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他就解開外袍,松松垮垮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自個兒躺在了床上。
穆溫染瞪著他這行雲流水似的一套.動作,舉著蠟燭愣在了原地。
他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睡在這裡?
“你也太亂來了,大家都還在呢,你怎麽能和我共住一間屋子,要是……”
“你已經是高成與衛源認定的四王妃了,有什麽好怕的,況且現在你我扮做商人夫妻,就更要扮得逼真一些不是麽?你處處小心為上,怎麽就單單忘了這一點?”
景安曜好整以暇,半撐著身子躺在床上,被松開了腰帶的中衣松松垮垮掛在身上,胸口大肆敞開,露出紋理分明的結實胸膛來,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
穆溫染竟然一時間看得癡了,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這才反應過來。
該死的,景安曜竟然用美色勾引這一招,實在是太損了,更過分的是她竟然中招了。
“景安曜!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麽能……”穆溫染憤憤地碎碎念著,將自己的色心全都歸結於景安曜的勾引。
她剛往前走了幾步,卻不料手裡的蠟燭突然被一陣極霸道的掌風撲滅了!
頓時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不清四周,心裡納悶景安曜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光天化日?夜黑風高之時,若不做些什麽,不可惜了?”冷不丁的,她脖子一涼,景安曜的呢喃突然間在耳畔響起。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穆溫染敏感的脖子上,一陣癢意讓她瑟縮起脖子,隨後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景安曜牢牢壓製在了床鋪之上。
這禽獸,果然在這時候都不願意放過她。
穆溫染也只能在心裡哀嚎了,因為若不省點兒力氣,一會兒連清醒恐怕都不能保持了。
這一晚似乎很漫長,但對有些人來說卻很短,高成與衛源兩人一早就起了,聚在一起商量著今天要分頭做的工作。
衛源瞥了一眼景安曜的房間,納悶地撓撓頭。“殿下怎麽還不起來,要不我去看看?”
說完,他就迅速起身,往景安曜房間去了,高成一瞪眼,急忙攔在了他的面前。
“嘖!你這傻小子,快站住!”
“怎了,這都啥時候了,怎敲門你都不讓我敲門了?”
衛源木訥,一直沒有反應過來,高成老臉一紅,這傻小子還沒有媳婦兒,這種事情讓他一個老人家來說實在是太丟臉了。
這裡,高成正琢磨著要怎麽和衛源說這檔子事兒呢,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神清氣爽的景安曜身後跟著盯著倆黑眼圈的穆溫染,此時她正充滿怨念,幽幽地看著景安曜咬牙切齒。
但這一切都不影響景安曜的好心情,這麽長時間一來,穆溫染不是混在皇宮就是混在鋪子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和她親近親近,哪裡能草草了之?
“今日我要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開心的。”景安曜輕笑著,親昵地摸了摸穆溫染的發絲。
這番寵溺,在衛源與高成眼裡自然因認定了穆溫染使他們未來的王妃,殊不知在穆溫染的眼裡,景安曜會這樣做完全就是因為昨晚偷腥成功,正暗自埋怨呢。
“行行行,那什麽時候去,我得收拾收拾。”開玩笑,就現在這被折騰了一晚上的鬼樣子出門,不嚇著別人。
得了景安曜說的時間,穆溫染簡單梳洗打扮一翻,振作精神就上了出發的馬車。
昨晚一晚上沒睡好,此時在舒服的轎子裡,耳邊還有景安曜的呢喃,穆溫染從未覺得有如此的安心,沒多大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景安曜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穆溫染孩童般純真的睡顏,眼中是弄得化不開地溫柔。
穆溫染實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突然覺得四周的環境變了,原本她在馬車裡,顛簸得十分厲害,但是現在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身上似乎還蓋著東西。
她急忙下床,摸索著四周,可越看這四周的環境,心裡就越發有些發疑,這地方怎麽好像見過,這一桌一椅以及其余的家具她都如此的熟悉。
“染兒,你醒了,你師父已經給你把過脈了,沒什麽大概就是……就是要注意不要太辛苦了,小心些別傷了身子。”
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停住了,穆溫染僵硬地扭過頭去,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裡?我怎麽又會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問了什麽,穆溫染當即就有些納悶了,急忙推開幾步開外,細細端詳著余嬌蝶的模樣。
余嬌蝶!她不應該在那小縣城裡好好呆著麽,怎麽到京城來了!
余嬌蝶仿佛知道她會露出這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不用害怕,不光是我來了,你師父也來了,咱們的藥鋪子都已經搬到京城了,難道這件事你不知道?”
“啥?莫不是我還沒有睡醒?怎麽會這樣?”
穆溫染完全蒙了,再次瞪大眼睛看向周圍一切時候,熟悉的感覺一陣陣湧來。
“景安曜呢?”
“前面和你師父下棋呢,看著你太困了,直接抱了你進來放下後就出去了。”
余嬌蝶笑著擦了擦手上的水,朝著外面指了指。
穆溫染急忙整頓好衣著,邁開步子就要往外走去,但在快要離開時候,腳步還是頓了頓。
“既然你們來了京城,就事事小心著些吧,穆杏兒在學著打理鋪子,暫時管不了這藥鋪,這就麻煩你多幫襯幫襯我師父了。”
“好,你快些去吧。”
穆溫染這才長舒一口氣,揮手告別余嬌蝶。
她離開了客房,徑直往記憶中帳房地位置走去,果不其然,一撩簾子就看見了景安曜和許惑兩人正在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下棋呢。