瞧見了皇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深夜見不到三皇兄,所以特地讓人來尋了。”
皇后的人?
景慕梵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爽卻又有些隱隱擔心,景安曜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斷然不可能說出這些沒有根據的話來,若他說的是真的,那今日這人或許就是皇后派來的!
“哦,時間也不早了,既然母后派人來尋本王,那本王就先走了。”景慕梵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若當真是皇后派來的殺手,他日後要如何面對穆溫染。
穆溫染看了一眼情緒起伏不定的景慕梵,拍了怕景安曜的肩膀,小聲對他嘀咕。
“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你還是派兩個人跟著吧,要是路上出了什麽閃失,和皇后可不好交代。”
“也好。”
景安曜揮了揮手,身後立即上來兩名侍衛,雙雙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二人負責送太子殿下到皇后處,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們知道後果。”
“是!殿下放心!”
兩人立即攙扶這景慕梵,小心地往前走去,景慕梵臨走前還深深地看了一眼穆溫染,滿眼的複雜神色。
她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直到這個時候,善良的她還擔心著他的安危,怎麽能讓他不敢動,現在他只希望這件事不是皇后做的。
帶景慕梵離開,景安曜這才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微微蹲下身與穆溫染平視。
“景慕梵到這兒來幾次了?為何不事先告訴我?”
“他不過是來喝酒閑談,我也不過把他當做咱們店裡的酒客,我一天和多少男性酒客說過話,你能數得過來麽?”
穆溫染扁了扁嘴,瞪了他一眼,接著抱怨。
“他是皇子,難道你就不是皇子了麽,幹啥這麽沒自信,再說他每次來,我也是顧著我的名聲的,桂媽媽每次都在場,又不單獨是我與他相處。”
雖然穆溫染嘴上抱怨著,可不止為何,心裡卻時不時湧出一股莫名的甜蜜,直讓她覺得美滋滋的。
聽她這麽一解釋,景安曜緊蹙的眉心這才舒展開來,面露溫柔之色,揉了揉穆溫染的腦袋。
“好,我擔心的並不是這些,你最好少與他接觸,否則遇上危險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是所這一次?”
景安曜點點頭,面色再次凝重了起來,他站直身子,看向景慕梵離開的地方。“皇后想必已經對你起了戒心,你日後必定要小心為上。”
桂媽媽也憂心地點了點頭,拍拍穆溫染的後背。“老板娘,你或許年紀輕,看不清楚,但老婆子得提醒提醒你,你對著三皇子或許沒什麽意思,但我看這三皇子對你恐怕有情啊!”
穆溫染被兩人這麽一說,心裡倒有些起了疙瘩,她有些悶悶地撓了撓頭。“我以後會注意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景安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姐妹兩人回府去了。
而這邊,景慕梵還沒有跨進景仁宮,就在門口聽到了鄭婉晴暴怒的吼聲,緊跟著是一片瓶瓶罐罐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他心裡不由一沉,囑咐門口的侍衛宮女一定要仔細盯著有沒有旁人從這裡經過,若是皇上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進去稟告。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怕皇上或一些耳朵尖的聽到!
景仁宮內,鄭婉晴早已經沒了以往一國之母的端莊姿態,臉上一派陰沉冷漠,瞧著跪在她面前的幾名安慰,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這些走狗,本宮養你們到如今,竟然一點兒用處都派不上,本宮要你們有何用!”
“皇后娘娘息怒,卑職剛才說了,三皇子當時也在場,為了顧及三皇子的安慰,卑職只能讓手下先去引開三皇子,奈何三皇子和他地護衛死死護住了穆溫染,卑職這才無功而返。”
景慕梵死死護著穆溫染?這怎麽可能?她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胡說!太子怎麽可能會護著一個剛見過一次面的丫頭!分明就是你強詞奪理!”
“兒臣就是護著她,那又如何?若是母后真的急了,是不是要連著兒臣一起殺了才開心!”
景慕梵額角青筋暴露,一撩衣擺就邁著穩健的步伐進了景仁宮,在鄭婉晴面前站定。
“你……你方才說什麽?你到哪裡去了!”鄭婉晴震驚地看著景慕梵,眼神中略有些閃躲。
景慕梵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讓她心中不由有些惶然,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她這個兒子了,此時都快有些不認識了。
“穆姑娘分明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你就要視她為死敵?她和你之間究竟有什麽仇怨?”
“她與我確實無冤無仇,但你要知道,本宮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了你鋪路,為你著想,否則要殺害一個無辜的姑娘,本宮也於心不忍!”
皇后苦口婆心地說著,伸手就想去拉景慕梵的胳膊,卻被景慕梵快速地避開了。
他絲毫不掩藏眼中的嫌惡,冷漠地看著鄭婉晴。
“你先告訴我,你要這樣做的理由,你說是為了我好,我怎麽覺得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